李七巧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儒雅悠闲的贵公子,气的眼睛直冒火。
她,应该没错过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狐狸样的光芒……
咬牙,再磨牙。当奴才,当仆妇!当粗使婆子!
好恨啊,苍天为什么生出如此可恶的男人!
须发皆张的她转身,拎起一根大山药,再狠狠塞到司马琉安手里。
“去你妹的仆妇,你全家才是做仆妇的,滚蛋,姐不拜了……什么玩艺儿。”
司马琉安闲闲地再度开口,一点也不为她这态度而生气,“虽然只是当一个丫头,但是不用签约卖身契。更不用做服侍的活儿。却可以学我一身的手艺,辨认药材,药理,栽种,都可以学到。甚至于,还有不少的生意,也可以让她打理。只是提个名声,唉,看来,这样的丫头,不找也罢……”
“你丫的,你妹的……”
李七巧不断地爆粗口,压根儿听不进去。
好想骂人,好想理直气状地说我才不要当丫头呢。
但是……这家伙后面在说些什么?条件这么好?于是,骂人的话最后变成了,“你说的是真的?这丫头,真的不用签订契约,也不用再特意的敬茶,做侍候主子的事儿?还能学到更多的药理,栽种药物的知识?”
要真的是这样,不就是个名声么,丫的,好象,这生意,也不是太亏本啊。
“对啊,就是担个主仆的名声啊。象我这么年轻的公子,你觉得,我能收一个徒弟在身边么?”
司马琉安轻轻摆首,用一幅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直看的李七巧惭愧低头。好象,人家说的是对的啊。
这么年轻的贵公子,哪会真的收一个……村里的妇人当徒弟的啊,这若是传出去,好象有点丢人呢。
呃,是她想当然了,居然想着拜师。
“可是当丫头……”
李七巧也不想当丫头啊。她穿越来,就为了上赶着给一位公子当丫头的?还不如当个农妇呢。
“轻易,我是不会说你是我丫头的。”某公子循循善诱,“你想啊,只是担负一个丫头的名声。对外,我甚至于会说你是我妹子,远房表妹啥的。对内,你只需要偶尔做些点心,讲点笑话给我听听。而你呢,却可以学到我的炮灸药材的技术。以你现在这打猎也不行的时候,学点东西,何乐不为?
再说了,我在这儿,难不成还呆一辈子不成?这事儿呢,就只是我们俩知道就行了。”
越听,李七巧就越点头,对啊,对啊,这位公子还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呢。只要他一走了,他就奴役不了自己。
而她,却可以学想要的东西。最重要的,学会了炮灸技术后,可以让李学云几个有一门手艺。那样,她也不用再操心马氏的看病钱啊。
这么一想,李七巧很肯定地笑着点头,“公子,请受……受……奴一拜……”
这一声奴,拖的那个长啊。
司马琉安生生地打了个寒颤。那嫌弃的眼神,令李七巧内心发笑。哼哼,就算是当主仆,我这老丫头也得恶心死你这儒雅贵主子,哈哈。
“咳,好了,先给为师,啊不对,是为本公子净手端茶吧。这个,拜师茶就混作主仆茶喝了。”
李七巧眨巴眼睛,“话说公子啊,这个,有主仆茶一说私通?”为什么她看了这么多的书,愣是没有这样的片段儿呢。
“有。本公子说有,那就是有。”司马琉安异常的严肃。
“哦,好吧,我这就端茶去。”反正主也认了,喝茶就喝吧。这么一想,李七巧也不纠结了。
转身,干脆利落地去倒茶。
却错过,某位公子眼里划过的浅魅笑意……
二朵三朵儿自打分家后
,就憋着劲地上山的,打药材。
李学云和李长河俩人,就可劲地开荒地。
马氏也想上山干活的。可家里几个能干活的,全盯着她,不让干活。
“孩子娘你这病得养着,咱家里可不能缺少了你啊。你就搁家里住着吧,这山上啊,有我和学云呢。”
自打分出来后,李长河的脾气好太多了。
现在也懂得关心体贴马桃花,为此,马桃花也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不幸的事儿。
李学云和二朵更是干脆的很,直接把小么弟拎来。
“从现在起,你每天除了晚食的时候去大姐家,别的时候,都给我们在家里盯着娘。她若是干了重活儿,你就说她。要是劝不住,就上山来找我们。”
被委派了如此重大的任务,小么弟那个认真劲儿啊,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三朵儿还搁一边儿补充着,“你要记住,若是咱娘辛苦过头了,到时候你就没亲娘了。万一,咱爹再找个娘,那就是后娘。后娘你懂吧?村里牛子他娘,那就是后娘。你看看他现在的日子,就能想象出你有了后娘的日子。”
看着三姐姐那黑沉沉的眼睛,么弟那个害怕哟。
不断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后娘。牛子天天挨打,还得不着饭吃。听说,他娘还把他爹哄着一块儿打他呢。我不要后娘,绝对不要。我只要亲娘。”
“乖,那就一定看她咱娘了。”二朵儿赶紧安慰小么弟。还不忘记瞪一眼吓坏了么弟的三朵儿。
三朵嘿嘿地咧开嘴笑,拎着小背筐,特谄媚地冲二朵儿邀请,“姐,赶紧吧,咱今天再争取挖多一些药材。昨天啊,咱们就得了差不多五百个钱儿啊。这日子,真不错啊。可惜,咱们不会炮灸。要是炮灸了,听说这钱儿,还得翻倍儿呢。如此算来,姐
啊,咱若是出售的炮灸过的药材,不是一天能赚一两银子呢。”
一提到钱,二朵儿也精神头十足。
“对啊,对啊,若是会炮灸,这肯定能赚上一两银子的。”
“炮灸,我会啊。”就在这时,沈秋白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屋里,马桃花听到这声音,皱眉。这位小白娘子,最近来找三朵儿二朵的很勤快呢。而且,她看着二朵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位小娘子的行为举止,别扭。
虽然别扭,但好客的她在听到沈秋白的声音后,还是赶紧跨了出来。
“唉呀,小白娘子来了呢,来来,搁婶儿这儿来坐着,这些个丫头正要上坡,你陪着婶儿一起在家里说话儿。一会儿咱中午做榆钱饼子吃。”
提到吃榆钱饼子,马桃花的脸上就笑开了花。
这搁以前在老李家,哪会得着这样的榆钱饼儿吃啊。
“哟,婶儿终于大方一回,也能吃上榆钱饼儿了?”
沈秋白到是有点意外。这些天他跑这儿勤快,也大致地知道这一家子吃的啥饭菜。
可以说,那简直就是食不下咽的饭菜啊。也不知道,他家二朵儿是怎么吃的下去的。有时候看她吃的那个香啊,他都觉得不忍落。
可是,给她多的钱,这丫头又不要。说什么,不要吃嗟来食。就算那天给她开的多的工钱,这丫头也把多的退还给他了。
为此,沈秋白表示很无奈,小妞儿脾气太犟也不是太好的事情。
但是,他又该死的喜欢这妞儿的犟驴性儿。总觉得,看她哪哪都是好的。
“咱娘,她可舍不得花钱买面粉儿呢。这是我昨天和姐一起售卖了药材后,得了钱儿,咱就分了一半的钱习了些吃的。这不,今天就得着榆钱面儿吃了。”
三朵在一边得意地说。话落,又
有些鄙视这个家伙。
你说你好好的一娘子,为什么不会绣花,也不会做饭,更不会洗衣。啥也不会干,光知道吃饭睡觉,比她养的白猪还不如呢。
人家白猪养大后,还可以得着肉吃么。你这家伙呢,啥也不是!
被个小孩子鄙视,沈秋白那个郁闷啊。
他略抬高一点下巴,“我也会挖药材,不相信,今天咱们一起去山上。我保证,不会再挖断了。那结高一点的悬崖绝壁上的药材,我还能帮你们采摘到。怎么,昨天采的那株保首乌,你不认账了么?”
这一提,三朵儿到是不吱声了。
要说来,这个小娘子还是有点用处的。就是,他好象特别的会爬山。
象昨天采的那株小年份的何首乌,虽然没能售卖掉钱。但也移植到大姐家去栽种着了。听说,只要成活起来。再养上几年,那东西可就值钱了呢。
为此,三朵儿今天还想跑去山里碰运气。
二朵儿眯了眯眼睛,不露声色地一声吆喝,“行了,别吵了,我们上山吧。那个,小白娘子,你搁家里呆着吧。”
“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上山,我才不要在家里陪婶儿说闲话呢。”
沈秋白迈开一大步,转身就撵着二朵姐妹俩走。
马桃花又皱了下眉,到也没再强求了。人家贵客愿意跟她家丫头们一起玩儿,这是好事儿。尤其是三朵儿,更是难得说几句话的人。自打搬到这边儿来了后,和小白娘子拌嘴的功夫也多了些。其实,这样也不错。起码,这丫头有点往正常的方向发展。
每次一想到三朵儿那双幽冷黑沉的眼瞳,马桃花的心里还是不踏实的。
她总觉得,三朵儿,似乎有点不一样。尤其是想到,小三朵儿年幼的时候,总是说看到一些古怪的东西。好几次,她甚至于被缠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