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启,不叫苏启。”小陆启(上一章修改了名字)认认真真地纠正称呼,然后从桃花眼青年怀里挣扎下来,指着桃花眼青年身后那对被几个保安反绑住双手的30岁出头的夫妻,“爸爸,我是被他们捂住嘴抓走的,他们好像和孕妇阿姨一家是认识的,抓我前,我看到他们互相……瞪眼睛了。”
他还不太懂使眼色这个词,想来想去,用了瞪眼睛。
小孩子是不可能撒慌的,何况还是受害人的小孩子。啪地一声,之前那些不住用难听话指责苏璟的围观群众仿若被狠狠善了一巴掌,全都石化了。
他们难不成真的冤枉了人?
虞苏的脸色变了变,为什么齐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恰好救下了那小鬼?他和苏璟不是早就分开了吗?
惊讶的人何止是她,陆庭风也忍不住抬了抬眉头。
事实上,救下陆启的人不是齐臻,是俞盛平,苏璟给他发了信息后,他立马就带着人把守在陶艺店两侧的路口,齐臻不过是中途加入帮了点忙。
这也是苏璟在知道小外甥人不见后,不强硬着出去寻人的缘故。
形势好像要逆转,孕妇男人心一慌,和老父亲对视一眼,暗搓搓地往门口挪动,俞盛平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堵在门口上,“我同警方联系了,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到时候我们苏总有没有推孕妇,自有警方给公道,在此之前,这里的人除了受伤的孕妇,全都不能离开。”
“我们没有污蔑人,也不认识人贩子,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你大可不必如此。”孕妇男人收回脚步,做出一副受辱的表情。
俞盛平没搭理他,尽职地守在原地。
孕妇婆婆看了眼男人和儿子,顾不上哭嚎了,辩解道:“我们真的和人贩子不认识,小公子肯定是看花眼了。我儿媳妇人现在就躺在这里,命在旦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难不成我们丧尽天良到为了拐个人,就牺牲我儿媳妇和她肚子里的胎儿?”
这确实说不过去,但围观群众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再轻易开口了。要是再搞错了,苏璟真有可能会报复他们。
别说什么祸不及众,对有钱人来说,大概也就是多花点钱而已。
他们不开口,虞苏却忍不住搭了腔,小声地对陆庭风道:“陆总,我觉得没有人做坏事会愿意搭上自己的命,何况她还有两个小孩,当母亲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自己孩子考虑一下不是?小启可能是当时太慌乱,看错了。”
这些人不和她直接联系,她不怕警察追查到她头上,但她刚刚帮这些人说了不少话,苏璟又不断地和她确认她的立场,这些人出事,她讨不到什么好。
走了几步,走到小陆启身边,蹲下来搭着他的小肩膀道:“小启,你告诉虞姐姐,你真的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没等她把一句话说完,小陆启弯腰躲开了她的手,跑到苏璟跟前,倚着她的大腿不高兴地道:“我才没有看花眼。”
他刚刚被齐臻抱着在外面围观了好一会,听到虞苏不但不帮苏璟,反而口口声声指责苏璟,已经对她很不满了。
在他小小的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苏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都要靠边站。
小大人似地梗着脖子问陆庭风:“爸爸,你信我的对不对?”
要是陆庭风偏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虞姐姐,他以后就不喊爸爸了,反正他没有妈妈,再没有一个爸爸,好像也就这样。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有好感的女人,陆庭风不由得头疼,迟疑了一会,问:“小启,你能告诉爸爸你说的瞪眼睛是什么意思吗?”
这就是不相信他了,小陆启伤心地扭过头去,埋在苏璟的大腿上不理他,苏璟手上的陶泥还没有洗去,她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安慰,“之前不是说想去吃麦当当吗?晚点,大姨带你去吃。”
麦当当就是所谓的麦当劳,和大多数小朋友一样,小陆启也对麦当劳的油炸食品深深着迷,时不时就吵着要去吃,陆父陆母这种讲究精养的人,自然是不允。苏璟于是在接人回苏家的时候,每隔一两个月,就带他去吃一趟。
不是为了讨小外甥喜欢,只是希望小外甥有个更圆满的童年。
很多时候,大人一些“为了你好”的做法,其实是过度呵护,对孩子来说,未必就是真的好。
小陆启嗯了一声,蹭了蹭她的腿,由衷道:“小启好喜欢大姨。”
齐臻憋了好一会的醋劲再也憋不住,大步走过来撕开他,语气阴阴地道:“你大姨是我的,你不准喜欢。”
小陆启早记不得他是谁了,但先前齐臻介绍自己是苏璟的对象,他还是懂对象是什么意思的,逻辑清晰地反驳:“我大姨一直是我大姨,你今天才出现,所以,你才是那个需要让步的人。”
“错了,我比你先认识你大姨,不出现只是你没看到而已。”齐臻臭着脸,一本正经地威胁道:“所有和我抢人的人都是敌人,就算你年纪小,我也不会同你客气的,你务必记住这点。”
苏璟:“……”
大庭广众下,这么幼稚,真的不觉得丢脸吗?
明明是和他不相关的一幕,陆庭风却有点被刺到了,心脏微微钝痛。
他皱起眉头,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身体的感知和记忆不相符的违和感。
为什么会这样?是哪里出了问题?从什么时候出的问题?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陆庭风一连问了自己几个问题,然后很奇怪,他的头莫名其妙地痛了起来,脑袋里没有这种头痛的记忆,但身体感觉到了熟悉感,好似曾经经历好多次。
他抱住头,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一个他曾刻意反复记忆过无数次的词冲破了某道枷锁,从他的脑海里冒出来。
天选之女,天选之女……他默念了几遍,下一瞬间,脑袋仿若被几万根针猛烈地刺了一下,他清醒了过来。
想起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心脏钝痛,为什么会头疼。
苏语,天选之女,虞苏。
他几乎立刻把一切串联了起来,脚下和虞苏拉开了距离,站到靠近苏璟那里,苦笑道:“学姐。”
脸皮火辣辣地烧得慌,生平第一次想找个洞钻进去,真是讽刺至极,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又中了一次苏语的道。
豁,还不错,居然能自我挣脱了。
苏璟挑眉看他一眼,很短暂的一眼,不想某个醋精本精又吃醋了,从她的左边换到了右边,硬是插在她和陆庭风中间:“为什么要给他温柔的眼神?他是敌人。”
到底是怎么看出她淡淡的眼神是温柔的眼神的?苏璟嘴角抽搐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了?”
“李明玉、赵春天两人强烈要求在这里给我办个接风宴,我推辞不掉。”齐臻睁眼说瞎话。
大概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个借口,苏璟似乎能预料到结婚后,她没有任何私人空间的生活。她抗议,某人99%的概率会借着一纸婚约关系理直气壮地反驳她。
就突然有点后悔了,如果不领证不结婚,单纯只是谈恋爱的话,会不会更合适?
在她微妙的纠结中,警察和救护车一同赶到了。
两个医护人员给孕妇做了一番急救措施,就要把她抬上担架,苏璟开口阻止:“麻烦给我30秒钟。”
她摊开了自己沾满陶泥的手,然后指了指孕妇身上除了血迹没多少陶泥的孕妇裙,对为首的警官道:“警察同志,我没有推她,我当时手上全是湿乎乎的陶泥,我要是推了她,或者碰了她,她的衣服上必定沾了大量陶泥。”
顿了一下,接着道:“她是突然往我这边倒,然后又突然改变方向往后倒的,该是有人拽了她后背的衣服,或者领子什么的,你们可以查查相关部位有没有留下污迹,或者犯人的手指印。”
她话一落,孕妇婆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急着为自己澄清:“你在污蔑我,我没有拽她领子,她是我儿媳妇,我为什么要害她?我们关系很好的,从来都是有说有笑,店里的员工都可以做证。”
抓住了店长的手臂,“店长,你快帮我作证。”
苏璟笑了:“我有说是你吗?以及你自己怎么认领了领子?”
“我……”孕妇婆婆慌得语无伦次:“只有我在她后边,我一直坐她身边的,我没有害她,我害她干什么,我想救她,对,我就是想救她,我拉她领子也是想救她。”
谁也不是傻子,听到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都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为了讨好苏璟,也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指着孕妇一家刻薄地骂了起来。
“我就说这家人一个个长着一副奸相,不是好人,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恶心到这个地步,为了诬陷苏总,居然不惜害了胎儿,那高高的肚子,胎儿少说有五个月了吧,活生生的人命啊。”
“流了也好,投到这样下三滥的一家人中,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哎,就是可怜了那两个一直哭的孩子,以后他们怎么过日子?”
“他们也有六七岁了,不是全然不懂事的年纪了,无辜不无辜,很难说,小孩子也有天生的恶人的,看他们的模样,我感觉像天生恶种。”
在纷杂的谩骂声中,为首的警官去查看了孕妇的衣领,发现上头真的沾了一点点陶泥。但这不能定论孕妇的婆婆有罪,因为孕妇自己也捏陶泥了,很可能是她自己沾上了的。
而且,如孕妇婆婆所说的,陶泥也有可能是她救人时弄上去的。
孕妇快要坚持不住了,不是审问的时候,警官让医护人员把孕妇送走,然后对苏璟这个还没洗去嫌疑的人道:“据我所知,捏陶泥不会把泥土弄成满手都是,苏女士可以说说您的手为什么会沾满陶泥吗?”
“因为好玩。”苏璟从容地道。
一个飒爽的女总裁,会喜欢玩泥巴?所有人都不相信。但相信不相信,都不重要,只要孕妇身上没有苏璟的指纹,那么苏璟就是无罪的。
为什么苏璟没有碰到孕妇?为什么苏璟手上会有大量陶泥?
虞苏眼里闪过不甘,计划都这么周密了,只差临门一脚,为什么还会出问题?
她去看陆庭风,陆庭风不知为何,眼神变得冷冰冰的,没有一开始的温情,显然她是利用不了对方了。
真的好不甘心,她眼角瞥到了坏了的摄像头上,激灵了一下,忽然知道怎么反驳苏璟了。
孕妇衣服上是没有大量的陶泥,但有细碎的陶泥,这些陶泥有可能验得出指纹,也可能验不出,有可能性的东西,她就可以祈祷事情偏向她,所以,只要认定苏璟的手是事后沾上陶泥就可以了。
她看了眼孕妇男人,一边祈祷,一边用手隐晦地指了指摄像头,然后很玄妙地,孕妇男人领会了她的意思,冲着苏璟大声道:“谁知道你手上的陶泥是事前沾上的,还是事后你趁人不注意时故意弄上去的,你能证明吗?”
苏璟装作没注意到虞苏的动作,问店长:“店长有印象吗?”
店长摇摇头,“对不起,苏总,我没有什么印象了。”感觉像事前就有,又感觉像事后才有。
又问了其他两个店员,以及陶丽母子,大家一致都说没有印象。
小陆启有印象,但他是苏璟的亲人,年纪又小,说的话不能算口供。
虞苏心里得意,没有录像,就算苏璟说得天花乱坠,一时也洗不清罪名。而只要苏璟现在洗不清,她就有办法让苏璟一辈子都洗不清,比如让孕妇死亡什么的,死人是不会开口的,死人还会激怒大众的怒气。
苏璟就乖乖给她当个杀人犯去吧。
虽然这个发展和她最初只想让苏璟身败名裂的计划偏离了一点,但杀人犯的结果不算坏就是。
听说杀人犯都有缓期,她可以让监狱里其他犯人在这段时间里用特别的方式招待招待苏璟,让苏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虞苏幻想着,没意识到她的得意不经意流露出来,苏璟瞅准时机,道:“虞小姐似乎很高兴?”
这时候高兴?
众人疑惑的目光随着苏璟的话转向虞苏,然后看到了她唇上没来得及抿平的弧度。
这很明显是幸灾乐祸!
就算苏璟针对过她,也没必要这样吧,苏璟毕竟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很奇怪,这样想着,这些原先对虞苏好感爆表的人,眼里的滤镜突然就破了,看虞苏的目光里多了些深究。
苏璟不针对别人,偏偏针对她,这是为什么?
两人也没有利益冲突,不,不仅没有利益冲突,利益还是一致的,虞苏作为苏璟投资的大电影里的女主角,虞苏不好,苏璟难道就能得好?
虞苏察觉到他们态度的变化,心道不好,刚想说几句话挽回一下,苏璟却不给她机会了,她走到她放手表的柜子上面,把手表取下来戴上,道:“警官,我忘了我手表装有微型摄像头,刚好表盘对着工作台,兴许拍到了出事的过程。”
她拿出手机,调出了视频,然后把手机递给了警官。
早赶过来一起帮忙维护现场的王经理闻言,心道果然如此,像苏璟这种心有城府的人,不可能轻易被诬陷的。故意拖这么久才把录像交给警察,目的应该是想让虞苏原形毕露。
这场事故,如不出所料,一定和虞苏脱不了关系。
他看着虞苏的眼神露出了点点冷光,在景区内发生这么恶性的事件,虽然不是他们管理方的责任,但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景区的名声。
虞苏终于慌神,但她已经不能做什么了,即便她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让视频不能正常播放。她的干预,多半是发生在对方没有防范的前提下,而苏璟对她有防范,从一开始就有,不然,不会拖到现在才拿出视频这个杀手锏。
她是苏语这件事,以苏璟的聪明,说不定也猜到了一点,是她大意了。
换魂什么的,一旦暴露出去,她一定会被当成怪物对待的,谁也救不了她,虞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苏璟,必须尽快弄死苏璟,只有这样,她的秘密才能保住。
她后退几步,想趁着无人注意,赶紧溜出去,溜出去她就可以联系干爹了。
但人刚到门槛边上,苏璟喊住了她,“虞小姐这是急着要去做什么?”
虞苏假装来了信息,看了一下手机,然后把手机放下,回头不好意思地道:“我爸妈找我有急事,抱歉,苏总,我必须尽快赶回家一趟。”
陆庭风冷笑出声:“有急事不打电话,只发信息?”
他说着当面拨通了虞苏的电话,听到响铃后又不紧不慢地挂断,“虞小姐别告诉我,你手机关了铃声?”
“陆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虞苏委屈地道:“我爸妈以为我在工作,怕影响我,于是给我发信息,这难道也有问题?”
“是吗?”陆庭风脸上露出明晃晃的嘲讽,“我记得之前聊天时,虞小姐说要趁着这几天休假打算回家看望看望父母,并同他们说好了,莫非虞小姐忘了?还是虞小姐要怀疑陆某记忆出了问题?”
这是虞苏故意给自己添孝子人设时说的话,她想不到陆庭风记着这么清楚,卡壳了一下下,咬舌逼出了几滴眼泪:“我确实同他们提到休假了,但之前发生过几次我休假了又突然临时来通告的事,我爸妈因此养成了凡事先发信息的习惯。”
低低地抽泣了两声,“陆总要是实在不信,就当我是爱说谎的小人吧。”
“虞小姐何必做出这番委屈的模样?你爱说谎本来也是事实。”
陆庭风刚才沉默的时间里,联系了鱼塘里的另一条鱼,然后拿到了一些虞苏这个鱼塘主说谎的明确证据,他娓娓道来:
“前天庆功宴晚上,你发了一条部分人比如我可见的朋友圈,说自己胃痛,并配了一张吃胃药的照片,但同时,你告诉另一个人,你没有胃药,导致那个人因为担心你,大半夜给你送胃药过去。”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个男人,虞苏毫无疑问是在养鱼塘,周围人听得哗然失声,今天的瓜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到都吃撑了。
陆庭风在这片诡异的安静中,继续道:“请问虞小姐,需不需要我把另一个当事人叫来与你对峙?”
虞苏的脸色惨白如鬼,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变成天道宠儿了,两年前发生的事情还会重演,她崩溃地尖叫了一声,然后不管不顾地往外面跑去。
齐臻盯着她的背影,发了一条信息出去:“人出去了,跟紧她。”
苏璟在查虞苏的背景,他也在查,但虞苏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他暂时只查到了一点边角,知道虞苏身后有黑手党似的人物出没,至于对方是谁,不清楚。
虞苏现在这样跑出去,铁定会联系那个人,跟紧她,总没错。
警方那边逐帧逐帧地看完了视频,确认了谁是凶手,向苏璟要过了视频,又简单给她做了个笔录,便带着孕妇一家以及那对拐走小陆启的夫妇走了。
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人渐渐散去,苏璟同俞盛平交代了几句,又同后面赶过来的李懋打了声招呼,也带着小外甥和某个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的花花公子走了。
出了这事,她心情虽然没受什么影响,但却不适合留在这里同员工们一起参加团建了,一定会成为话题人物的。
陆庭风跟在他们后面,一直走到停车场,他道:“对不起,学姐。”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苏璟淡淡地道,她气过了也就过了,并不是很在意陆庭风的态度。
和陆庭风说是老朋友,但关系其实并不如何亲密,她交朋友,向来都是如此。所以,一路走过来,很多人说过她为人冷淡。
但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人际太复杂了,无法脱离利益交换,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维持着适当的距离,合则多聊几句,不合则分,分的时候完全不用纠结。
摸了一下还在和陆庭风置气的小外甥的头,道:“小启,同你爸爸说再见。”
答应了要带人去吃麦当劳,她就不会爽约。
“再见。”小陆启敷衍了一句,板着小脸蛋个性十足地钻进了车里。
不招儿子待见,陆庭风有点难过,弯腰同他道歉:“是爸爸错了,居然怀疑我们小启的话,爸爸同你道歉。”给他调整好儿童安全座椅,又道:“要记得听你大姨的话,爸爸晚上给你打电话。”
到底平时和陆庭风也很亲,小陆启咬了一下唇,终于给他一点好脸色看:“好。”
齐臻早不耐烦父子俩占用苏璟的时间了,等陆庭风身子一出来,他立即关上了车门,赶人道:“我和苏璟要走了,陆总自便。”
打开前面副驾驶座车门,把苏璟了塞进去,然后自个走到另一边驾驶座,点火转弯出车库,车子刷地飞出去,留给陆庭风一屁股尾气。
陆庭风抹了一把脸,看车子消失在远方,他拿出手机,同王特助冷冷地道:“查查虞苏是什么来历。”
被愚弄了两次,要是他还这样放过虞苏,那么他陆庭风干脆改名叫陆圣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