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灭之前,二人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显然是处于地底下。
地面上的湿度和的之前所呆过的地方都有些许不同,也较为凉快的多。
四周无窗无帘,都是以黄沙黄土土建成,看上去简陋破败。
而在这反间的最里面似乎有一个可以出去的石门。
“恐怕其他的人也掉进了陷阱。”卫祁扬捂着自己的伤势靠坐在墙边,看了一眼处在黑暗中的阮霓裳的方向。
阮霓裳走到里面,伸手推了推那门。一动不动。
“一般这种都有机关。”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墙边小心翼翼的试探摩挲。
卫祁扬正在四处张望思考的时候,忽而听见机关触动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巨石摩擦的轰隆声响起。
“霓裳!”
卫祁扬立马飞速起身,朝着方才阮霓裳那边扑了过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石头落地的声响,卫祁扬的手,只是触碰到了冰凉的石壁。
“霓裳!”
张皇的四处摩挲着,却是依旧空无一人。
他拍打着石壁喊着阮霓裳的名字,无人应答。
用力的捶打在了石壁上,卫祁扬感觉到这石壁似乎并不厚。
在脑海中飞速的回忆了一下方才房中的地形图,这块石壁应该是
后来落下的。
正准备弯下腰触摸地面,看看有无阮霓裳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亮起了火光。
薄唇抿起,斑驳的光跳跃在卫祁扬的脸上,将那他那一张清俊的脸映的明明灭灭,有些看不清表情。
石壁缓缓的打开,对面站着的却不是阮霓裳,而是文鹧鸪。
他虚按了一下自己腹部的伤口,看着文鹧鸪扬唇笑笑。
这是一张,何其熟悉的脸。
文鹧鸪握着一画卷,神色平淡,五官和文珞瑜依稀有几分相似。
那个害了卫祁扬哥哥和卫祁扬父母的,文珞瑜。
文鹧鸪轻轻的一按压墙壁,身后的石门骤然合拢。
“初次见面,卫公子。”
文鹧鸪笑容彬彬有礼,一双眼睛甚至是无波无澜,好似无心傀儡一般慎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
卫祁扬敛却几分笑:“你姐姐可死了?”
“死了。她从你们那里没得到的东西,在魔教还是没能得到。”
似乎在说着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文鹧鸪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可是我却是能够从魔教这里捞到不少油水,天赋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很重要的。”
卫祁扬点了点头:“嗯,你们文家姐妹,确实都有不做人的
天赋。”
看了一眼文鹧鸪身后,卫祁扬微微抬了抬下巴:“你一个人来?”
文鹧鸪点头,口中理所应当道:“嗯,因为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你了。”
卫祁扬轻笑:“自不量力这一点,你也确实天赋异禀。”
“卫祁扬。”
文鹧鸪终于撕破了伪装的笑脸,冷声道,“你们这些人类着实太无趣了,为了欲望生生死死打打杀杀才是最为美妙的啊。我原本以为让阮霓裳失去了记忆,可以看见你们相爱相杀,可是呢,你们又心心相惜了。”
说话间,文鹧鸪的手指在她身侧的墙壁一按压,墙面瞬间就翻出了几十架弓弩。
只看见她的手指一按压,那弓弩上的箭就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朝着卫祁扬飞窜而来。
这些都是魔教中的暗道,特地用来杀人的,箭弩的力道可以大到直接穿破地面。
而文鹧鸪想象之中的血溅三尺的画面,却是根本没有出现。
卫祁扬直接挥剑挡了所有的箭雨,身形飘动之间,他飞速的在箭雨中迅轻穿梭,只看见白色的衣袂晃过,快到看不清人影。
文鹧鸪正愣住,下一刻,卫祁扬的剑却是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连反应都来不及,剑的冰凉
感瞬间袭来。
文鹧鸪一怔,随即睁大了眼睛大叫:“不可能……你分明受了重伤!怎么会丝毫不影响!”
她知道卫祁扬的武功高强,可是分明是看清了卫祁扬的腰腹被阮霓裳重伤,行动都比以前迟缓了许多,而现在他却是轻轻松松就躲过了攻击!
剑锋朝下微微一按,文鹧鸪几乎就要感觉到利刃划开自己脖子的痛感。
文鹧鸪奋力的挣扎了一下,无意间手碰到卫祁扬的腰间,处之所及,一片温润湿热。
刹那,文鹧鸪明白了。
卫祁扬根本就不是没有受到影响,而是他在硬撑,现在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他撑不了多久!
文鹧鸪想要伸手去中伤他的伤口,却是被卫祁扬一脚踹中了膝盖,直接朝着前面跪了下去。
卫祁扬将她踹到地上,脚踏在她的腹上。
笑得一脸轻蔑,带着几分讥诮的意味:“你们文家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为了权势出卖我卫家,一个为了自己的魔障想要称王。”
“真可惜啊文鹧鸪,这世上最不乏的就是你这种井底之蛙。”
文鹧鸪纷纷的盯着他,正准备开口,而卫祁扬却是一脚重重的踩了下去,只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文鹧鸪瞬
间口吐鲜血,捂着腹部痛到面容扭曲。
卫祁扬他勾了勾唇:“我不打女人,可是,你不算是个人。我还没找你们文家报仇,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最重要的是。你不该对阮霓裳下手。”
分明是俊美如谪仙的容颜,文鹧鸪看着他却是感觉到了恐惧。
她皱着眉,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喜欢看人打打杀杀是吗?喜欢看见别人生死恶斗是吗?那你跟自己好好缠斗,去体验一把生不如死的感觉不好吗?”
勾起的唇角边笑容一如既往,卫祁扬语气平和。
“我不会杀了你。你好好体会一下自己的痛苦。”
说罢,卫祁扬伸手就斩断了她的右手:“你喜欢给她下毒,那你看看你那点本事能不能止自己的血。”
站起身,卫祁扬擦去剑上溅到的血,按了按墙上的机关,朝着石门后走去。
石门打开之后,却依旧没有阮霓裳。
一个略显陈旧的密室摆在卫祁扬的跟前,而密室的正中央,却是站着一个如画一般的女子。
紫色的裙裾繁复,外衫是淡紫色的烟波罩衫,甚是繁杂的银色的头饰,两鬓垂落下淡紫色流苏。
这一套装束卫祁扬再熟悉不过。
这是落英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