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看去,就看见罗刹站在门口,而门口的侧边站着一个穿着紫色衣裳,面容姣好的女子。
阮霓裳皱了皱眉,往后退却了一步,忽而就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一脸写满了惊慌。
“我......我是被文鹧鸪带来的......”
论演戏,她阮霓裳一直都是精通,信手拈来。
站在角落里的文鹧鸪上前来,对着几个长老点了点头:“长老,她就是苏婉若。”
罗刹看了看阮霓裳,忽而阴恻恻笑道:“听说你就是卫祁扬心心念念的女人啊,啧啧,我之前还听说卫祁扬和阮霓裳在一块儿,不过好像只有阮霓裳单方面的倾慕。”
“只要用她来做人质,就不怕清河盟那边不投鼠忌器。”
文鹧鸪这边还在说话间,一个红发的身影快速一闪而过,原本还站在罗刹跟前的阮霓裳瞬间就被拉倒了阎罗的手中。
“苏婉若倒是个身份厉害的女人。”
阎罗上下打量了一下阮霓裳:“长得倒是真有几分姿色,能够成为整个清河盟中的重要角色,你也不简单嘛。听说你还会用毒?”
阮霓裳的神色不变,做出微微有些害怕但是却又不屈服的表情:“你们要做什么....
..”
“能够抢到苏婉若就有机会端灭清河盟,这样一来谁就有机会得到魔教教主的地位。”
身后的罗刹一说话,只看见他眼神一暗,瞬间就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朝着阎罗刺去。
阎罗同样拿起三叉戟直接抵挡。
只听见“锵锵”两下金属相互冲撞的声音之后,两人又迅速往后撤,瞬间就交手起来,室内被掀起了滚滚烟尘。
白发的长老额头上青筋暴起,忍不住吼道:“罗刹!阎罗!你们俩都给我住手!”
两个人闻声之后,面面相觑了一秒,皆是不服气的往后一撤退,收敛了动作。
白发的老者杵了杵拐杖:“她现在在我们魔教住着!谁都不许先动她!不然我们就失去了把柄!”
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客房,阮霓裳点燃了一盏油灯,看了看魔教人送来的糕点,并没有动筷子。
这些人以为她是苏婉若,想要借此去威胁清河盟。
阮霓裳勾起嘴角,发出一声冷嘲:“真是可笑。”
落英阁的人她已经在离开江南城的时候就放出密信通报过了。清河盟也不会有因为落英阁的人而出动吧。
毕竟她和卫祁扬之间,和当初已然不同。
她戏耍了他,他定是怨恨自己还来不及。
不知道外
面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阮霓裳幸好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就在这一间房子里呆了几日。
吃的东西她都很小心的用银针验过之后才入口。吃不完的,她就递给了床下捆绑着的那个人,为了防止他不规矩,阮霓裳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无法呼喊,无法使出气力。
本来还在思索着究竟什么时候魔教才会用动静,变故却是在第五天发生了。
阮霓裳正躺在床榻上思索着该如何是好,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下意识的微微拔出了剑,阮霓裳屏气凝神的看着门口。
“都给我撞,把她给我带出来。”
声音很是熟悉,阮霓裳依稀能够分辨出就是当日会议上在门口遇见自己的那个人,罗刹。
手中的剑藏在了广袖下,阮霓裳摆好了一脸惊恐的表情。
“砰”一声,门不负众望的瞬间倒塌在地。
进来的人瞬间就冲着阮霓裳瞅了瞅。
罗刹的剑一横,冲着阮霓裳就抬眉“你,跟我走。”
怔了怔,阮霓裳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可是我是魔教带来的人,你们长老不是说还没判定我要跟谁走吗?”
跟着罗刹走了之后,结果却是和阮霓裳想的有些出入。
并没有直接带着她去威胁清河盟,也
没有为难他什么,罗刹本人倒是和外面的凶神恶煞有些出入。
他的房间里居然摆设的都是一些笔墨纸砚,看上倒是个附庸风雅的人。
阮霓裳不同于那些文人墨客,她对写诗作画没有任何兴趣。
拿着他房间里的话本也根本看不下去。
终日就躺在床榻上假寐,或者时不时去院子里活动一下筋骨连连剑。
四日过后,罗刹过来找她,把她的手脚都给用绳索捆绑住了之后,将她塞进了马车里。
马车一路摇晃而过,阮霓裳不能分辨外面的路,放眼望去都是一片黄沙大漠。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阮霓裳才看见了一座显边陲小城。
守卫这所城的也依然是魔教弟子,统一穿着黑色的兜帽长袍,带着黑色的面纱。
一路上的气氛逐渐沉寂下来,大伙儿都闭口不言。
她被关押到了一个全新的房子里,依旧是简单的陈设,没有窗户。
夜半时分,阮霓裳听见外面不断有马蹄声和兵器的打斗声传来,时不时有人的惨叫,空气里熟悉的酸涩和咸腥涌入了鼻腔。
阮霓裳走到门口看了看,似乎是魔教的人在和正道的那些人打斗。
那些人穿的是阮霓裳不认识的衣裳,江湖门派太多,她也分辩不过来。
只要苏婉若没事,清河盟反正就不受威胁。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阮霓裳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看见卫祁扬。
准确的说,是遥遥望见卫祁扬。
在这里又被关押了五天之后,阮霓裳被魔教的人给戴上了城楼。
为了防止她用毒或者反抗,那些人还拿走了她的剑,给她带上了手铐和脚铐。
耐着性子没有发火的阮霓裳咬了咬牙,反正她被抓比苏婉若被抓要好得多。
上了城楼之后,阮霓裳往下一看,高高的城墙之下,是一众携兵带甲的武林正派人士。
虽然认不齐全,但是阮霓裳依稀能够分辨的出一些门派,许多都是在武林大赛上露过脸的人。
然而走在队伍中央靠左的位置,那一群甚是扎眼的青白色校服吸引了她的注意。
青白色的人群最前端,是一声如雪白衣的卫祁扬。
一头青丝干净利落的梳挽在头顶的玉冠之后,依旧是灰白色的抹额,两条灰白色涤带从他的耳际轻垂而下。
不似是来征战,他依旧是纤尘不染,好似翩翩如玉的公子。
阮霓裳怔怔的看着他,他依旧是带着几分笑意,却是那般浅薄,不达心底。
眼中带着锐利的寒光,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