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鹧鸪的带领之下,阮霓裳被带到了一个不同于南疆的地方。
南疆虽然地处偏远,可是好歹还是有繁华闹市。可是这边却是近乎荒漠。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黄沙黄土,巨石叠成了高高的围墙。
霎时间,阮霓裳有一种自己被黄沙给吞没的渺小感。
文鹧鸪将她带去了一间客房,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和外面漫天黄沙完全不同。
一张桌子,一张床榻,简单而古朴。唯一不同的是房间里并没有窗户。
放下行李后不久,就有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鹧鸪,长老要你同我前去议会。”
鹧鸪微微颔首,脸上的认真和路上的那种散漫截然不同。
侧过身子对阮霓裳道:“苏姑娘,我有事就不能陪着你了,苏姑娘你还是先回屋子呆着吧罢。”
旁边的几个侍卫都把手放在刀柄上,与其说是请,倒是不如威胁她进去。
阮霓裳表示理解地冲着文鹧鸪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屋子里走。
等待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她才停下了脚步望了望关闭的大门。
现在这个位置是魔教总坛的正中央,魔教每一进门都有重兵把手。并且每一扇门都需要魔教的令牌才能通
过。
看来之前南疆的魔教不过是个小势力罢了,这才是真正的布局。
顶着苏婉若的身份来了这里,那就索性调查清楚再走。
阮霓裳回想起来方才外面的漫天黄沙,她若是能杀出重围,还需要很久才能走出去荒漠吧,毕竟风一吹过,路就变了样子。
正在想着,忽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阮霓裳走过去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面容枯槁的男子。
还没想起这人是谁,就听见男子阴冷兮兮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之前跟着清河盟的那个女人吗?你不是苏婉若。”
阮霓裳眉目一沉,身体就起了戒备。
被人发现了身份,那就只有杀人灭口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男子看见阮霓裳拔剑,瞬间就往后撤退了一步。
“之前我在武林大赛上见过你!你是落英阁的少主阮霓裳!”顿了顿,男子一脸惊慌的看着她说道:
“你为何要冒充苏婉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目的。”
话音刚落,阮霓裳的剑就直接击向了男子,可是剑还没碰到他的人,男子却是率先就吓得昏倒了过去。
看着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男子,阮霓裳的剑尖抵在了他的喉间,又转而收回去。
她答应过卫祁扬,不胡乱杀人。
即便是她以后都和卫祁扬毫无瓜葛......她也记得他说过的话。
这个男子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不能杀。
伸手将男子拖进了房间里,阮霓裳用绳子把他绑得严严实实的,再用手绢堵住了嘴,给塞进了床底下。
魔教举行议会的地方就在魔教正中的一个巨大的圆形密室之中。
岩石内部空洞,摆着一张长长的椭圆形石桌,四周都摆放着一些兵器。
和寒鸠寒鹊不同,魔教的兵器五花八门,甚至是狼牙棒和血滴子都有。
此时的会议室内坐了整整六个人,六个神情各异,年龄各异的人,却是一眼能够看出他们身份非凡。
一个看上去颇为英俊的红发男子把自己的三叉戟放在了石桌上,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别管罗刹了,长老你今日究竟有什么事情啊,有话直说,我还等着回家去睡回笼觉。”
“阎罗你能别那么急躁吗?有点耐心行不行?”接着开口的是个容貌清丽脱俗,美得仿佛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谁能在这个时候有耐心……清河盟和那些人都快打过来了,我们一个个的坐在这里开会有个屁用。”
阎罗的眼睛突
然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还是说乾达婆你打算去色诱清河盟?我听说清河盟的盟主长得倒还是不错……”
乾达婆捧着手中的瑶琴,看似很娇羞的颔首一笑:“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欠揍了。”
“好了,都安静下来。”
当中年纪最长的白发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长长的胡须。
“今日我叫诸位前来,是为了魔教教主之位的传承。之前给了那南疆的寒鹊,结果那丫头却是只知道研究她的蛊毒,没个出息被人给弄死了。”
“所以现在我们要重新选出一人。对了,再次我还是推崇了一下阎罗,一举偷袭了包括武当山以及华山、少林这几大江湖门派……”
红发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三叉戟上挂着的红璎珞,微微勾起嘴角,一脸得意之色。
“不过都还是要多谢右护法提供的毒,他们那些名门正派就是最怕毒了。”
白发老者轻轻咳嗽一次:“好了,现在我们要着手对付的就是清河盟。虽然说清河盟在江湖上不算是鼎盛,可是清河盟之前有武林大赛的头筹获得者,佚羡,还有江南城赫赫有名的神医江慕辰。”
“虽然他们二位据说已经退出了清河盟了,可是我不保证他们不会
出手。但是我们当下控制了苏婉若,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动手。”
“清河盟未来的盟主卫祁扬据说是和落英阁的少主有些关系,你们谁清楚的,就去把落英阁也顺带也灭了,别让我们对付卫祁扬的时候落下什么后患。”
此话一出,原本还闹哄哄的几个人却一下子寂静了。
白发老者怪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坐在最里头,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一个深蓝衣男子突然皱着眉头,一拳捶在了石桌上。
“落英阁的人曾经偷过老子的古董!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乾达婆掩住嘴唇轻笑一声:“一个落英阁而已,你收不住自己的宝贝,那是你海龙王没用。”
海龙王瞬间就对她怒目而视:“你有用你去杀了阮霓裳给我看看?再说之前是谁看见清河盟的那些美男子就挪不动道了?”
甚是不爽的睨了海龙王一眼,乾达婆轻蔑的哧了一声:“别因为你自己生的丑陋,就去妒忌那些比你好看的人。”
“呸!你就是个以色侍人的东西。”
白发老者看着二人的争吵,顿时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正准备出手稍微劝阻一下,却是听见门口一声冰冷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