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呢?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出卖你?你信不过我吗?”
飞雁捏紧拳头,轻轻捶着男人的胸膛,委屈得不得了,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江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忙问道:“那个小蚊子就是想要钱,是吗?”
“是啊是啊,江郎你知道的,我家境贫寒,钱全都寄回家里去了,我根本没有钱,所以只有你帮我了。”
江观点点头,柔声安抚着她:“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养伤,我会把钱给小蚊子的。”
听到这话,飞雁悬着的那颗心总算安稳了些。
她抿嘴轻笑,害羞地低垂着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江郎,谢谢你!”
说罢,她红着脸看了眼江观,飞快转身离去。
“等等!”江观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
“这是我从太医院取的一些安神汤药,本来打算带回去给我母亲的,如今想来,还是给你吧,你今晚喝了,睡个好觉。”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包药,郑重地塞进飞雁手里。
飞雁笑得合不拢嘴,如视珍宝般收下药包:“谢谢!”
“一定要记得喝。”
“嗯!你放心!我会喝的!”
说完,飞雁恋恋
不舍地离开。
江观凝视着她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变冷。
真可惜,多好的一个合作伙伴啊,马上就要没了。
第二天,云芝起了个大早,来到飞雁的院子里找人。
院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水泄不通,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飞雁的房门大开着,大家都望着飞雁的房间,神情很不好。
云芝心里“咯噔”一声,直觉出了什么事,立马大喝:“发生什么事了?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飞雁她……没了。”和飞雁一间房间的秀春怯懦地站出来。
“什么?”云芝大惊失色,慌忙跑进屋里去。
飞雁躺在床上,脸色青黑,嘴角流出一道毒血,早就没了气息。
云芝吓得双腿一颤,差点站不稳。
她回过头,一把揪着秀春的衣领,厉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她一间房间的,你给我说清楚!”
秀春本来就害怕得不行,再被云芝这么一吼,吓得胆儿都破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她手指颤抖地指了指飞雁桌边的碗,小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早上起来才发现的……我只知道,飞雁昨晚入睡时,喝了一碗安神
汤药。”
“安神汤药能喝死人?”云芝气笑了。
秀春吓得瑟瑟发抖:“我真的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云芝姐姐放过我吧!”
云芝烦躁地松开她的衣领子,叫上两个太监处理飞雁的尸体,随后又安排一个仵作验尸。
验尸结果是,飞雁中了剧毒。
那并不是什么安神汤药,而是晒干的绝命草,一喝下去,立即升天,回天乏术。
“照这么说,飞雁是自杀的?”
苏语嫣放下茶盏,难以置信。
云芝皱紧了眉,长长叹了一口气:“奴婢也不太清楚,但据秀春说,飞雁喝下汤药时并无异常,甚至还很高兴,或许……她并不知道那是绝命草?”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神色倏地凝重起来。
“而且……而且奴婢在飞雁的房间里找到一件血衫,手臂上破了一个洞,与飞雁的伤口刚好符合。奴婢猜测,在飞雁死之前,曾被人刺了一刀。”
也就是说,飞雁被人刺了一刀以后,兴高采烈地喝下绝命草自杀?
这得是精神失常了吧。
苏语嫣头疼地揉着眉心,淡淡吩咐道:“那个和飞雁有过节的太监,小蚊子,记得派人盯着他。飞雁的
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本宫会派苏墨查探。”
“是。”云芝行了一礼,轻手轻脚地离开。
次日,苏墨带着飞雁的遗体和一包银子来到飞雁的老家。
这是一座豪华阔气的宅子,至少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算是大户人家了。
苏墨打量着眼前这座宅子,眉头轻轻皱起。
看样子,宅子应该刚修不久。
既然飞雁家有钱修宅子,为什么要把女儿卖进宫里呢?
他想不通,也懒得去想,敲了敲门,静静地等候在一旁。
没多一会儿,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打开了大门。
“您是?”她疑惑地看着苏墨。
苏墨微微侧开身,露出身后的推车,淡淡道:“我是皇宫里的御林军统领,奉命把飞雁姑娘送回家,飞雁是你的女儿吧?”
“是……是!”妇人茫茫然地点头,看着推车上的白布,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苏墨解释道:“是这样的,飞雁前天晚上喝下绝命草熬的汤药自杀了。”
“什么?!”妇人大惊失色,立马跑到推车旁边,手指颤抖地掀开白布。
当她的眼神触及飞雁的脸庞时,两眼一翻,直直吓晕了过去!
苏墨长长地叹
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
没多一会儿,宅子里的人全都出来了。
他们安排好晕倒的妇人以及飞雁的尸体,好声好气地将苏墨请进屋里做客。
招待的苏墨人是一个中年男人,衣着气派,与那妇人的朴素形成鲜明对比,应该是飞雁的父亲。
“苏大人坐,坐。”男人笑着擦了擦桌子,转头大声吩咐道,“快来人为苏大人沏茶!”
苏墨淡淡地摇了摇头,取出怀中的一包银子,放在桌上:“这是娘娘给你们的安抚金,你们收好,我也该走了。”
男人却没看那银子一眼,赶紧拦住苏墨:“苏大人等等!”
苏墨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男人的脸色有些纠结,他犹豫了一会儿,刻意压低嗓音,小声说:“苏大人,我能问问我女儿自杀的原因吗?她……她不像是个会自杀的人。”
苏墨轻轻叹了一口气,颇为愧疚。
“抱歉,飞雁的死因我们还在查探,但是目前并没有线索。如果您有什么发现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哦……”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凝重,没有再说话了。
苏墨安抚了他两句,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