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三个字。
辛苦了……
“为什么不离职？”乔格尔问，“这公司这么垃圾，你还在这儿一直带着？”
“离职？”刘金回道，“再跳也是从一个粪坑跳到了另一个粪坑，有区别？”
“那就放轻松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实话说，乔格尔并不太会安慰人。
但她觉得，他现在需要的是大笔的钱。
“如果你有了二十万，你会开心起来吗？”乔格尔问。
“二十万？”刘金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二十万？”
“我这儿能有份工作介绍给你，年薪二十万，工作简单轻松好上手，你要不要去？”
刘金立马摇了摇头：“不去，你要是有这么好的工作的话，能来找我？”
他的反诈意识十分到位。
他开始怀疑乔格尔是在开玩笑，或者是骗子。
“我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乔格尔说道，“不然我给你看我的流水？”
乔格尔打开了支付记录，最近一个月她的花销就达到二十万。
“你闲的啊？来体验生活？”刘金诧异于有钱人玩这么变态。
是没苦硬吃啊？
果然有钱人的生活他想象不了。
不过，以乔格尔的性子和气质，刘金也算是能理解了。
她的气质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母性的气质，强大自信。
是啊，乔格尔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到他们公司呢。
“这体验生活是事可不好做啊。”刘金笑了笑，“那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乔格尔思索了片刻，回答：“可能很快就离开吧，你呢，要离开公司吗？”
刘金点点头：“当然。”
如果他能比现在过得轻松，他怎么会不愿意？
乔格尔笑：“那约定好了，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好点的岗位，你可一定要来啊。”
刘金觉得自己最近是走了狗屎运，才遇到了贵人。
是，乔格尔就是他的贵人。
他们乘着同辆车到了山脚下。
乔格尔从刘金轻松的笑容就知道，他大概已经取消了杀人的想法了。
当他拥有了一个更好，更值得期待的未来，他还愿意去冒险杀人吗？
乔格尔觉得答案是不会，但她仍然不敢松懈，随时跟在刘金身边，以防万一。
公司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山脚，看着有些陡峭的山崖，从蜿蜒的小路盘旋，走了上去。
刘金和郑一统他们的距离大概有两三米远，乔格尔为了隔开他们和刘金的距离，故意走慢了些，还拉上了刘金：“诶呦喂，你走慢点，我都要跟不上了。”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另一小队的人。
他们架着摄像机，似乎正在拍着山上的风景。
见到他们，那些人热情的打招呼：“你们也是来爬山的？选择着地方挺罕见啊！”
公司有人觉得无趣，也有人上前搭话：“你们是做什么的？”
其中一人指了指摄像机：“采风，拍照啊，我还想着这儿人少，清净，没想到还遇到了你们，你们是来这儿做什么？”
他们当中有人回答：“公司团建。”
采风的人朝他们招了招手：“那正好，我帮你们拍拍照，给个留念吧？”
“不收费吧？”
“不收费，就是能不能帮个小忙？”采风的人说道，“很简单的，我需要录一些素材，采访，之后能播出的那种，我看你们也不急，能不能帮个忙？实在不行我给点你们钱也行——”
“不用收费了，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缘分，采个访摄个像多简单的事？”
“那真的太谢谢了。”那人笑了笑，然后摆弄着手中的设备，敲了敲，“诶，等我调整下角度光圈……
你们站的位置正好是背对阳光的，要不要换个位置？对面那儿的阳光正好，照下来的效果更好。”
他们听着他的话，都换了方向。
“按高低个子站好，这样拍出来的才好看。”他一点一点的指导，“前面的人蹲下，后面的人要不要站在石头上？有的都露不出来脸了……”
刘金的心中总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这怪异感不知道从何而来——
他总感觉面前这个莫名的摄影师是来拖延时间的——
从乔格尔开始，到现在的摄影师，都有些怪怪的。
可是他要杀人的事情，他谁也没说过，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越发决定了，不管怎么样，不能动手。
起码今天不能动手。
……
网络上，山顶意外死亡的消息已经被传了开来，很快就上了热搜。
市中心，街上也摆着几架摄像机，周围的人随处走动着，像是平常一样热闹。
但基本都是警局的人。
他们有的三两成群，像是在合伙逛街，有说有笑，但时不时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随时注意着异常，准备动手。
“喂，隔壁商场有活动，免费送花和鸡蛋呢！”他们听到了不远处的议论声。
这是他们提前准备的，也是为了把无关的群众都驱散开来。
没人会拒绝这些，除非是亚瑟的人……
只是，现在他们还没见到这群人出来。
宋折看到中心广场悠哉悠哉进来的人。
那人手上带着红色丝带，和他们一样。
宋折低头在群里问：“这是谁的人？怎么这么晚才到？”
“不知道啊。”
“不认识。”
宋折看到群里的回答，愈发奇怪了起来。
不远处，又有一个带着红色丝带的人来到了中心广场。
宋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亚瑟的几百号人也没有见面，也不是完全认识的，他们依靠什么来识别团伙？
大概率也和他们一样，有醒目的标志。
宋折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中心广场，突然就意识道，他立刻在对讲机中命令：“都立刻卸下手腕的红带，和亚瑟的撞了，现在手上戴着红带的才是我们的敌人，随时看着他们。”
“诶，这儿不能进的哈！”有个警察看到有人想闯进来，提醒道，“在拍摄呢……没看到吗？”
“你们怎么不讲理啊？中心广场是你家开的啊？”那人直接开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