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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不是谁都睡

    大冬天啊,水缸都冰碴儿,他泡水缸?!

    不过,这倒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行,佩服,佩服!

    其实泡冰水对东北人来说,真的不算啥,冬泳是东北人非常喜欢的冬季体育项目之一。

    不过一个中午,周南川泡水缸的事就被嘴像棉裤腰似的刘景堂给传了出去。

    这下可好,全武装部都知道了,周南川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泡了一夜冰水。

    从此,周队长多了个钢铁硬汉的美称。

    可是,每个人对事情的理解都不一样的。

    比如,刘景杰。

    尽管周南川多次明确拒绝,刘景堂也数次严正警告,她仍然是拿下周景川之心不死。

    这不是吗,听说周南川被人下了药,没人给解决,自己泡了一宿凉水,立马受不了了,哭哭唧唧的把周南川截在食堂门口。

    要不说她这人弱智呢,你要截人,找个人少的地方截。至少万一出点啥变故,给自己留点脸不是!

    结果她在食堂大门口截,人来人往的,她不要脸,周南川得要啊。

    在食堂门口截,纯属脑子有病,还病得不轻。

    就这么地,周南川吃完饭,被堵在食堂门口了,刘景杰满眼心疼的看着周南川,那是眼泪汪汪啊,“南川,你没事儿吧。这么冷的天,咋能泡一宿凉水呢,别再落下啥毛病。”

    周南川是能被这哥俩整疯喽。

    “我身体好的很,多谢关心。”

    “南川,那种药,只有女人能解,你是不是遭老罪了?”

    “这是我的事,不劳费心。”

    这两句话,已经明确表达了周南川的疏离,但凡懂点人情世故的,都得见好就收。

    偏刘景杰是个一根筋,看不出个听(四声,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意思),拍马屁拍不准,非得往马蹄子上拍,自己找挨踹。

    “是不是桑榆同志不乐意帮你解药啊,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呢?要是我在就好了,说啥我都得帮你把药解喽,而不是让你冻一宿。一寻思你在水缸里挨一宿的冻,我这心,就抽筋儿似的疼。”

    旁边经过的人是真被惊到了,这和自茬枕席有啥区别?

    “不需要。”周南川内心无比狂躁,脸上黑得仿佛能滴下墨汁,一口钢牙咬得咯嘣直响。

    女人做到这个份儿上,那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幸好周南川有着不打女人的良好教养,不然...

    “南川,我就是心疼你,唉,桑榆同志可真是的。要是我,绝对不让你受那罪。”

    周南川忍无可忍,戾气倏然上涌,语声冷了下来,“刘景杰同志,我不是谁都睡。”

    恰好小梁子经过,一口气儿没喘好儿,被唾沫星子呛得差点把肺子咳嗽出来。

    这句话的杀伤力相当大,即便是刘景杰,也没能受得了,哭着跑走了,和她哥好一通倒苦水。

    刘景杰脑袋转得挺快,一个劲儿的哭,就说周南川欺负她,别的什么也不说。

    刘景堂半信半疑找周南川核实情况,结果周南川淡漠的瞄他一眼,“什么叫我欺负他?按她希望的那样,睡了她就不是欺负了?”

    “南川,”刘景堂一声暴喝,“说啥话呢?兄弟一场,你不能这么侮辱我妹妹。”

    周南川冷冷的回了一句,“是不是侮辱,问问同志们吧。幸好是在食堂,不然我还真可能说不清楚。”

    刘景堂怒气冲冲的找当时在场的人询问当时的情况,当他得知实情,硬生生捏碎一只水杯。

    他半辈子的英明形象,全让脑残的亲妹妹给毁了。

    被非议的,不止周南川,还有桑榆。

    村子里渐渐开始流传桑榆被周南川睡大肚子的谣言,相反的论调儿是周南川被冻坏了,那啥不好使,以后不能生孩子,更有严重的说,周南川以后能不能行人事,都不好说。

    桑榆听说关于她的谣言,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那天四婶儿要回家去取厚棉裤,以防着哪天突然变冷,她的老寒腿受不了。

    正好下了点雪,道儿不太好走,桑榆问清在哪放着,过去帮着取。

    走到半道儿上,看到几个女人凑在一块堆儿说闲话儿,主题就是上边两件事。

    那些人一个个的头上都裹着看不出原色儿的头巾,天冷都缩着脖儿,两手互抄在袖子里,顶着冬季的寒风,说的不亦乐乎。

    “是吗?先头净说老桑家二丫头不咋地,这么看,老大也够呛。”

    “哪不是说,肚子大了,周南川一点结婚的意思都没有。桑小晚好歹嫁过去了,周南川要是不娶桑榆,我看那孩子生下来姓啥。”

    “我听说不是周南川不行了吗?也挺可怜,正年轻呢,那事儿就不行了。要我说,婚该结还是结,孩子也生下来。别管丫头小子,有咋地也比没有强。那事都不行,也别祸害别人家姑娘了。”

    “南川那孩子挺好,本份,也能挣钱,这不是白瞎了吗?林春花可真缺德,给人下牲口的药,你说得不得判几年?”

    “那谁知道哇,咱也管不着。周南川人儿再好能咋地,不过呀,和桑榆结婚也挺好,破磨配破驴儿,谁也别嫌乎谁。”

    桑榆气的身上直哆嗦,挺身就要和那些人理论。

    刚迈步,就见秦明月从后头拐过来,看那一脸的愤怒,显然也是听了个全乎。

    “你们这些人,一天闲的没事做,就会背后嚼舌根。没根没据、道听途说的谣言,瞎传个啥?你们怎么知道桑榆同志怀了孩子?又怎么知道南川得了隐疾?胡说八道,污人清白,就不怕付出代价吗?”

    一名妇女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弓弓个腰,不屑的撇嘴,那眼睛里的嘲讽满的像是要流出来,“哟,还南川,叫的这么亲,这是和人家有啥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秦明月,你别在那装犊子,谁还不知道你对周南川那点心儿心思?哼哼,可惜呀,人家周南川宁可娶没爹没妈的桑榆,也看不上你。”

    那群妇女互相撞肩膀、拐胳膊,挤眉弄眼的,像是秦明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秦明月的脸红了,却还是坚持着不肯退缩,“明明是你们胡说,还对我倒打一耙。南川愿意娶谁,那是他的事。我看不看上南川,那是我的事儿。和你们没关系,用不着你们在这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