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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努力的方向

    精品可以卖,普通品也可以批发,而且批发的路子特别野,绝对也是挣钱的一大利器。

    前者的精髓在于一个精字,衣料、款式、做工,必须符合老百姓现阶段的高端需求,主打一个与众不同、高人一等。

    而批发则是以量取胜、薄利多削,产品定位不如精品高,但也必须保证实用性,并且不会脱离主流趋势。

    只不过,桑榆一个人精力有限,目前还不具备把两样全都做起来的能力。

    再说,生意人都注重人脉。只有自己亲自去建立和维持,未来这些人脉才能为她所用。

    哪一样,都得她亲自把关。

    听说桑榆要一个人上南方,潘珍吓的脸都变色儿了。

    她知道这丫头能干,咋地也没想到还这么野,哪都敢去。

    南方,离着几千里地远,听说南方人可精了,睁眼睛闭眼睛就寻思算计,心眼子一个个的贼小。

    桑榆一个人去,她哪能放心,坚决不同意。

    桑榆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耐心的解释好几次,一再的下保证,潘珍才眼泪汪汪的答应。

    前脚答应完,后脚又后悔了,说如果桑榆非得去南方的话,那她就得跟着一起去,不然不让桑榆出门儿。

    潘珍的出尔反尔,弄得桑榆哭笑不得,只好耐下性子,好好的哄。

    这一家,仨小的成天想爸爸,得哄。

    一个老的,成天提拎颗心,得哄。

    还有周南春,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还得哄。

    她这哄功啊,都能办班儿搞培训了。

    经过长达三天的艰苦解释和保证,终于,潘珍放下跟着她一起去的想法。

    “四婶儿,最慢半个月,我就回来了。你在家里守着,受累了,谢谢。”

    “啥谢谢,说那外道话嘎哈?咱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说那些。我就是,就是害怕。你说,南川也不搁家,我一辈子没出过门儿,也不认字儿,真要是有点啥,你说,我咋和南川交代。”

    桑榆瞧着老太太又要卷土重来,赶忙岔开话题,安排她编点小玩意儿,越精致越好,也一并带去南方。

    生意嘛,南来北往的,互通有无,只要是商品,就有商机。

    而且刚开始改开,南北文化的交流刚刚开始,像地方特色的手工之类的,很受欢迎。

    一天后的早上,桑榆背着潘珍按她描述的样子缝的大背包,装两件换洗的衣服,几个大饼子,一小罐儿咸菜,斗志昂扬的出发了。

    那时候没有动车、没有高铁、更没有飞机,连汽车的速度,都没有多快。

    桑榆只能坐绿皮火车,逛游四十多个小时,方才在广州火车站停下。

    二十一世纪的广州,热闹繁华自不必说。

    在这个年代,却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富饶。

    她循着前世的记忆,寻找曾数次光临过的那条商街。

    可惜此时的广州,并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一路打听,也没找到想去的地方。

    找了家干净的小宾馆,把行李啥的安顿好,带着钱,开始穿街走巷。

    比较大些的服装加工厂好找,只要问问就能知道。

    但那种大工厂生产的东西,都差不多,没有什么新意和特色。

    只是为了这些的话,她犯不上千里迢迢的跑到大南边儿来。

    她要找的,是那些隐藏在都市里的小型作坊。

    上辈子,她创业之初,就是和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小裁缝铺子合作的。

    那家的掌门人是个老太,主打国风系列太,姓黎,桑榆叫她黎老师。

    经由老人家的手设计和裁剪出来的旗袍,经典、复古、改良三个大的系列,几乎占据全国五分之四的江山。

    认识的时候,黎老师已经八十多岁,路都走不稳,只要拿起剪刀,就变得格外矍铄。

    往前推个四十年,大概也就四十左右岁。

    当年称老师说,她从十二岁开始跟着母亲学习女工,十八岁开始以此谋生。

    那就是说,黎师父在这个时代,肯定已经把国风服装做得很好。

    只不过她来之前的世界是真实的,目前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桑榆不知道,现实和书本是不是可以共通。

    通了最好,不通也没什么,再找就是了。

    桑榆性格最大的特点,就是为难自己,并坚信世上任何事,都可以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案。

    说白了,就是乐观,积极向上。

    话说到这儿,大家可能也明白了,桑榆的精品屋想要卖的,不是普通的衣裤,而是旗袍。

    其实旗袍这东西真的非常好,可以制成不同薄厚,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款式,布料也各有千秋。

    当然,截止目前,这还只是她的想法,是努力的方向。

    至于老百姓认不认,那得看销量情况。

    所以,第一次上货,她必须控制数量。

    因为她手里的钱不多,万一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她得能翻身。

    广州这地方啥都好,就是热得厉害,在这没有空调冷气,甚至连电风扇都没有的时代,这种热,让人格外的忍受困难。

    桑榆穿着朴素的打着补丁的衣裤,在广州的里弄穿梭,风雨不误。

    她背着家里的破军用水壶,里边装着旅馆提供的凉白开,带来的大饼子吃完了,就买最便宜的白馒头,装在背包里,啥时候饿不行了,掏出来就造。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就不行了。

    早上桑榆刚起床,就听到窗外雨声淅沥。

    打开窗一看,小雨绵绵,窗下的芭蕉叶子被洗得发亮,空气中飘浮着好闻的香气,应该来自某种花草。

    她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的雨,只觉南方的雨,都和北方不一样,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桑榆生平最讨厌雨天,讨厌雨滴落在身上,打湿衣裤、冰冷粘腻的那种触感,总觉得阴嗖嗖的。

    而且她来了姨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小肚子疼的厉害,热流一阵阵的往出拱,愈发的不爱动。

    可是,想起出门时,她立下的誓言,还有家人对她的热切期盼,更有桑小晚,早就大喇叭似的把她要盖精品屋的事情,告诉商场里的所有人。

    桑小晚惯会整那绿茶和小白花的德性,见人就笑,很快的就在商店里拉到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