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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信用度为零,破镜难圆

    羞耻感抓牢南知意心脏,快要抠烂了。

    她想躲,可一躲,就遭更深吻入。

    呼吸被强势掠夺,连呼吸都染上裴西州的气息。

    她像块奶油蛋糕,正在吻中不断融化。

    南知意睫毛无措的挣动。

    裴西州专注投入,和素日的冷峻截然不同。

    修长如玉的手捏着她的下颌。

    扳指的冰凉被她的皮肤一点点熨热。

    久久。

    直到南知意快窒息,吻才结束。

    甫结束,南知意如被火烫,即刻从他的腿上弹起来,太惊慌,头顶还不小心磕碰到轿厢顶。

    “咚”的声,嫩白小脸皱成一团。

    但南知意不敢再坐下,径直缩到一角,哪怕这个动作让轿厢剧烈摇晃,双手死死抓着扶手,也没生出一点靠近座位的心思。

    裴西州嗓音喑哑,盯着她。

    “吓到了?”

    “哥。”

    南知意屈辱的眼底都红了。

    “你怎么能……”她咬着唇,上面还残留酥麻,那个字眼却怎么也说不出。

    只余愤懑和愠怒,“我们是兄妹!”

    “栀栀。”

    裴西州咬着她的名字,深瞳晦暗。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后悔,如果我早一点袒露心迹,不会让陆砚得逞。”

    轰——

    炸雷在耳边嗡嗡。

    南知意看着神情阴翳的裴西州,满心的震动。

    “哥……”

    她浑身虚软无力,这个刹那,脑海莫名呈现丁甜的提议来。

    “正常的恋爱固然健康,畸形的恋爱更加精彩。”

    而她……

    念头闪过,顷刻被掐断。

    “栀栀,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会给你时间。”

    “不,你已经有宁溪姐。”

    甚至……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

    南知意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这个借口。

    裴西州瞳底骤冷。

    “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

    他上前,伸手抚她脸庞,那张面孔明明还是尊贵矜离,却因为深瞳内蛰伏的暗欲,反差出一种野性。

    南知意这才惊觉哪里不对。

    因为这种眼神她太熟悉。

    以往裴西州还会克制,温润儒雅内蛰伏着攻击力。

    可此刻,深瞳内野性悉数释放。

    “不!”

    南知意用力拨开裴西州的手臂。

    强烈的危机让她搂紧手臂,试图保护自己,不暴露在攻击力下。

    她已经失去清白,不再干净。

    怎么能和哥哥在一起。

    而且宁溪姐也……

    她咽下满腔的惊惧,“哥,我从来只把你当成哥哥,我们不行。”

    “只要你想,没什么不行。”

    裴西州深瞳锁着她。

    “不……”

    南知意受不了这样近的距离,他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的侵袭,被他吻过的位置火烧一般,撩起阵阵麻痒。

    “哥,我只把你当亲人。”

    “我们不能。”

    南知意声音带上哭腔。

    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般地步。

    哥哥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发展恋情,只会变得一塌糊涂。

    她不要!

    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尖叫抵触。

    把巴掌大的脸埋首在胳膊和膝盖,甚至不敢直视裴西州。

    裴西州眼底弥漫出浓浓的大雾。

    几乎在摩天轮停止的瞬间,南知意炮弹一样从里面冲出来。

    周秦愣住。

    “裴总,三小姐怎么……”了字生被吞了下去。

    因为周秦看到一张铁青的脸。

    裴西州深瞳内徊还着风暴,周身更是弥漫出浓浓的落寞。

    这是怎么了?

    在窒息的沉默中上车,周秦忍不住问,“需要去找三小姐吗?”

    “不用了,她自己会回去。”

    裴西州的声线冷的仿似从冰窖中发出。

    周秦冻的脊背激灵灵打了个颤。

    南知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跳上出租车的,只知道车窗开着,呼呼的往里面灌风。

    齐耳短发被吹的一片凌乱。

    发丝扑上嘴唇,带起一片酥麻。

    被裴西州吻过的位置好像着了火,无时不刻都在捻揉她的神经。

    “叮”

    短信进来。

    裴西州:我给你时间。

    南知意心如火烧,飞快按灭屏幕,一字也没回。

    迈巴赫内。

    裴西州看着毫无动静的聊天界面,深瞳内一片晦暗。

    南知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甜水湾的,满缸的热水也浸不去那股羞耻。

    心尖儿像挨着筛子,没有一秒是不哆嗦的。

    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滴水,她裹着毯子坐在飘窗,抱膝呆呆的看着窗外万家灯火。

    脑海中不断浮现在摩天轮发生的那个吻。

    一想神经就一点点绷紧。

    丁甜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呆呆地,雪白皮子浮着羞粉,湿漉漉的眸盯过来,显得怔怔的。

    “你怎么了?”

    丁甜丢开包,忍不住摸摸她的额头。

    “发烧烧傻了?”

    南知意浮现的却是丁甜的那个提议,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一定拍手叫好,撺掇着她和裴西州发展恋情。

    可,不行。

    南知意发现自己不行。

    从小到大身心信赖的哥哥,怎么也没办法挪到恋人的位置上。

    “没事。”

    她躲开丁甜的手。

    “我有点……迷茫。”下意识撒谎,转移话题,“今天我刚和陆砚领结婚证。”

    丁甜瞬间欢欣雀跃。

    “这是好事儿啊,集美,你不是吧,在这黯然神伤?早说啊,不过现在说也不晚,今晚咱们去庆祝你恢复自由身!”

    丁甜是典型的行动派,拿起手机就要招呼人。

    南知意有点倦倦的。

    一来离婚的滋味并没有想象中愉悦,心就像被两股力撕扯,疼的猝不及防。

    二来裴西州的吻和告白也打的她毫无还手余地。

    “今晚不行,陆砚约我吃散伙饭。”

    丁甜放下手机,贼兮兮的,“什么时间,方便带家属吗?我想和你一起,狠狠的帮你痛骂他一顿。”

    “应该没问题?”

    “那还迟疑什么,咱们早点出发吧。”

    南知意赴约之前还因为带着丁甜忐忑,可看到陆砚身边的裴晚后,那点不安瞬间化成讽刺。

    大概是领证的原因,陆砚的情绪低迷,眸里有小心的依恋和愧疚。

    见她目光落在裴晚身上,下意识解释,“晚晚想和你聊聊,所以我带她一起过来。”

    丁甜撇嘴,“陆砚,说话过过脑子。”

    “本来我还以为离婚你挺伤心的,毕竟你和晚晚是七年的感情,可现在看来,你怕是巴不得离婚吧。”

    陆砚眸色转厉,抿唇隐忍的看向丁甜。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丁甜端起餐具在桌上一震,“我哪句说的不对?”

    “刚和栀栀离婚,你不消停跑哪反省自己,后脚就和姓裴的搅合在一起,你怕是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有了新欢吧!”

    “你是不知道栀栀为什么和你离婚吗?”

    “散伙饭还带着这个碍眼的东西来?”

    丁甜一通输出,让裴晚眼圈通红,“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突然病发,所以陆砚哥下午才过来陪我。”

    她装作抹泪,挡住陆砚视线,实际恶狠狠的瞪了丁甜一眼。

    “低劣的茶艺师,你这点技术还敢在我身上施展?”

    丁甜不是忍耐的性子,直接端起裴晚面前的茶杯,将内容物质界倒到裴晚的头顶。

    “啊——”

    裴晚尖叫。

    茶水还烫着,头皮和脸庞瞬间红了一片。

    “卑鄙无耻的第三者,在北城的圈子混了这么多年,我认识的名媛没有成千也有上百,还是第一次见知三当三的。”

    丁甜损起人来一套一套。

    “真给名媛丢脸,啊,不对,你算哪门子的名媛,海鲜摊公主?”

    裴晚眼底阴戾快速集聚,面上不显,只手忙脚乱的用湿巾擦。

    陆砚可是亲眼见到裴晚被送入抢救室,好容易才抢救回来,没想到刚出门就遭到这样的对待。

    怒气徊还,让他失了冷静。

    “道歉!”

    “丁甜,你哪儿来的底气嚣张跋扈,就凭你那个另娶后对你不闻不问的爹?”

    这件事是丁甜的逆鳞。

    刹那间,南知意见到丁甜脸色大变。

    不等阻止,丁甜咬着牙拎起茶壶,淋漓滚烫的茶液这次直接对准陆砚浇了下去。

    南知意想阻止,见此情景,脊背一凛。

    “陆砚,你一个朝三暮四的渣男,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陆砚凛着腮帮,豁然起身,眼看一场争执就要不可避免。

    南知意挡在丁甜面前。

    “陆砚,今天是你错了,你错在不该把裴晚带来一起吃散伙饭,你错在有个幸福的家庭就该惜福,不该戳别人的痛点。”

    “你带裴晚去医院吧,医药费我出了。”

    陆砚双眸通红,眼底的怒气还在徊还,却在触及她的时候,都化成了隐忍和委屈。

    “栀栀,以后少和丁甜来往,她这狗脾气迟早会害死你。”

    南知意抿唇。

    陆砚低头,搀着裴晚起身,睨过来的眼眸深红。

    “等我,我处理好就过来,栀栀,我想单独和你吃一顿饭。”

    南知意没说话。

    “求你。”

    陆砚声线浓浓哀求,姿态低到尘埃。

    说完这句转身离开。

    像是深怕听到她的拒绝。

    “陆狗好像真的挺后悔。”丁甜也诧异。

    南知意心脏像被只手揪着,又疼又酸。

    “你不会也后悔了吧?”

    不等南知意回答,就被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震到。

    抬眸一看,竟是去而复返的陆砚。

    他呼吸紧促,胸膛起伏,在看到她之后长吐一口气,满眼的庆幸。

    “还好你没走。”

    “幸好你没走。”

    南知意“嗯”了声,“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陆砚的目光看向丁甜。

    “丁小姐,我想和栀栀单独在一起,这是我和她最后的独处机会,能不能,请你成全?”

    这次换丁甜诧异。

    万没想到陆砚非但不跟她计较倒水的事,竟然还能这样诚恳的哀求。

    她嘴巴微张,一时怔住。

    还是陆砚的助理上前,礼貌的邀请,“丁小姐,陆总已经命我单独给您开了包厢,您今晚的一应消费都由陆总买单。”

    白给的钱,不花白不花。

    丁甜也不扭捏,跟南知意告别转身就走。

    偌大的包厢只剩南知意和陆砚两人。

    陆砚亲自给南知意拉开椅子,等她坐进去之后,才在她对面落座。

    南知意目光落在他脸上。

    冷白皮被烫红了一块,应该很疼,因为陆砚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可他此时却什么都不顾了,只一径盯着她看。

    目光炙热涌动,情愫深深。

    那密不透风的眷恋让南知意酸楚,忍不住转移话题,“烫伤不处理一下吗?”

    “这点伤……”陆砚话至一半停下,撩起眼皮,眸底浓浓委屈,“反正以后也没人心疼。”

    南知意一哽。

    有点不适应陆砚的示弱。

    “卖惨?”

    南知意挑眉。

    陆砚非但不羞耻,反而备受激励,“那你心疼吗?”

    南知意紧了紧手指。

    “不。”

    “这是你该得的。”

    “陆砚,你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对裴晚心动,就该受到惩罚。”

    陆砚艰涩咽喉,“是……”

    “我的确是该死,不该在中途丢下我的栀栀,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

    “栀栀,你知道吗?”

    “今天去民政局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我们去领证的那一天,那时候的我满心只想给你一个家。”

    “栀栀,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路上说的每一个字。”

    “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生儿育女,一起组建一个只有幸福没有酸楚的家。”

    “你说我们说好了,人这一辈子那么长,难免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给对方三次挽回的机会。”

    “栀栀,你要离婚我同意。”

    “但是一辈子那么长,你能对我动心一次,也能对我动心第二次的对不对?”

    “我要把三次机会都用掉,只求你能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南知意指甲死死掐入掌心。

    她没想到陆砚竟然会在散伙饭上玩攻心计。

    那些过往的甜蜜和救赎曾是她赖以为生,漂在海中的浮木,被裴家赶出来的她曾经死死的攀着。

    稍有松懈,等待她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那时候的陆砚稳稳的托起了她的整个世界。

    可……

    后来的陆砚,把她那个虚幻的堡垒打的稀碎,让她成功见到人性的暗面。

    原来陆砚有多心疼她脆弱易碎无人可依,也可以多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玩弄她。

    “可是陆砚,你现在在我心里,信用度为零。”

    “我没办法再像从前一样,心无芥蒂的把感情交付到你手里。”

    “破镜,从来难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