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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响彻耳畔的声音快把心脏扯碎!

    南知意一震。

    而后果断抽回被陆砚攥紧的手,可她一动陆砚就攥的越紧,手掌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南知意错愕,却仍旧冷静,“陆砚,松手!”

    “南知意!”

    情急之下陆砚怒吼出声。

    在她回头的那一刻,陆砚喉结快速滚动,生生咽下那股磅礴怒气,压低嗓音服了软,“你不要我了吗?”

    南知意不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心脏被大手攥紧,潮湿而酸涩的液体,生生被挤出来。

    “对不起。”

    她提了口气,用另外一只手一根根掰开陆砚的。

    在她掰第二根的时候,陆砚骤然间放了手。

    一双哀伤的眸顷刻间淬了冰,变得比车外的雨还要冷。

    “你走吧!别后悔,南知意。”

    南知意心乱如麻,不等她喘匀一口气,刺痛密密麻麻窜上来。

    麻木着一双腿落地。

    耳畔落下风声掠过的“飒”声,黑色长风衣覆上脑袋,遮住了风雨。

    裴西州手撑风衣,在狂风骤雨中为她撑出一片小天地。

    仰头就见他潭底涌动着温暖的光。

    南知意本想对他扯出个笑,可汹汹而来的酸意淹没了她,她忍不住展开双臂,雏鸟投林一般拥住了裴西州。

    裴西州撑出的小天地被毁于一旦,南知意一颗脑瓜暴露在风衣之外,被暴雨浇的湿透。

    他悬停的长臂停顿两秒,落上她纤薄的脊背轻轻抚顺。

    几乎在同时。

    原本和库里南撞成一团的柯尼塞克陡然间咆哮着后撤,然后如一道飓风,猛然朝着库里南撞了下去!

    “砰——”

    南知意吓得脊背一颤。

    从裴西州怀中看去,只见库里南的车头已经冒了烟,而始作俑者柯尼塞克却裹挟着滔天的怒气绝尘而去!

    南知意没想到陆砚这样幼稚。

    但更让他没想到的却是,哥哥竟然为了自己,主动将车子撞向陆砚。

    两个男人为了争她,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这个认知撞入心头,让她脊背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甚至密密匝匝起了一层栗。

    下一秒,耳畔落下沉洌磁性的声儿。

    “别怕,没什么大事。”

    连带那只大手抚顺胸膛,让她猝然狂跳的心归于原地,安全感如身上的长风衣包裹住了她。

    “可是,哥,你的车子冒烟了。”

    “修修就好,只是要委屈栀栀和我一起打车回家了。”

    南知意微红的眼尾被一只嶙峋修长的手指拭了下,脸颊上的雨珠被擦到,柔润细腻的肌肤如丝缎入手,滑腻的不可思议。

    白皙若雪的脸庞,如出水的芙蓉,在暴雨中怯生生的绽着。

    裴西州指节蓦地收紧,垂下的手臂如箍紧稀世珍宝一般,牢牢的扣紧了她纤薄的背。

    南知意蜷在他宽阔的胸膛里,纤白的手臂圈住他劲瘦的腰肢。

    裴西州垂眸看着南知意依恋的模样,漆黑的瞳骤然沉下来。

    南知意被带到了西风馆。

    踏入房间,裴西州随手将她身上的长风衣掷到地板上,慵懒的掀开眼眸命令。

    “先去洗澡。”

    “洗完澡我有话和你说。”

    说来也奇怪,南知意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自来从容自如,可是对上裴西州那双沉沉的瞳,心脏就像揣了小鼓,乱的不成样子。

    尤其是,裴西州在生气。

    哪怕他脸上没有情绪,就连瞳里散发的宠溺一如即往,甚至语调也没变分毫。

    但南知意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哥,你生气了?”

    南知意小心的揣测,不知哪里惹到他。

    是因为她跟着陆砚回婚房,朝令夕改,让哥哥误会她不想和陆砚离婚。

    还是因为陆砚胆大包天,竟然撞坏了他的库里南?

    “听话。”

    裴西州正在拆领带,闻言掀起薄薄的眼皮,皙白的皮肤上睫毛黑浓纤长,犀利的目光穿透睫毛缝隙看过来,南知意清晰听到心中“咯噔”一声。

    他目光沿着她巴掌大的雪白小脸儿上下。

    只梭巡了一圈,南知意就乖乖的咬住唇瓣,点了点头。

    糟。

    哥哥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她绷紧了皮,拾阶而上,打开了浴室的门,褪下潮湿粘在皮肤上的衣服,轻轻舒口气,把整个身体浸了进去。

    楼下客厅。

    灯光穿透剔透的水晶,落下细碎的光斑,流转的斑驳光影中,裴西州单手撑着沙发扶手,双腿叠坐,一双漆黑的瞳定在ipad上的电子文件上。

    目光却穿透了一行行字。

    耳畔落下的,悉数是软糯娇甜的低吟,伴着细喘,和那道碍眼的男声一起,在耳畔交织成潮湿火热的欲念。

    似蒸腾的黏腻水汽,扑上来的那一刻,就密密的缠裹住心脏。

    那股力道一扣扣的收紧。

    又酸又涩又痛,锥心刺骨,汹汹而来的疼痛盖过了所有的感官细胞。

    裴西州漆黑的瞳旁,白眼球密密麻麻的缠上无数血丝。

    “哥,你找我什么事。”

    轻巧脚步如小猫蹑足,不知何时,已经乖顺在他对面沙发落座。

    裴西州似从旖梦的大雾中挣脱。

    沉沉的瞳对准南知意。

    热汽蒸的南知意白皙的小脸儿有了血色,剔透的肌肤如杏仁粉般,泛着莹润光泽,粉白的指尖握着他的黑色大浴巾。

    粉白和黑相衬,一种明目张胆的娇媚。

    漂亮的齐耳短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她没穿之前的衣服,一袭黑色浴袍松松裹住纤细玲珑的身段。

    坐在沙发上姿势,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小白腿。

    裴西州瞳内的血色更深。

    南知意见到这副模样,脊背不由一颤。

    毛巾被她捏紧,紧张的瞅着他,“哥,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她汲着蓝色的拖鞋,白皙的脚趾颗颗如莹润珍珠,乖巧的蜷在他的大拖鞋内。

    此刻弯腰,粉白的指尖欲要探过来摸他的额头。

    裴西州没躲。

    漆漆的瞳内血色翻涌,炙热的目光如岩浆爆发一般,深深的凝着眼前这张脸。

    光洁漂亮的额头,若青黛般舒展的长眉,湿漉漉的眼眸盛满担忧,挺翘的鼻梁上隐着一颗俏皮的小痣,微肿的唇,依稀能看出刚才和人激烈热吻过。

    这若花瓣儿般的唇一定被男人啃咬在唇齿间流连忘返。

    噬人的戾气油然从裴西州的瞳内迸出。

    裴西州漂亮的喉结在皮肤下快速滚动了几圈。

    随着她倾身,宽大的浴袍松松垮垮,中线大开,露出玲珑的锁骨,雪白的天鹅颈,乖巧笼在耳后的发洇出一道水线,沿着那蜿蜒的水珠向下……

    裴西州蓦地闭上眼。

    沐浴露的香气混合少女香在鼻尖肆虐,他眼前却浮现那一线风光。

    “很疼吗?”

    软嫩如藕的指尖在他眼皮上掠过,不经意擦蹭过那黑浓的软睫。

    丝丝酥麻如电流钻心,撩拨出一层层颤栗,沿着尾椎骨飞快的窜上脊柱。

    “哥,睁开眼睛,我让管家给你拿眼药水,帮你点一点。”

    南知意掌心在他眼皮上轻揉,眼珠子在掌心下混乱的转动,而耳畔落下的呼吸声好似在瞬间粗重了几分。

    不等她确认,手猛然被拉下,扣入宽大的掌心。

    她不期然撞入裴西州戾气翻涌的眸。

    “够了。”

    溢出口的声音俨然喑哑透了,好似沾染了潮湿的欲念。

    南知意呆住。

    这一抹眼神她经常在陆砚的眼底看到,一般在他们悱恻缠绵的吻过之后,陆砚的眼底遍布这样潮湿火热的情愫。

    可是哥哥……

    南知意脑筋打结。

    难道哥哥对自己?

    不不不!

    这个念头一生出,即刻遭到她激动否定。

    哥哥在二十岁那年官宣女朋友宁溪后,两人感情一直很稳定,甚至宁家那边还频繁透出想要两人订婚的消息来。

    哥哥和自己,在她身份被揭穿之前,可实打实是“亲兄妹”呀。

    “坐那边去。”

    南知意眼底刹那的怔忪挣扎,乃至于抗拒和抵触,悉数落入裴西州眼底。

    就像兜头一桶凉水,把他所有火热瞬间浇彻。

    南知意依旧困惑,但听到裴西州的命令还是乖乖的拉开距离。

    心想,以后还是和哥哥保持下距离吧。

    以前是亲兄妹没那么多顾忌,可现在到底不同了。

    “南知意。”

    裴西州的每个字都似从齿缝中挤出,连之前焚在瞳内的炙火也化成了带着锐角的冰凌。

    “裴家二十多年的教育,就是要你自己作贱自己,把自己送上门给人轻贱的吗?”

    那些响彻在耳畔的低喘轻吟,快要把他的心脏扯碎了!

    强烈的羞耻咬住脊柱,让南知意轻轻哆嗦。

    下意识想到陆砚茶艺上身,故意表演亲吻给他听的事。

    哥哥,觉得她不知羞耻,口口声声说离婚,又欲擒故纵勾引陆砚?

    思及此,南知意焦灼的攥紧手心。

    “哥,我、我错了……”

    羞耻让她发烫,层层晕粉浮上皮肤,垂下的睫毛颤抖,如扑簌簌的蝶翅。

    裴西州喉骨轻滚,鼓出的愤怒因此戛然而止,看着小丫头耷拉脑袋的样子,挫败感油然而生。

    “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明天就是和陆家约好的日子,如果你中途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真舍不下这段感情……”裴西州袖下的长指捏紧,压下那股翻涌,“哥哥会祝福你。”

    “前提是陆砚尊重你,并不因你的身份生出任何轻贱之心。”

    这句落下,一颗心高高悬起。

    南知意猛的抬头,不期然撞入一双暗潮涌动的瞳,她睫毛眨了下,捏着拳头,一鼓作气,“我没有后悔。”

    “我,我只是……”

    迎着裴西州凛冽的目光,不知为何,南知意尾音越来越小。

    还没出口,已经预料裴西州不喜欢。

    “只是心软了。”

    裴西州瞳内骤起风暴。

    “是。”

    嶙峋修长的指节在沙发扶手上轻叩,唇角微扯,轻哂,“……毕竟是七年感情。”

    “哪儿能说放就放下。”

    “他甚至在得知你身份后立刻和你领证,栀栀,如果我是你,也会被他布下的迷障蛊惑。”

    南知意一震。

    “什么意思?”

    “你认为他凭什么对裴晚动心?栀栀,你真的确定陆砚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裴家女儿?”

    裴西州点到为止,看着南知意鹿眸漾出层层困惑,豁然起身。

    一米九二的身高压迫感极强,单手插入裤兜,两条长腿挪动,边走边扯开松垮挂着的领带。

    “今天太晚,先在西风馆住下,我让管家帮你收拾客房。”

    领带被掷到沙发,那道高峻的身影拾阶而上,去书房了。

    随着压迫感消失,南知意悄悄舒口气。

    在那道身影消失之际,斗胆问了句,“哥,你还生栀栀的气吗?”

    裴西州顿步,侧身。

    南知意不知何时已经跪坐在沙发,两只纤白的手乖乖抓住沙发,一副翘首的模样仰头看他。

    湿漉漉的发,亮晶晶的眸,刚和别人激吻过红肿的唇。

    如被驯服的小猫,眼巴巴等主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