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密招侍卫,应该是瞒着摄政王的,余乐一听宇文顺吉之言,即刻心领神会,皇帝的意图在他心中如明镜般清晰。他并未多言,只是迅速跪倒在地,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坚定而诚恳:“臣领旨,定不负皇上所望。”
宇文顺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深知余乐是个聪明且谦逊的臣子,不张扬不浮夸,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洞察君心,这正是他最为赏识的品质。
“嗯,余爱卿,朕对你寄予厚望。”宇文顺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余乐的深切信任与殷切期望。这份信任,如同春风化雨,温暖而有力,让余乐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余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深知这份信任的分量,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他恭敬地低下头,声音铿锵有力:“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这不仅仅是一句誓言,更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流露。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默契与理解。无需多言,他们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
摄政王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几乎堵塞了整条街道。各路大臣纷至沓来,手捧奏折,面露焦急之色,只为求见摄政王宇文戎一面,更有甚者,袖中暗藏奇珍异宝,企图以此作为进见之礼,孝敬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时值黄昏,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斜照,一辆自宫中驶来的马车缓缓停驻于王府大门前。守卫们见状,非但未加阻拦,反而迅速上前,恭敬地打开侧门,任由马车径直驶入。这待遇,只因车内所乘,乃是总管太监徐虔,一位在宫中地位显赫、深得圣心的人物。
“奴婢徐虔,恭请摄政王殿下圣安。”徐虔步入内堂,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与敬畏。
宇文戎端坐于案前,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对于徐虔的到来,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问道:“说吧,皇上今日有何动静?”
徐虔立刻收敛了笑容,毕恭毕敬地躬身答道:“回禀摄政王,皇上今日除了勤勉于读书写字之外,还与付太师进行了一番长谈,似乎颇为投机。此外,皇上还特意召见了余乐侍卫。”
“余乐?”宇文戎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此人是谁?”
徐虔连忙解释道:“余乐正是之前在博古斯草原围猎中大放异彩,被您亲自封为‘大乾第一勇士’的那位少年侍卫。他武艺高强,与皇上年纪相仿,皇上找他切磋武艺呢。”
宇文戎听闻徐虔提及余乐之事,心中虽略感好奇,却也并未过多在意。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上,这些来自各地的奏折,每一封都是军机要务,需得他亲手批阅,方能定夺。此刻的宇文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
然而,前线的战事亦让他颇为担心。智亲王宇文顺弘率军八万,正紧锣密鼓地追剿孙宪及其流民残部,这是一场关乎大乾国运的硬仗,不容有失。只有狠狠地将他们镇压下去,各地的流民才不敢造反。而恭亲王宇文恪则率领二十万大军南下,直指燕朝,意图一举攻下瓜州。而攻取瓜州,必先拿下铁山、锡水、南桐、联民等四大军镇。场场都是恶仗,他只有默默地为六弟祈福。
宇文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长时间的批阅奏章让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背后的侍女见状,连忙上前,手法娴熟地为他揉捏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这位摄政王的紧张与疲惫。
宇文戎闭目养神,感受着侍女温柔的触感,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放松:“嗯,知道了,你回宫去吧。替我向皇上问安,就说本王会尽心处理国事,让他不必挂念。”
徐虔闻言,毕恭毕敬地躬身行了一礼,知趣地说道:“嗻,奴婢告退。”随后,他缓缓退出,转身,步伐轻盈地退出了内室。
……
余乐从宫中出来,回到平乐坊的家中,将觐见皇帝的事告诉了钱元昭,并说道:“今日乾朝皇上召见,并不是为了切磋武艺,而是让我招募一些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钱元昭沉吟片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沉:“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呐。乾国皇帝命你招募少年,或许是想培养自己的亲信力量,为日后与摄政王抗衡做准备。这些少年若能经过严格训练,成为皇帝的心腹之臣,将来必能在朝堂上发挥重要作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也好,你帮助乾朝皇帝培养势力与摄政王抗衡。乾朝乱,对燕朝就有利。不过,摄政王势力庞大,根深蒂固,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余乐,你既是受命于皇帝,便需更加谨慎行事,不仅要挑选出资质出众的少年,更要确保他们的忠诚与可靠,避免被摄政王一方渗透。皇帝和摄政王相斗,比起简单地刺杀要有意义的多!”
“嗯。”余乐点头应和,声音沉稳而有力:“殿下所言,确属真知灼见。”
钱元昭接过话茬,语气中满是信任与托付:“有你这位智勇双全的将才潜伏在乾国,孤心中的大石便已落地。此番南下之行,孤意已决,不再迟疑,明日即刻出城!”
余乐闻言,面露忧虑之色,提醒道:“然而,殿下,目前我们尚有诸多事宜尚未妥善安排,恐难以应对路途中的种种未知。”
钱元昭闻言,目光如炬,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果决:“余兄弟,时不我待,若事事皆待完备而后行,只怕早已错失良机,无需过多筹备,人多反而眼杂,我一人上路即可,明日就启程去瓜州。”
“既然如此,我给你去办出城和路卡通牒。”余乐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