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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闻点头‘嗯’了一声。

    宁骁也不多问,二话不说拿了痰盂放在她身后,又识趣的转到屏风后,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忍住脸上的羞红,她利索的解决了人生大事,又快速将痰盂的盖子盖好,弯腰想拿起来去倒了。

    谁知半途伸过来一只手,将痰盂拿了,转身就走。

    顾闻咬唇,心中酸楚。

    天知道要抵抗他的温柔,她需要多大的毅力,可是有了前世的背叛和今生的欺骗,她已没了不顾一切的勇气,她开始瞻前顾后,举足不敢前。

    没多久,宁骁拎着痰盂回来,身后还跟着一脸震惊的长林,只见他直直盯着宁骁手里的痰盂,差点惊掉自己的下巴。

    也是迫于自家王爷的淫威,他心中再是震惊,都不敢放半个屁,低眉顺眼的将饭菜放在桌上,又低着头退出去,还顺手将门关了。

    宁骁将痰盂放了,又绕到屏风后面洗了手,再回到桌边,将饭菜从托盘里拿出来,看着还站在床边发愣的顾闻。

    “难道还要本王送到你手上去?”

    顾闻‘哦哦’两声,急忙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低头吃饭。

    一桶饭,菜是两素两荤,还有个清汤,味道很好。

    顾闻

    一连吃了两碗,要添第三碗时被宁骁拦下来。

    “大夫说你昨天是饿过头了,也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今天你别吃太多,怕不消化,等身体好全了再吃。”

    顾闻不甘,但是看着他坚决的眼神,只能不情不愿的放下碗。

    吃完饭,宁骁叫了长林进来收拾,然后问顾闻。

    “你这次出来做什么来了?”

    “查账,账目有点问题。”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顾闻如实回答,然后又想起了江上那一幕,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王爷知不知道我的丫鬟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了,还满心满眼的关心自己的丫鬟,宁骁真不知是要夸她重情义,还是骂她找不到重点。

    宁骁不回答,只是用那种死沉沉的眼神盯着她,盯的她心里发毛。

    她挪了挪屁股,心中有些烦躁,恼怒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大不了我自己去找,就算是死了,我也是要将尸首找回来的。”

    绿竹本就不是她的丫鬟,现在她为了救她而丢了性命,她心里一辈子都会内疚,还有她姐姐白雪兰那边,她该要如何交代。

    两姐妹那么可怜,为了报仇隐姓埋名,最后投靠她以为大仇得报,却不想仇没

    能报还丢了性命。

    顾闻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堵的厉害。

    这时候宁骁终于开口。

    “她没事,只是受伤严重,我让阿影带她去医治。”

    听到绿竹没事,顾闻心中激动,松了一大口气,没有追问人现在在哪儿,她相信宁骁是不会为难她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带她去治伤了。

    “谢谢你。”顾闻对宁骁道谢,语气诚恳。

    宁骁却嗤了一声,表情带着几分冷讽,“随便什么人你都如此关心。”

    言外之意是,你对本王却如此冷漠。

    听到这话,顾闻比他更生气,这人什么意思啊,她倒是想关心他,可那也得有机会啊,之前听到萧太后薨逝,她其实也想过去看看他。

    可再一想,你是谁啊,人家身边女人环绕,哪里轮得到你去关心。

    就算你去了,估计也只是让他嘲笑罢了。

    见她不言不语,宁骁心中的气无处发泄,冷冷骂了一句,“白痴!”然后摔门而去。

    看着哐当哐当差点塌掉的大门,顾闻被很是无语。

    “你才是白痴!”

    闷闷的倒回床上又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中午,她拉开屋门下楼。

    才到楼下,正要出门,却被店

    小二拦住。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顾闻瞅他一眼,皱眉道:“我去哪儿还要和你汇报?”

    店小二估计也是觉得有些尴尬,怕惹的贵客不高兴,就急忙解释,“夫人您误会了,是您夫君让小的在这里看着些的,怕您身体不好,出门又着了风寒。”

    “什么意思?”监视她?顾闻气笑了。

    “夫人别生气,您夫君也是担心您,这样,要不您先进去,等您夫君回来再出门?”店小二好声好气的说着,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的一两白银,要是做不好吩咐的事情,这银子可就挣不到了。

    顾闻怎么可能听他的,她来这儿就是查账的,现在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若是京都那边露出马脚,这边很快就能得到信,那查账也很难查到问题了。

    所以,她今天是一定要出去的。

    懒得理店小二,她绕过人直接往店门走。

    店小二心中叫苦不迭,来不及多想,抬腿就跟了上去。

    “夫人您别让小的难做啊,要不您还是先回去。”

    顾闻冷着脸,完全不踩他。

    店小二苦着脸,摸了摸兜里的银子,咬咬牙跟了上去。

    顾闻不理他,自顾自的往顾家商行珉州分

    行走去。

    珉州分行的大管事叫周阳,管着珉州的一切事情,顶头上司是大总管李鹤。

    分行在一家茶舍上面,这间茶舍是全珉州最好的茶舍,茶舍一共有四层,底下两层都是喝茶的地方,上面两层是管事们商讨事情的地方。

    这些都是顾倾海将顾家商行交给顾闻时说给她听的,这个地方,顾闻也是第一次来。

    她直接走到茶舍后门,这个后门直通三楼,管事们都是从这里上楼的。

    敲敲门,没人应声,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应声。

    “夫人是要喝茶吗?这是人家后门,喝茶是要去前堂的。”店小二好意提醒,却被甩了个冷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又敲了敲,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皱着两条浓眉,看着外面的年轻女人,面带疑惑。

    “这位姑娘敲门有何事?”

    顾闻没有回答,直接拿出怀里的令牌,那是顾家当家人的令牌,巴掌大的紫檀木,上头用隶书写这个顾字,木牌下坠了个琥珀,里头的蝴蝶还活灵活现。

    顾家所有管事都是认得这个令牌的,一见到令牌,那男人眼中瞬间露出一丝惊诧,随后是激动。

    “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