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怪得了谁?是你让自己留下了那么多不良印象。记得吗?六年前的沐三小姐,在人人心中,是见钱眼开,卖身为宠的轻薄女。】
【你是个骗徒,当初想骗婚,如今想欺骗他的感情,然而,骗来的情爱如何真实?】
【他不会爱你的,他身边多的是优秀的女子,甚至有长队等待他联姻,他会对你这疯女人有兴趣吗?】
“精神病”这个词让她全身战栗。
够了……
捂住双耳,她对着脑中的声音怒吼:够了,别再说了……
瑾辰。
她颤抖得太甚,全然听不清他声音中的波动,那股被伤害的弱者心情在她心中蔓延。
沐瑾辰挣扎着不让自己滑入黑暗,突然间,她用力地磕撞墙面……
丰涵没见过她此番模样,惊慌失色,伸手挡在墙上任由她撞击在掌心……
不知多久过去,她才强自忍耐住抽泣,但再抬眼看去,双眸已是布满血丝。
受伤的眼神,伤痕般的眼。
沐瑾辰痛苦地凝视着他:不相信我,为何而来?
我没——不信你。
丰涵有千言万语,却不想欺骗她,因此他又做出误判的回应。
他反问:那又如何?你信我吗?
他的脸上也带着伤痕,那只被拒之门外、随后又长时间撞得通红肿胀的左手紧紧捏起。
丰涵压下胸中澎湃的情绪,竭力平稳问道:瑾辰,你今天去了哪里?
沐瑾辰:
怎么不说话?
你派了保镖监视我,难道不知我去哪,见了谁?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无需解释……
倘若余瑾真心希冀投身他人怀抱,又岂会让你洞察不了她的规避之意,是乎她的坦然直面已在向你宣示着不解之谜?
只惜,你竟未能真正洞悉其底蕴……
莫玉如斯人般幽幽叹道。
威尔森的巨额赔付款依旧悬而未决,因此她寻求了他的协助……”
“故欲找那京城来的他求助金银之需?”
瑾风一提及此事,心中怒火烧炽翻倍:“身旁便有一人,你偏舍近求远,竟寻他处借贷金钱?他为一纸借条亲涉长途跋涉,亲自乘羽翼降临此地,你今晚却又拒家而不返,弃我栖所不顾,另寻旅馆与其共享?我焉能免猜忌其中深意?”
莫瑾如是蹙眉,“……?”
何故,同校师兄竟也留宿此地旅社?
这本非她的初念,毕竟自认为不可能与吕云川擦出任何火花,便不曾给他留下丁点儿机会,更未留心其行踪。
因而疏远,不去挂心,也全不在乎他栖息所在……
又或是她的如意算盘失算,再次造成意外反效?
瑾心中陡增荒谬之意,更让仓促前来相助的吕云川承受莫名“屈辱”。
她希冀何人?
难道只图他对己身之误识,对她不信靠么?
若心灰意冷,也莫过于是此等境界吧!然而瑾枫并不理解,仍与她对峙:
“这其中必有误会,需否详加解释?”
“尚须言辞几何?”
莫瑾似觉阴郁心境重临,她仅愿显尽善举以展其貌,然而此刻,克制已然乏力。
瑾轻掩颜容,仰天而起的笑声震耳且刺痛。
“怎地,我便不得借贷金银于他人之侧?我又怎能同居一家馆舍?抑或是,吾不能接纳他选?若汝尚须得知,尔家邻院便是家师兄赠予。”
“尔等言论何解?”
“实曰,是舍下本为师兄故居,因我的购买之意,他便于低价让渡于吾。求人帮衬,此举亦非首次,何有过错?”
瑾枫瞠日:“……”
“瑾生,全天疲奔劳累至此,应早早归宅修养生息!”
“莫瑾……”
他又尝试拉住她的手腕,再度被拒于外:“歉意!疲惫已极,求宽待我!”
再一次遭拒,瑾风心海沉重难当。
他曾经付出长久时光,令她渐习于接受他的肢体贴近,然今日之举将这一切毁于一旦。瑾枫亟亟焦虑,抓紧她不放:“且聆我对你说,方才我躁进无状,言语出格,未尝所想表达该义……”
“你竟敢是...”
沐清雪揭破真相,毫不绕弯地道:“你想必认为我见到陆筠川,随后一同置身同家旅馆,是共度春宵吧?”
“故此,你蛮横破门而入,如捉奸在床般寻找我,结果一无所获,才明白误读了我的忠诚...然而,倘若你对我有半分信任,这样的误解自是无需萌芽。”
我对你的情意深重,痴恋不已,无法形容...
你怎么舍得揣疑我能与他人共眠?
“无需质疑?换成是你,你会做到么?”
“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