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中的领头人顺着他的指头看了一眼,猛的一巴掌拍到守卫的后脑勺上:
“废物东西!”
守卫被打的险些扑地。
领头人又训斥了一句,“连个柔柔弱弱的小公子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小公子本人对这个评价不是很认同,反倒收起了匕首,打量了对面几眼。
“你们是哪来的?竟然敢绑架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小公子这三连疑问重新召回了对面的注意,那领头人又看过来,却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他说:“神说:众生平等。贪图享乐,多贪多占的人应当被审判。”
小公子只觉得这人大概是脑子有毛病,不然怎么说起话没有一句人能听懂的。
“而你!”领头人又指向小公子,“不事生产却锦衣玉食,靠着被掠夺的民脂民膏奉养长大,你应当接受审判!”
小公子确信这人是脑子有病无疑了!忍不住还了一句嘴,“第一,我不事生产是因为家大业大,不需要去为吃喝奔命。第二,我和我爹向来体恤民生,家中奉养全靠做生意所得,并未搜刮过任何财物。第三,我是正道修士,只信奉神君一脉,压根不服你那所谓的不敢见光的狗屁神!”
小少爷这“第三”一出,对面就忍不住出手了。
“不知悔改,冥顽不灵!今日我便奉神旨意,在此诛杀了你!”
领头人喊话喊的很有声势,搞的小少爷也很警惕,谁知一出手,小少爷就悟了: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搞了半天,这人只是个面子货,都没能在我手下走三招。”
领头人的手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了一瞬,就是这么个瞬间,小少爷立马抓着匕首强攻。其他人赶忙后退抽刀准备防御,谁知那小少爷又突然急停,拐了个弯往出口的方向溜了。
小少爷这一套动作可谓是十分流畅,仿佛已经提前演练过许多遍似的。
那群人看的目瞪口呆,彼此看了一眼后才反应过来,“追!”
一群人又呼啦啦的追着小少爷跑了,过了没多久,又折回来一个,一边跑还一边回头。
那人擦掉了脸上的伪装,打开笼子钻到里面,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鸑鷟?”
鸑鷟虚弱的抬起眼睛,一瞬间,又睁大了一些,问道:“怎么是你?”
被问话的那个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过来,才又将头转了回去,快速的小声说:“梅少爷将他们都引走了,我现在带你出去。”
鸑鷟嗯了一声表示明白,就着他的手坐了起来。等到鸑鷟趴到他背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你不是讨厌灵兽的吗?为什么还来救我!”
被问话的常海楼憋了半晌,吐出来一句“你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鸑鷟没打算这么放过,继续追问道:“我不是灵兽吗?我是没有尖爪还是没有利喙,你不担心救了我我会恩将仇报,反过头来对付万灵城里的人?”
常海楼知道他这是在拿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堵他,顿时心里梗的不行。
他确实说过这话,但那时一来自己成见颇深,根本没看清那些人的真实面貌,二来当时也是另有图谋,为了加了夜游门才刻意说了这些话。
谁知这无心的话反倒成了回旋镖,正正好好的插在他的心口上。
常海楼被堵的无话可说,只得求饶道,“是我过去错的厉害,等到了安全地界,我再向你郑重赔罪。”
鸑鷟需要的根本不是他的道歉,再要开口又觉得自己有些得理不饶人,索性趴在他的肩膀上自顾自的生闷气。
常海楼察觉到她有些消沉,还想要说两句提神的话,这时,一道带有嘲讽的声音强势的插了进来。
阿枫划去了身上的遮盖,没好气说道:“敌人都到跟前了,还只顾着打情骂俏!”
常海楼被他说的脸红,下意识要去看背上的鸑鷟。鸑鷟的表情但很平静,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早就昏了过去。
阿枫实在是觉得这俩人指望不上,干脆从笼子上跳了下来,抽出长刀挡在前面,冲他俩喊道,“找到机会就跑,我来断后。”
常海楼挂念着已经昏过去的鸑鷟,冲阿枫点了点头,瞅准空子就往外钻。
起初,阿枫还打的中规中矩,虽然游刃有余,但免不了要花费一些时间。等到常海楼两人都跑远了之后,阿枫索性也不在装样,抬起长刀横在眼前,随后指尖一抹,大片红光在所有人面前突然炸开。
这光芒太过耀眼。对面的人还没来得及捂眼就惊在原地,下一秒,齐刷刷的化成了齑粉。
此刻的阿枫才恢复本性,抿着嘴邪笑了一下,一双没有瞳孔的眼里全是刺目的猩红。
折返回来的小公子与埋头狂奔的常海楼险些迎面相撞,好在两个人都反应迅速,在距离一步的位置上同时站住了脚。
“怎么是你?”
“你怎么还在这?”
两个人同时发出疑问,下一秒,小少爷又迅速回头走在前面,招呼道:“我把他们都引走了,前面没人,快!”
常海楼知晓小少爷的人品,也没多加怀疑,抬起脚就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已经透光的地方。
山洞的门口,小少爷突然停下。
常海楼不明所以,走上前想要催促。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对面的来人,忍不住和小少爷一样的往后退了一些。
“几位贵客大驾光临,怎么能不让我们招待一番就走呢?”
常海楼心知这“招待”恐怕不是什么好的,顿时悬起了一颗心。
来的是夜游门的副使,常海楼曾多次接触过的那位。尽管这位副使平时里很是谦逊,面对其他人时又总是主动将地位摆的很低,但常海楼却知道,他才是夜游“神”最信任的使徒,也是“神”的唯一传话人。
常海楼不敢小觑副使的实力,小声的提示了小少爷一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