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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跋扈少爷欲杀灵兽

    拜别了狐尾君后,温今年三人满眼兴奋的准备下山。

    山门口,金如稚泪眼汪汪,控诉道:“早知道可以暗箱操作,我也提前走后门,拜托大师姐了。”

    温今年被她这话说的又羞又臊,有些气弱的解释:“不是我买通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来这么一出。”

    金如稚立马不哭嚎了,瞪着个眼,一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嘲讽表情。

    温今年百口莫辩,一张嘴张张合合,有理也说不清。

    “我不管!你走后门还不带上我,我已经记住了!除非你这回给我带只灵兽回来,不然就不原谅你。”

    温今年一个头两个大,苦笑道:“灵兽哪有这么好找。”

    金如稚却不管不顾,一副你不答应就不放你走的架势。

    幸好小少爷仗义执言,解围道:“灵兽我家多得是,金师姐想要几个就要几个,只要您莫嫌它们蠢笨就行。”

    “不嫌弃,不嫌弃,我爱还来不及呢!尊敬的少爷您跟我说说,家里有哪些可以挑选的灵兽呢……”金如稚又去缠着小少爷了,温今年如释重负。

    去万灵城的路上,小少爷有些过于亢奋。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嘴巴不停,还没走出多远,温今年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家后院里那只大黄狗生下来的几只狗崽的毛色是怎样的。

    小少爷对温今年这个忠实听众很是,连说带比划的就要往温今年身上靠。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一下,从前头传出来风絮的声音,“少爷,你要不要喝水?”

    “不喝,谢谢。”

    小少爷还要继续靠,风絮又在外面问:“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还不饿。”

    “下来歇歇脚吗?前面有条小溪,很凉快的。”

    “不用,我不觉得热……”

    温今年哪里还不明白风絮的意思,没等小少爷说完就连忙打断,对他说道:“歇会儿吧,我想洗把脸。”

    一行三人到小溪旁安顿,在隐蔽处,温今年悄悄的提醒小少爷,“风絮对你有所图谋,你千万要小心!”

    小少爷当然不信,但也明白不能辜负温今年的好意,于是对他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安心。

    接下来的路上,风絮就像背上长了眼睛一样,但凡小少爷靠近一些他就要开口问这问那,直叫小少爷也心生怨烦。

    温今年被马车颠的难受,他不想再生事端,于是主动提出更换位置,自己到前面去架马的要求。

    风絮闻言立马递过马鞭,就连客套都没假装一下。

    小少爷一下黑了脸,有些娇嗔的埋怨道:“小师弟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赶车呢?”

    风絮说了一句将小少爷安抚住了,至于说了什么,温今年没听清。

    路上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到百花盛开的时候,温今年三人终于抵达万城。

    万灵城城高门广,老远一看就很有气势。

    小少爷惊呼一声兴奋不已,催促风絮灵再走快些,想要早些入城。

    到达万灵城境内后,风絮就主动接过了驾车权。

    回到故乡的他丝毫不用顾忌外人打量的眼光,马鞭一抖催动马车,快速而又平稳的将行程压缩了一半时间。

    马车平稳的行驶到城门前停下等着排队入城。这辆朴素的马车夹在一堆高大华丽的车架中,显得有些过分平常。

    万灵城的街道挤不下这么多的车辆,因此城中特意派人出来指引,引导着它们快速通行。又因为他们的马车太过朴素,正在工作的小吏用眼睛一夹,心安理得的将小少爷的马车排到靠后面的位置通行。

    风絮想要发火,却被小少爷拦下,他说:“左右已经到了地方,早一刻晚一刻也不打紧,要是闹将起来,又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去了。”

    风絮闻言只能作罢,回头时恨恨的剜了小吏一眼。

    前方的车辆依次通行,不疾不徐的,却又有条不紊。

    小少爷的心完全被归家的喜悦充满,于是他挑开帘子四下观望,用目光在四周的建筑中搜寻过往的痕迹。

    又等了一会儿,小少爷的这辆马车终于踏上了正路。刚要转弯,前面突然堵了一群人,他们吵吵嚷嚷的,就是不让车通过。

    等的心急的风絮跳下车扒拉开人群,让小少爷看清楚现场的状况。原来是戏文里最常见的跋扈少爷欺压平民百姓的戏码。

    那百姓跪在地上拉扯少爷的衣袖,一边哭,一边求:“这畜牲虽不懂事,却是个胆子极小的,若不是被人吓到,绝对没有哪个胆量伤人。您是贵人,若是不快打他骂他都行,只求您大人大量,暂且饶他一命!”

    那少爷身旁的扈从将平民一脚踢开,急不可耐的表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我们少爷的衣裳。今日明明是你管教不周,让这畜牲无端发狂,险些伤到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心地慈善,怜惜你年老体衰无法看管,特意掏钱将这畜牲买下替你教管,怎生到你嘴里,我家少爷反而成了强取豪夺之人了呢?”

    两方人马两面说辞,尽管温今年他们只听到半截,但天性里的怜弱却让他们不知不觉的偏向了倒在地上的那个。

    那平民哭哭啼啼,却始终等不到人帮忙,在对面一大堆人的威胁下只能以袖掩面捡起了地上的银钱。

    钱财交割清楚以后,跋扈少爷用眼神示意手下拉紧绳索,拖走了绳网里的妖兽。

    温今年原以为跋扈少爷会将妖兽带回家,谁知没走多远,那少爷将灵兽丢在一个闹市街口,低头吩咐了手下一句,又叫人端了把椅子坐在远处观看。

    他在看什么呢?自然是在看绳网中的灵兽。

    温今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灵兽挣扎的厉害,一身雪白皮毛在挣扎中染上了大片的灰尘。它的四肢被捆的太紧,已经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尽管如此,这灵兽依旧没有屈服,呲着牙低吠着,威胁着试图过来挑衅他的人。

    少爷出声喝退了正在骚扰灵兽的人,不想再继续看他们犯蠢。

    几个小喽啰应声退下,他们刚走,方才那个极力表现的扈从就扯着一个壮汉从远处奔来。

    这壮汉身形彪悍,身前系着一个皮质围裙,老远一看就知他肯定是个屠夫。那屠夫满身满脸的肥肉在奔跑中不停颤动,伴随着他一边粗喘一边哎呀的声音,画面要多喜感就有多喜感。

    那扈从将屠夫拖到绳网面前,指着里面的灵兽说:“就是这个畜牲,我们少爷要剥了他的皮!”

    那屠夫被扈从的话吓得不轻,连忙摆手道:“我只做过宰猪割肉的伙计,剥皮这种事我可干不来,您还是去请个山上的猎户做吧。”

    屠夫摆摆手就要走,扈从却不愿意放,扯着他的手说道:“少爷说了,可以给你出双倍,要是剥的完整,到时候还会有赏钱拿。”

    屠夫闻言似乎有些动心,伸头向绳网里瞟了一眼,顿时拒绝的更加坚定,“这可是灵兽哇!城主府有令严禁虐待灵兽,更何况要杀他剥皮,您就算借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哇!”

    扈从对他这个说辞不满,继续说道:“不过是个不能化形的低阶小兽,这城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算的了什么灵兽。再说了,我们少爷是什么人物,他可是常家的少爷,哪怕城主本人见了我家少爷也得给他几分薄面,杀一只低阶妖兽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少爷既然让你动手,你就不要怕,更何况了……”

    早在扈从对自家少爷自吹自擂的时候,那屠夫就见缝插针,逆着人群溜了。等到扈从回头一看,屠夫早就没了踪影。

    那扈从觉得丢了邀功的机会,立马上前请罪说着去追,可少爷却不耐烦再等,皱着眉头低吟,“一个畜牲罢了,不值当再等。罢了,左右这皮毛也不算上乘,随便杀了吧。”

    扈从听命下去,拔出随行打手的配刀就要动手。地上的灵兽已经挣得脱力,死到临头却更不甘心,挤出浑身最后一点力道想要逃远。

    刺目的刀光从上面折射到灵兽的眼里,因为惊恐,它的眼睛睁得极大。

    长刀急速落下,眨眼间就要砍上它的脖颈。

    围观了半晌的小少爷急忙出口,“住手!”

    可那扈从不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已经挥出去的长刀断然没有能够停下的能力。

    离得最近风絮立马化形急扑上前,他在赌自己的速度能够在刀落下之前将小兽救下。

    然而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尽管他用尽全力,却还是慢了一步,等他扑到扈从一步远的位置时,长刀已经落下。落到地面的刀刃力道之大,带起一大片地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