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臼对他取得的成效很是满意。
“丞相。”杨贵到姜臼家里拜访,眉目中尽是得意之色。
“最多不超过一个月。那老家伙,绝对得让位出来。只是......”杨贵抬头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只是不知道皇上那边,会不会答应把杨家的军权交给我呢?”
“皇上?”姜臼挑了挑眼皮,然后扮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说司徒昱啊。他会答应的,会答应的,放心做去吧。”
杨贵忙叩恩,心中狂喜。
这个姜臼看来是铁定会篡位了。嘿嘿,他一个黄土快要埋到头顶的人还痴心当皇帝?让他当!只要他能替自己除去了齐恕,除去了司徒昱,这个皇位只管他当!看他能活到几时,到时候他死了,那皇位不是自然而然就落到他这个手握军权的杨将军手里来了吗?
一个月后,杨成业果然没能顶住压力,最终还是把杨家的家主位子和族谱让了出去,由杨贵来接管。
同样易手的还有杨家军的军权。
而齐恕他们终于是姗姗来迟,即将抵达京师脚下。
崔禧望着这久违的京都,心中感慨。
“京师好大。”
“嗯?”
齐恕拥她在怀,两人一
起望着这座巍然的巨城。
“京师自然规格要大出遂州城许多。”
齐恕扬唇笑道,“这可是王城,是以天子规格修建的。”
“嗯。”崔禧点点头,眼眸中的光彩黯了黯,“可是......还是小点的好。”
崔禧说,“小一点安心。每个角落都熟悉,每个人都认识,大家见面还会打招呼,那样多温馨。”
“莲花村?”齐恕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明天我们就能到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莲花村,咱们先把张妈接过来。”
“好。”崔禧莞尔一笑,调皮地踮着脚凑到齐恕耳边轻声耳语,“这算是去见家长吗?”
齐恕也勾唇笑起来,眉眼弯弯,“算。”
“那~若是家长大人她不满意怎么办?”
齐恕仰着头,假装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婚姻大事,一向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张妈不同意......那我就只好写张休书给你了。放心,到时候会赏你黄金布匹让你有个好去处的。”
“你敢!”崔禧扑起来就要咬他的鼻子。
齐恕则把人抱在怀中原地转了一圈,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哎哎哎!”
陈庆又不知道从哪里冒
出头来,“注意点场合,明天兴许得是一场恶战呢!”
崔禧对他吐吐舌头,然后再齐恕腮边印下一吻便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齐恕微笑着目送崔禧跳开。
然后方收起笑来,展露了真正的情绪凝眉对陈庆说道,“我怕明天可能赶不及去莲花村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今晚就派个轻骑过去,把张妈带到这里吧。”
第二天天亮的比平时要晚许多。
齐恕抬眸看了看天上,重重阴云密布,仿佛是座建在云端的黑城,随时都有坍塌下来覆压大地的风险,空气中弥漫的除了闷热的湿气便是一种不可言道的压抑感,极度的压抑。
远方京城大门紧闭,远远望去,城墙上站着的尽是攒攒的人头。
“报——!”
一个人骑马疾驰过来,“报告王爷!”
“讲!”
“属下昨夜去了莲花村,可是......可是莲花村已经......已经被大火焚烧殆尽!”
齐恕心中一震,果然他的预感是真的。
“不过,属下还在村口的大树上发现了这个。”
那人递上一张雪白的布条,齐恕赶忙展开来看,上面写的正是张妈的下落。
“张妈怎么了?”崔禧焦
急地问道。
齐恕的手轻轻颤了颤,很快又稳定下来,“在他们手上。”
陈庆咬咬牙,“那还等什么。王爷,没得商量了,开战吧。”
齐恕终于还是兵临城下了。
司徒昱坐在城头的龙椅上,旁边正是坐着藤椅的姜臼。主站的将领统共两位,一位是新任的杨家军主将杨贵。另一个则是前几天刚刚来到京师即被委以重任的新人,林守义之子,林文山。
姜臼对司徒昱的做法嗤之以鼻。
这个孩子疑心病太重,担心朝中的人都已经被他买通,而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然托付给朝中大员,而是寄希望于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还是年轻啊。担心朝堂上的将领被他买通,就不担心那些更基层的军官被他收买吗?
哼哼,姜臼冷笑着摇摇头。现在整个**的军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只要他发话,立刻就叫这个林文山变成光杆将军!
不过,这张牌还是留着以后再用的好。收拾一个齐恕,凭这近二十万的杨家军绰绰有余了。至于他司徒昱能实际控制的军队,还是让他自己留着过家家吧。
“丞相大人!”司徒昱望着城下黑压压的人马,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
。
“丞相大人觉得我们能守的住吗?”
“那是自然。”姜臼拱手道,“区区一个齐恕,想要破了京师的防御,恐怕是痴人做梦。”
司徒昱点点头,“嗯。朕相信丞相。来人!”
司徒昱拍了拍手,叫小全子端了酒过来,对姜臼说道,“丞相劳苦功高,你我共饮此杯,一同欣赏接下来的表演。”
“老夫不喝酒。”
“哦?”司徒昱毫不例外,拍拍手道,“那给丞相看茶。”
说这小全子便端上了早已备好的茶水。
“那老夫就以茶代酒了。”姜臼双手接过,与司徒昱共饮过三杯。
然而,第三杯茶下肚,姜臼却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丞相?”司徒昱仍旧慢悠悠饮酒,“身子不适吗?”
“你......”姜臼瞪大了双眼,“你在茶里下毒?”
司徒昱冷笑一声,“哦,居然被丞相大人发现了。”
“你.......”姜臼嘴角流下血来,再也说不出话,挣扎了一番也只是从藤椅上滚落在地。
“怎么了?”
司徒昱也蹲下身来,望着姜臼憋得通红的脸说道,“丞相啊丞相。您别怪朕。朕也愿意相信你,可是你......你不信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