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禧完全不了解现在的状况,只得先劝他冷静下来。
“三殿下,你听我说......”
“哈哈哈!三殿下?”
额尔德穆提扭回脸看她,脸上的疤痕分外恐怖。
“你还叫我三殿下。”额尔德穆提摇晃了下身子,仿佛随时都要跌倒。
“我如今,是哪里的三殿下?你以为我还有什么?”
崔禧不太明白,“你被穆丹人赶出来了?”
崔禧恍然大悟,“难道你的伤,是穆丹人弄得,而不是齐恕?”
“是不是他有区别吗?”额尔德穆提愤怒地嘶吼,“即便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了吗?”
“你先冷静一下......”崔禧努力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你先听我说,我知道齐恕他......他确实是有些言而无信了。可是,他也不过是站在自己国家的立场才那样做的。你设想一下,如果你是他,你会放他走吗?”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额尔德穆提使劲一扬手,动作之大,险些把他自己掀翻在地。
“你,喝酒了?”崔禧心中怕极,他现在癫狂的状态完全就是一个醉酒的人在撒酒疯。跟这种人怎么可能有道理好讲。
额尔德穆提一步一步过来,俯视着崔禧
,问她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崔禧解释说,“我确实是跟齐恕求过情的,他当时也答应我了。可是我哪里知道......”
“我说了,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额尔德穆提又歇斯底里的吼起来。
“可是,除了这件事,别的事......我也没有什么是骗过你的呀?”
“你就是骗了我!”
崔禧被他弄得完全没了头绪,只得缓和下语气问道,“那你总得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事情骗了你吧?”
额尔德穆提这才蹲下身来,望着崔禧的眼睛,一字一句,“你骗得我好苦。”
“我......”
崔禧又怕又觉得无语,“三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事情骗了你。我不是在狡辩,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有和齐恕成过亲!”
额尔德穆提终于把他认为崔禧骗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怪不得上次两人见面时他还是好好的,现在却突然发了狂,想来是因为这两天听说了她和齐恕将要举行婚礼的事情。
然而即便知道了他生气的原因,崔禧却是仍然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这算什么欺骗呢?
崔禧无奈地
说道,“我并没有想过要骗你呀。”
“可你却是骗了我!”
“我明明......”崔禧真的是有口难辩,“你从来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怎么能骗你呢?”
“你骗了!”额尔德穆提嘶吼起来,“你明明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崔禧实在是无法理解他的思维,明明他从来没有问起过这方面的事情,如今怎么还怪她没有主动去跟他讲呢?
然而,现在跟他去讲道理注定是徒劳的,他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
崔禧只好叹气说,“好吧,那就算是我骗了你,可是我有没有跟齐恕成亲与你无关呀。”
“与我无关?”额尔德穆提冷笑起来。
若不是一直以为她早已经是齐恕的人了,那他早就把崔禧带到自己房间去了,又怎么还会把她关到牢房,既然自己受尽了相思之苦,更直接导致后来自己被调虎离山,害的他失去了失去了父王,失去了遂州城,甚至,失去了整个穆丹国。
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是她毁了自己这一生!
额尔德穆提因爱生恨,眼底赤红一片,盯得崔禧心里发毛。
“你等一下。”
崔禧眼看着他咬着牙越凑越近,心中不由着了慌。
在这么个小破庙里可谓叫
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是他真的把自己杀了,恐怕除了野狼没有谁能发现她的尸首。
崔禧只好深呼一口气,努力把心中恐惧压下去,柔声说道,“好吧,就算我的错,那你想怎么办?如今我确确实实要和齐恕成亲了呀。”
“成亲!”额尔德穆提咬牙道,“你想得美!”
说罢额尔德穆提便突然扑了上来,用力撕扯崔禧的衣服。
崔禧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死命挣扎着想要把他踢开,可是哪里能逃得脱。
正在此时,突然一支箭擦着额尔德穆提的头皮飞了过去,叮当一下撞在了墙上。
“谁!”
额尔德穆提急忙爬起来,顾不得束好自己的腰带,便一手掐住了崔禧的脖子,一手从地上摸起了一根带尖的树枝,刺着崔禧的脖子,警惕地环顾四周。
外面射箭的正是高邑派来跟踪他的人。
本来他们以为额尔德穆提是来和草原上那个救了他的人接头的,没想到马车里居然还有别人,而且正好是自家王爷的夫人。
他一路跟踪,本不想打草惊蛇,可是看到方才这疯子竟然想对夫人图谋不轨,只好放箭过去。
可惜了,实在离得太远,一箭没有射中。不过好在成功制止了这个疯子的行为。
正当此时,庙外马蹄声
起,齐恕和他所带领的百十号人终于也赶到了这里。
额尔德穆提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架着崔禧出来,果然是齐恕在外面,真是冤家路窄!
“齐恕!”
额尔德穆提咬牙说,“你过来了?”
“放了她。”
齐恕坐在马上,目光凛然。看到崔禧衣裳凌乱,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放了她?”额尔德穆提把那根木枝头往上提了提,划过崔禧的脖子。
“这么好的美人儿,就这么放了,怪可惜的。”说罢他便伸出舌头在崔禧的脖子上狠狠地添了一口。
崔禧如同被电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些反胃。
额尔德穆提却舔舔舌头,啧舌说,“确实不错。哎,齐恕,听说你们明晚完婚是吗?我已经替你尝过了,确实是极品。”
齐恕暗暗攥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挑了挑,许久方平复下心绪说道,“放了她,我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饶我不死?”
额尔德穆提仰天大笑起来,“我说齐恕,齐大司马?您不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吗?到底是您贵人多忘事,还是觉得我额尔德穆提是个傻子,会再信你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家伙怎么这样了。”陈庆在旁边恶心地皱了皱眉头,“活脱脱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