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东年终因为禁赛问题失去了上赛场的机会,这让周围的人都为他感到可惜,毕竟他离大满贯的目标又远了一些距离。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樊振东,脸上却并未显露出太多的失落与沮丧。他依旧每天认真地给其他队员做着陪练,尽职尽责,仿佛这一切对他而言并非什么重大的挫折。
偶尔,他会陪着楚悦乒一起去做做恢复训练,这短暂的时光便成了两人为数不多的见面机会。
餐厅里,楚悦乒举着水杯,目光关切地问樊振东:“东哥,不上赛场,你真的不会觉得可惜吗?”樊振东微微仰头,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埋怨与不甘,
他平和地开口:“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心里有点憋屈,觉得命运不公。但后来仔细想想,就想通了,可能这是对我的一种考验吧!让我再沉淀沉淀,说不定下次上场能有更好的表现呢!”
楚悦乒听着他这番豁达的话语,心中不禁对他的优秀心态钦佩不已,自愧不如。她对着樊振东竖起了个大拇指,真诚地说道:“东哥,你真棒!”这个中午,樊振东那温暖和煦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深深地印在了楚悦乒的脑海中,让她记住了好久好久。
这次比赛的赛场定在了一个西北的寒冷之地,比赛时间更是长达半个月之久。总指导考虑周全,先是让大家回到总局调整状态,充分准备御寒的衣物以及各种保暖物品。
当众人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京北市,一下飞机,寒冷的空气便扑面而来,众队员们纷纷把脖子缩起来,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厚厚的衣服里。队员们开始忍不住感叹起来:“啊,好怀念集训地的温暖天气呀!”
其他队员纷纷附和着回答,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一群被寒冷驱赶着的小鸭子,“就是就是,得赶紧回去穿上厚衣服,这冷风都要钻到骨头缝里去了!”
楚悦乒走在队伍的后方,一只手费力地托着沉甸甸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揣在兜里的暖宝宝。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樊振东在下飞机的那一刻,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把一个暖宝宝塞进了她的手里。
楚悦乒当时还一愣,耳朵边随即传来樊振东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外面冷,这个放在兜里面暖暖手。”说完,樊振东便迈着大步先行下了飞机。
楚悦乒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樊振东会如此细心,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出了机场,众人登上了回总局的大巴车。车里面暖洋洋的,像是一个温暖的小窝,让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楚悦乒坐在靠窗的位置,在这舒适的氛围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大巴车抵达公寓她才悠悠转醒。她和队友们快步拖着行李箱,急匆匆地往公寓里面走。
简单收拾过后,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抗议声,饥肠辘辘的她和李艺迪随意找了一件冬装就往食堂走去。
下了楼,一股刺骨的寒风猛地袭来,楚悦乒瞬间感觉自己身上这件冬装简直薄如蝉翼,根本抵御不了这寒冷。她心里想着只是去食堂吃个饭很快就回来了,便没有回去继续换衣服。
这时,樊振东给楚悦乒发了个消息,“要去食堂吃饭吗?”
楚悦乒正在食堂的窗口张望着餐点,听到手机传来的信息提示音,连忙给樊振东回复了一张食堂的图片,“正在觅食中,你要来吗?”
信息几乎是秒回,“等着。”
楚悦乒打好了餐,和李艺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正吃着,樊振东和队友们也一起出现了。他们打好饭,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日常地闲聊着。
樊振东坐在楚悦乒身侧,指尖不小心触碰到楚悦乒的手,他不禁皱了皱眉,悄悄低下头开口询问楚悦乒,“怎么这么凉?”
楚悦乒拿着筷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估计还没适应过来吧,回了公寓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樊振东趁人不注意,把楚悦乒的左手偷偷放在桌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楚悦乒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来,奈何樊振东似乎早有感应,握得更加紧了。楚悦乒神情紧张地盯着樊振东,而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自若地继续扒拉着饭,和队友们闲聊着。
不过,他的手真的好暖和,那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楚悦乒的心里泛起了丝丝甜意。
楚悦乒十分紧张被队友发现,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对面的李艺迪看着楚悦乒发红的脸,疑惑地问道:“悦悦,你不舒服吗?脸这么红?”
楚悦乒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没有,就是觉得这里热。”
“是吗?”李艺迪半信半疑地问着楚悦乒。
楚悦乒内心紧张极了,连忙说道:“嗯,艺迪姐,我们吃完赶快回公寓吧。”
李艺迪也就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吃着饭。
樊振东在一旁却忍不住笑开了,楚悦乒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脸上那促狭的笑容,有些愠怒地踢了樊振东一脚。
匆匆跑回到公寓,楚悦乒拿出手机,编辑道:“以后,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我手。”那头的接收人正是樊振东。
“好的,那我就偷偷牵可以吗?”樊振东的消息回复得很快。
楚悦乒的脸色瞬间又红了起来,心想这人好无赖,“偷偷也不行!”还附带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包。
凌晨,楚悦乒在喉咙干渴和身体烫热的双重折磨中,艰难地从混沌的睡梦中挣扎着醒过来。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被一团沉重的雾气笼罩着,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灼热的气息。
她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楚悦乒拖着如同被铅块重重压住的身体,脚步虚浮地走向客厅寻找水源。
她的双眼因为发烧而显得有些迷蒙,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跨越巨大的障碍。想到自己之前还留下了一些退烧药,她又强撑着回到房间,费力地翻找出来。
她颤抖着双手将药片放入口中,试图用水吞服下去,可嗓子实在难受得厉害,还没完全吞下去,就忍不住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楚悦乒猜想大概是下午去食堂那会儿受了凉。药也吞不下去,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去拿了条湿毛巾,用颤抖的双手拧了拧,敷在滚烫的额头上,然后虚弱地躺在床上。
发烧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根细密的针深深刺入,每一寸肌肉都在疼痛,难受得让她几近崩溃。她想睡过去,借此逃避这痛苦的折磨,可身体的不适却让她怎么也无法入眠。没办法,只能等天亮了再去医院吧!
就这样,楚悦乒在煎熬中硬生生地等到了天亮。她强忍着疼痛起床穿衣,却发现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疼痛难耐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也在不住地冒着虚汗,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李艺迪在客厅里正准备出门,忽然看见楚悦乒有些不对劲儿。她走路都在瑟瑟发抖,还戴着口罩,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李艺迪急忙走上前去,扶住楚悦乒,当她看到楚悦乒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时,用手探了探额头,“悦悦,你是发烧了吗,吃过退烧药了吗?”楚悦乒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虚弱地摇摇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凌晨那会儿吃了,就吐出来了。”
李艺迪赶紧又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着楚悦乒让她慢慢喝了下去。然后,李艺迪重新拧了条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关切地说道:“现在再吃一次,看看会不会吐出来。”楚悦乒虚弱地点点头,李艺迪赶忙从她房间找来了退烧药,楚悦乒再次尝试吞服下去,药片咽下后,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晃晃悠悠地又躺在了沙发上。“嗯,艺迪姐,吃了退烧药应该就会好一点了,你今天不是要外出吗!”
李艺迪一脸担心,“我去给你带个早餐回来吃一点儿。”
楚悦乒艰难地开口拒绝:“不用了,艺迪姐,我现在应该也吃不下去了,一会儿好点了,我自己去吃。”
李艺迪还是有些不放心,眉头紧皱,“悦悦,要是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别硬撑着。”
楚悦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她说:“不用,艺迪姐,我能行的,你快去吃早餐吧,别耽误了事情!”
李艺迪实在拗不过她,离开前反复叮嘱楚悦乒别硬撑着,有什么不舒服及时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