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程在大厅里走了一圈,这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她看了一眼礼物盒,却没有打开,反而处理起工作来。
办公室外的张海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白衣程找他“问话”,他感到奇怪:不是说白总喜欢我吗,为什么她现在还没有找我,难道是我忘记在礼物盒上写名字了?不应该啊,我记得自己检查了好几遍,肯定写上名字了呀。
张海不死心,他每隔几分钟就向白衣程的办公室瞅一眼,却仍没有收获,试过几次后,张海放弃了,他把重心投入到工作中,希望工作的压力能带他回到现实——癞蛤蟆是没那么容易攀上天鹅的。
张海的一举一动一直在白衣程视线中,其实早在前一天,白衣程就通过监控得知张海给自己送了礼物,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没去公司的原因——白衣程怕自己太激动,在下属面前失了颜面,所以只能花一整天的时间调整心情,之后假装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公司里。
担心张海会察觉到自己的眼神,白衣程聪明地透过监控摄像头观察张海的一举一动——当张海把目光放在电脑上时,她就透过办公室的小窗看张海的神情;当张海看向办公室的方向时,白衣程就将目光投入于文件上。所以白衣程每次都可以完美躲过张海的注意,这也给了张海觉得白衣程完全不关心他的错觉。
很快来到下班时间,被迫做了一场美梦又被迫强行回到现实的张海,收拾好东西,如往常一般准备回家,而就在这时,他却被白衣程叫住了。
“白总,你有什么事吗?”张海低着头,不敢去看白衣程一眼。
“我还能有什么事,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白衣程以为张海的状态是因为害羞,所以主动发出邀请。
“为什么要一起吃饭呢?白总,您是有什么急事要跟我说吗?”
白衣程被张海搞糊涂了:什么情况?明明昨天还送我翡翠手镯,今天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哦,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在公司,他怕影响不好,等出了公司他就会有所转变了。
想到这里,白衣程说道:“我在楼下等你,我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
“白总,你为什么要等我呢……”张海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他实在太紧张了,连大声说话的勇气也没有。
眼见白衣程下了楼,张海也只能缩手缩脚地跟着身后下楼去。
他走到马路对面,看见白衣程坐在一辆白色奔驰上向他招手。
张海吞咽口水,向白衣程走近:“白总,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误解你的含义,你就当翡翠手镯是给您赔礼吧,以后我绝对不会打扰您。”
白衣程不知道自己的矜持引得张海退缩:“什么误解你的意思,为什么送出去的翡翠手镯要拿回去呢?”
“白总,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作多情。希望你能看在我这么多年为公司付出的份上,不要开除我。”张海态度诚恳。
“你在瞎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开除你?你不是刚送了我一个翡翠手镯吗?”
“您知道是我送的翡翠手镯?唉,看来我想的没错,对不起白总,我不该打扰您,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听到“放过我”这三个字,白衣程瞬间脸色一沉,她“明白”,张海是想用翡翠镯子告诉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就像爱情里本不该有“绿色”,尤其还是翡翠的翠绿。
“算了”,白衣程说道,“是我单方面喜欢你,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什么,您单方面喜欢我?您……您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您别开玩笑了白总。”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那你为什么特地来拒绝我……所以你不是来拒绝我的,那你是来……干嘛的?”白衣程的眼中重燃希望。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以为您不喜欢我,也看不上给您的礼物,所以我特地来寻求您的谅解。我怕您觉得我是一个对工作不负责的员工。”
“我没有看不上你的镯子,那个镯子很漂亮,虽然我已经有很多这样的镯子了。”
“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您到底喜欢什么,或许以后,我可以给你买更多你喜欢的东西。”
二人双目对视,很快双方的眼神中都绽放出爱意,他们无需多言,已经确定彼此心意,就这样,他们成功“攀”上了对方,实现了美丽的梦想。
既然张海已经成为自己的人,白衣程也不用隐瞒那件事了。在白衣程带张海去吃饭的路上,她透露了贪念旅馆的交易。
“真有这样的旅馆吗?”张海为之震惊。
“当然了,我亲身去过,一定不会错的。”
“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无论从张海的口中还是眼神里,都能看到对旅馆的向往。
白衣程自然不想辜负心上人,于是她提议:“我们去一次吧。”
“可以吗?”张海喜出望外。
“有什么不可以的,那地方本来就是接待住客的。”
“好,只是这么晚了,我怕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放心吧,我的车可以直接开进我家的地下室,而且有保安来接我。”
“这样还好些。”
接着,白衣程带着张海去往记忆里的那片森林,白衣程完全按照当时的路线行进,包括在哪一个红绿灯掉头,在哪一个路口转弯。可是他们在城市里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出现所谓的森林。
张海忍不住打了哈欠,他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多了。
“白总,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先回去吧,很晚了。”
“不应该啊,应该已经到了呀,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这条路啊。”白衣程不解,她又开始查看自己的行车记录仪,却发现录像已经被删掉了。
事情发展逐渐诡异起来,白衣程忍不住后背发凉,与她有相同感受的还有张海。
“白总,我们还是别去了。”张海虽然是唯物主义者,此时也难免露出害怕。
白衣程也有些担忧,于是放弃寻找旅馆,带张海去了一家高档的情侣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