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内,郑布语已经玩过所有娱乐项目,她在游乐园里闲逛,准备找个餐厅就餐,与其他着急赶项目的游客对比,郑布语显得太过清闲。
不过吃饭前,郑布语还是先给沈落打了电话,毕竟需要一个自愿买单的冤大头:“喂,你在哪儿呢?我饿了,我在大汉堡餐厅这里。”
“我在跳楼机这边,我不知道大汉堡餐厅在哪里,布语,你可以告诉我具体位置吗?”
“这么小的一个游乐园里还找不到一个餐厅吗?真是服了!你离我太远了,我现在要吃饭,你说怎么办啊!”
“好好好,布语你先别着急,我把钱发给你,你想吃什么就买,我一会儿找到你的位置就过去。”
“算了,你不用来找我了,直接给我钱就可以了,给钱了还需要你出现吗?”
“布语,我想……”
“就这样吧,赶紧把钱发过来,挂了。”郑布语不给沈落解释的机会。
另一边的沈落已经在游乐场闲逛了好几圈,她没有心情玩任何一个项目,只想陪女儿,哪怕只是陪女儿在同一个空间也可以。现在郑布语给了机会——交代了餐厅的位置,沈落自然不能放过。
沈落找到离她最近的一个工作人员,询问好去餐厅路线,接着她一秒钟也不敢耽搁,小跑去往目的地。
快捷通道的门票可以帮郑布语免去游乐设施的排队时间,却免不了吃饭的排队时长。郑布语刚点好餐,坐在一旁的空桌子旁等候时,沈落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说你不用出现吗?”郑布语质问。
沈落看了看周围的人,努力压低音量:“我怕你一个人没意思,就过来看看,点了什么呀?”
郑布语也注意到周围的人,她不想成为别人吃饭时闲聊的对象,不想听到别人指责她不孝顺,也压低了声音,只是态度依旧没有改变:“点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是跟我没关系,只要你吃上就好。”
“怎么,你要看着我吃啊,你看着我,我也吃不下去啊。”郑布语暗示沈落离开。
沈落立刻会意,却不想走,便绕开话题:“你都玩了什么呀?这个游乐园好像挺火的,工作日也有这么多人。”
“我玩了什么跟你无关,你能不能不要东问西问!”如果沈落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在家的做饭阿姨,郑布语都会激动地讲述整个游玩经过,并且拉着对方一起玩耍。可是现在坐在她对面的偏偏是沈落,是她的提款机,她不想对沈落太好,因为抓住对方的自责,才会拥有数不尽的机会和财富。
沈落难得回家一趟,没理由数落女儿,就算郑布语做的再过分,沈落都会忍,这也是她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郑布语早将二人的关系把控得游刃有余,她的厌恶表情和语气自然也是这场游戏里的“利刃”。
“好吧,你玩什么都跟妈妈没关系,只要你玩得开心就好。”事已至此,沈落只能这样说。
很快,工作人员将郑布语的餐品放到她面前。此时沈落也有些饿了,她又看了女儿几眼,接着去到前台买饭。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和预想的一样,郑布语已经没了踪影——在沈落排队的时候,郑布语打包好所有餐品,离开餐厅,她不想沈落破坏她的游玩时间,虽然一个人多少有些无聊,却也比旁边站着一个自己厌烦的人强得多。
郑布语刻意走远了些,然后找了个长椅坐下,吃完她的午餐。接着她又重复玩了几个觉得不错的项目。时间过得不算快,下午三点左右,郑布语已经没有想玩的娱乐设施了,她准备给沈落打电话,提醒沈落回家,可是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她只能先去一趟厕所。
等到郑布语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不是游乐场了,而是一家旅馆。
郑布语还在吐槽,哪有旅馆开在厕所门口的道理,可是她又想起自己进厕所以前,门口明明什么都没有。
郑布语环顾四周,这下她彻底慌了——数不尽的树木将她包围在森林里,只有眼前的旅馆像是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事已至此郑布语没有任何选择,她咬着牙向旅馆走去。
进入旅馆大厅,柜台内看书的女子引起了郑布语的注意。女人神情温柔,相貌不凡,很快让郑布语卸下防备:“姐姐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贪念旅馆,欢迎光临。”邬暮抬眼看向郑布语。
“贪念旅馆,好奇怪的名字。”郑布语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把这家旅馆的功能告诉你,或许你就不会用奇怪这个词语了。”
“什么意思,一家旅馆还有功能?”
“当然,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旅馆,这里是贪念旅馆。贪念旅馆,顾名思义可以帮人实现贪念,贪念一旦实现,就会带来一定的代价,虽然代价常会产生一定的痛苦,可是实现贪念的喜悦也总是远远大于痛苦,所以还是有很多人选择实现心中的贪念。”
“哇,好神奇,竟然可以实现别人的……什么贪念,有意思。”
“既然来到这里了,也有缘分,不如和我聊聊你的贪念是什么吧。”
“我没有贪念。”郑布语说得很坦荡。
“本不想这么麻烦的”,邬暮的声音变得空灵起来,“说说吧,我知道你有贪念。”
郑布语突然感觉头晕的厉害,她赶紧扶住柜台,免得自己摔倒,接着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我一直没有见过我的爸爸,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如果可以我想见见他。”
“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跟你说,你的父亲很有钱,和你母亲的财富不相上下,你是想见见他吗?我以为你会提出来更有意义的念想。”
“不,我不是只想见他,我想和父亲待在一起,你可以帮我做到吗?”郑布语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
“当然可以了。”
“那代价是什么,你刚刚也说了有代价。”
“代价很简单,就是和你的母亲再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