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池看着雨霖婞看过来的眼神,面上露出温润的笑容:“弗如神功如果能借得一看自然是好的,如果没有,那也没关系。”
“是吗?”雨霖婞声音很轻很轻,那一句话里面带着说不清的讥讽。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雨傲天看着雨霖婞那面无表情的脸,听着雨霖婞说着那并非责备却比责备来得还要重上不少的话,看着他们那本该是朝气蓬勃的女儿此时整个人却没有了任何的神采。
那不解的心中,在一瞬间全部明白过来,他们……
“我们……我们去解释清楚……”沐清歌拽住雨傲天的胳膊。
“铭栀对于铭楚离有多重要,整个海天一角的人都知道。这黙鸣荒上上下下恐怕宁愿冒着得罪铭楚离的可能也不会去得罪铭栀。而现在,铭楚离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黙鸣荒曾经当政的女王,被杀了,被你爹杀了。霖婞,你已经回不去了。”墨倾池双手负在身后,脸上的神色是说不出来的自在。
雨霖婞抬头,看着漫天的白雪不断洒落。
对啊,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婞儿,是爹娘信了奸人的话,才会让你走到今天这
一步。这一切都是爹娘的错,这样的错误由爹娘来承担。”白雪皑皑,雨傲天猛然转过身,拉着沐清歌就朝着铭楚离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雨霖婞见此,身形一动,就挡在了那准备去以死谢罪的雨傲天身前,伸手紧紧拉住雨傲天的另外一只胳膊。
“爹,不要去做傻事。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大雪纷飞,冷了人的心,也浇冷了那急躁的思绪。
这么一点时间,足够让雨霖婞思绪万千了,听着她爹娘和墨倾池的谈话,雨霖婞已经有点明白他爹为何会对铭楚离下手、
作孽,作孽,作孽啊。
雨傲天被雨霖婞紧紧的拉住另外一条,一时间老泪纵横,两行清泪直流而下。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女儿,先让她女儿平安,可是到头来却……
“轰。”就在雨霖婞拦着雨傲天的同时,那铭楚离所在的山谷中心一时间紫光大作,不断的从山谷中发出爆炸声。
“这力量好生霸道。”一直跟在墨倾池身旁的中年男子说道。
墨倾池看着那照耀着整个峡谷的深紫色光芒,眉头不由得微挑:“黙鸣荒君王实力果然强悍,只不过
...这一次他黙鸣荒损失了一个铭栀,这铭楚离……嘿嘿嘿……”
“禀报宗主,铭楚离在山谷中发狂,我们安排的人手完全无法靠近。”
墨倾池一语刚落,从山谷的四面八方齐齐冲出来不少人,那脸上带着绝对的兴奋和喜悦,其中也或多或少的参杂着些许无奈。
“黙鸣荒君王的力量太过强悍了,现在他处于发狂,我们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不要说把他……”
铭楚离这一次的爆发太过于惊人了,整个山谷都弥漫着属于他的深紫色幻气。
“这是……力量又提升了?”那紧跟在墨倾池身旁的中年男子环顾一周后,那眉眼中难掩惊讶之色。
那铭楚离的幻气等级,竟然在大悲之后又提升了上去,恐怕铭楚离再提升以此,就要跳离紫尊王者的境界,跃入到更厉害的层次。
“呵呵,没事。”墨倾池挥了挥手,铭楚离本来就有内伤,就算力量提升了,以铭楚离现在发狂的状态,那内伤加重是迟早的事情。
“撤离吧。”
他们的人连铭楚离的身都近不了,那更别说什么把他们一网打尽了,那也没必要在继续在此处逗留。
墨倾池略带自嘲的摇了摇头,他还是小看铭楚离了,这样的准备的确是入不得眼。铭楚离的力量爆发出来简直是……
“宗主,江国相传来消息。”传递情报的人员朝着墨倾池快速而来。
跟在墨倾池身边的中年男子接过信纸展开一看。
“黙鸣荒十八星宿全部出关坐守黙鸣荒大本营,无法动手。”中年男子眉头微蹙。
他们把铭楚离这一行人全部给调了出来,本来以为黙鸣荒就会变成空巢,他们就有机会把黙鸣荒的京都给一锅端了。
只是没想到十八星宿那些老不死的竟然会出关坐镇,这黙鸣荒当真是不简单,就算是知道他们尊上有生命危险之际,也不忘把大本营的防守安排得滴水不漏。
“呵呵,看来是我小看了风逸锦和铭栀。”墨倾池微微摇头。
“嗷唔……”墨倾池的花还轻轻飘荡在这方天地,山谷中那属于铭楚离的十级飞天独角兽双翅一展,一声嘶吼后直冲云霄。
雨霖婞听到这嘶吼声,猛地抬头朝那方看去。
高贵的十级飞天独角兽,穿过那残留下来的层层紫光,带着铭楚离一众人,朝着黙鸣荒的方向展翅而飞。
那清冷的嘶吼声还回荡在峡谷中,那高贵的身影却是在不断消失在视线中。
雨霖婞就那么抬着头看着。
十级飞天独角兽飞天下地,载着一行人快速而去,一瞬千里,不过顷刻间就已经远去,彻底消失在一众人的视线中。
铭楚离……走了……
他们一行人来,现在这里……这里……只剩下她……
“人都走了,吩咐下去,让他们也全部撤离吧。”墨倾池见此微微扬眉,机关算尽,精心布置,最后还是让铭楚离安全离开。
只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黙鸣荒铭栀重伤,生死未卜,墨倾池内伤加重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样的结局他还是很满意的。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霖婞,跟我回六道血吧。黙鸣荒你是回不去的了,我现在正式邀请你来我六道血。黙鸣荒能给你的东西,我六道血一样能给你,而且可以给你更好的,只要你喜欢。”墨倾池视线从那毫无一物的天空中挪到了还在凝望着的雨霖婞身上。
雨霖婞听到墨倾池说的话,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已经没有铭楚离身影的天空,极度缓慢的转过头来,对上墨倾池的眼,冷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