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说这个铭楚离是一个坏透了的恶魔吗?不是说这恶魔对他们家婞儿是极度的坏吗……
那为何……为何这敌人说出来的诅咒会让婞儿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他在别人面前是魔头也好,是恶魔也好,可是对于我来说,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他是我的夫君。”
声音很淡,淡得差点让雨傲天和沐清歌没听清楚,伴随着天空飘下的雪花,一起随风而去。
可是却是那般的重,重如泰山,重得让雨霖婞心里疼到无法呼吸。
“这...”雨傲天和沐清歌同时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因为痛到了极致,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的雨霖婞。再看看那边留着血泪,却是依旧不愿发誓,不愿意说出任何不利于他们婞儿话的铭楚离,两人的身体同时颤抖起来,他们……他们这是做了……
九月飞雪,人间大悲。
雪花落下,似离人的泪,落在地上让人如此的心碎。
见着雨霖婞一口鲜血吐出,铭栀满意了,收回看向雨霖婞的眼神,转头深深的看了铭楚离一眼,那覆盖在铭楚离手上的素手,缓缓的落了下去。
“姐,姐……”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响起,惊破了这山间。
“长公主……”
那是伤到极致的悲哀,那是痛到极致的绝望,那是失去了这时间唯一的亲人的撕心,那是……
没有风过,可是那墨发却是飘扬了起来。
“轰”的一声,铭楚离身上开始爆炸出浓郁的紫色光芒,那深紫色的幻气朝着四周飞溅而出。
紫色幻气所过之处,山石炸裂,人被那气息生生炸飞。
铭楚离爆发了,没有丝毫的控制没有丝毫的保留,彻底的爆发了。
“快……快走……”墨倾池的人看着那处于癫狂中的铭楚离,心慌了。不断的后推,来到雨霖婞身边时就想拉扯雨霖婞一行人朝后退去。
然而雨霖婞坐在地上却是纹丝不动,那双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铭楚离,看着在铭楚离怀里的铭栀。
白雪皑皑,从天而降。落入发丝,落上眉梢,落进衣襟,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寒。
可是,这一切又怎么抵得过她心中的冷。
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铭楚离,铭栀死了吗?被她爹爹给杀死了吗?铭楚离在这世间上唯一的亲人,铭楚离唯一敬重的姐姐,死了?
一
切都是因为她吗?因为她,因为她的爹娘,所以铭楚离才会陪着她来到这里,所以铭栀才会被她爹爹所伤。
雨霖婞一动不动的呆立在原地,任由雪花飘落到身上,打湿她的发,她的衣。
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是那么的短,明明只需要走几步她就能牵到他的手。
可是现在,却让她感觉到不可逾越的遥远,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铭楚离已经处于癫狂状态,我们走吧。”就在雨霖婞呆愣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在雨霖婞耳边缓缓响起。
这声音她很熟悉,是墨倾池的声音,是那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墨倾池的声音。
话音才落,墨倾池便一把抓住雨霖婞的胳膊,拉扯着雨霖婞就朝着后面疾速退去。
铭楚离此时已经发狂了,那毫无保留释放出来的力量就算是他也不敢去是其锋芒。
雨霖婞被墨倾池拉扯着向后退去,看着那本是近在眼前的铭楚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看着那深紫色的幻气充斥着整个山谷。
他信她,可是她又如何有颜面去见他?
心痛到没有知道,痛到脑海里再也没有其他想法,痛到麻木……
用极其缓
慢的速度,雨霖婞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墨倾池。
那一身的优雅,一身的素净,一身的稳重,竟然是把墨倾池衬托得越发的温润了。
眼光从墨倾池的脸上移动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朝着墨倾池身后看去。
她的爹爹和娘亲,墨倾池的亲卫队,还有那远处密密麻麻的幻气高手。
雪花不断下落,把这本阴森的山谷点缀得洁白纯洁,可却让人感到越发的冰冷了。
“总有那么一天,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任何的恨意,没有任何的愤怒,只是平铺直诉,好似再说今天晚上要吃什么似的。
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是那对墨倾池的憎恨就是这样的不言而喻。
墨倾池听着雨霖婞的话也不怒,反而面带笑容微微摇头:“你这怨恨转移到我身上我可就冤枉了。这可不是我出的主意,一切可都是你爹娘恳求我帮忙,我不过是出了人力和物力,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从到到尾,他墨倾池可是没有参与在其中,只不过是把大权交到雨傲天的手中,雨傲天要人他就给,雨傲天要物他就提供。
而他,只需要负责配合雨傲天的一
切要求就好。
雪花散落在墨倾池的眉间,把他的笑容映得越发的柔和了。
“你……你……婞儿……我们……我们是……”沐清歌一时震怒,那指着墨倾池的手抖了又抖,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楚离的确是恶魔,是魔头,可是他对我很好,很好。”雨霖婞没有看她爹娘,而是朝着铭楚离所在的方向看去。
在一片白雪之中,雨霖婞仿佛还能听到铭楚离那宛如孤狼的哭号声。
“他身上带着重伤的,我们五天后大婚,可是却亲自来接你们。来到他死对头的地盘上亲自来接我的爹娘。一般人是不可能伤到他的,他只不过是全然的信了你们。”
雨霖婞缓缓转头,看向雨傲天和沐清歌,那眼中是如此的平静,没有看到任何的波澜。
可是那说出来的话却是重得不能再重了。
“可是……可是他是想要弗如神功……”沐清歌在雨霖婞的注视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他想要,却是想得那么的光明正大。你们所信任的这个人,最终的目地难道不是这个吗?”雨霖婞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墨倾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