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属下无能,竟然让后宋大祭司就这么跑了。”
暗卫跪在楚嫱面前,很是无辜。
楚嫱缓缓走近那暗卫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许国虽然跟后宋达成协议,但是,许国最是厌恶这种巫蛊之术,林烨然此时,只怕是已经派人去沿路拦截谢子画了。交给林烨然处理,总好过,谢子画呆在咱们这里强。”
“什么?”
楚嫱的话刚说完,那暗卫就惊呼出来,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急忙低下头。
楚嫱朝着身后其他的暗卫招招手,“把他的面罩揭开。”
暗卫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需要常年戴着面罩,像圣安王府的暗卫,面罩都是有暗扣的,只有真正的暗卫,才能打得开。
其他人没有怀疑,直接揭开那个暗卫的面罩。
“你们,认识他吗?”
楚嫱看着那个暗卫,冷声问道。
早前谢子画的人,那么容易的混进去将她打晕带走,没错,虽然她确实是故意的,但是以穆泽羲的安排,若非是消息泄露,谢子画没那么容易找到自己。
再加上,穆泽羲能安然的在自己的营帐中呆一晚,为何谢子画却第二日才发觉?
这只能说明,有人报信。
“你是谁?”
楚嫱看着那暗卫有些苍白的面孔,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
就像是,看一剧被泡胀了的死尸一样。
那暗卫急忙朝着地上狠狠的磕头,“娘娘,属下,属下是圣安王爷的暗卫。”
“哦?是么?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暗卫说完,楚嫱紧接着问道。
那暗卫一听,“属下,属下曾毓。”
“放屁!圣安王府的暗卫,一个个的都是以数字排号,曾毓,这个名字,根本就不是圣安王府的!”
“娘娘,属下真的是圣安王爷的暗卫!娘娘!”
那暗卫上前一步,幸好楚嫱身后的暗卫急忙上前挡住那暗
卫,不让他靠近楚嫱。
“是么?你若是圣安王爷的暗卫,你怕什么?本妃向来宽厚近人。”
说罢,也不知楚嫱从哪里取出的飞镖,朝着那暗卫就射了过去,瞬间,那暗卫躲闪不及,脸上很快就泛起了一层皮。
却不见流血。
“娘娘,这,这是巫族的易容蛊!”
这种蛊虫能让人的脸上长出一层新的皮,只要不撕开,就可以随便拽成其他人的样子,长在脸上,时间久了,自然就会脱落。
“果然是你,我早该想到,谢子画会派奸细过来,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我根本就没中媚术?还能利用我,伤了穆泽羲!”
“哈哈哈,为我主卖命,是我的荣幸!”
那暗卫笑着笑着,突然就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化作一滩血水。
楚嫱皱了皱眉,叹息道:“巫族自杀的手段,都这么恶心么?”
众暗卫又是一怔,果然是王妃啊·····
虽然谢子画逃跑了,但是楚嫱却丝毫不为此事烦扰,煎完药,刚准备给穆泽羲送去,突然,住的院子外突然想起一阵叫声:“小姐,小姐!”
楚嫱一扭头,一个绿色的人影就扑进了她的怀里,然而一碗药,就砸进了她的怀里。
“啊,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鱼儿吓得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本就担惊受怕的,被暗卫从同林关接出来跟楚嫱汇合,心一直都悬着在,这会好不容易才见到楚嫱,心刚沉下来一点,结果又被自己蠢哭了,这么烫的药,都撒在了楚嫱的身上。
楚嫱揉了揉鱼儿的脑袋,无奈道:“傻丫头,这么冷的天,我权当暖和身子了。你来了刚好,帮我看着药,我去换身衣裳,等下再送一份来。”
还别说,这烫的一下,真他么的疼。
楚嫱加快了脚步,急着去换衣服。
穆泽羲还在昏睡,楚嫱直接就进了穆泽羲额屋子,转身
关上了门。
见穆泽羲还在睡着,楚嫱便找了干净的衣物,转身脱下自己的衣裳,背对着穆泽羲,一件一件的。
“嫱儿,你这般,对我是否太残忍了?”
就在楚嫱脱下最后一件衣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穆泽羲的声音,楚嫱一愣,猛地回头,“穆泽羲?你醒了?”
楚嫱一头冲进穆泽羲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穆泽羲,“你吓死我了!穆泽羲,谁允许你伤害自己去折磨谢子画的?谁允许的?”
谁知道谢子画竟然那么卑鄙,还有双生这种毒,只是,巫族蛊术,确实难以捉摸。
穆泽羲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道:“我不过是睡了一会,你这身上,又是将药打翻了?虽是冬天,你也不能用我的药来洗澡啊!”
轻松的话语,楚嫱知道,穆泽羲不过是想让她放松。
她确实是紧张了许久,但是这个时候,后退,不可能。
“昨日,你做的很好,嫱儿,你很聪明。”
穆泽羲握住楚嫱的手,毫不心虚的夸奖着楚嫱。
虽然这种夸自己老婆的话,木王爷每天都说,但是,今天说的格外的认真生动。
楚嫱瘪瘪嘴,一把掀开穆泽羲的被窝,钻了进去。
两具身体接触,皆是一颤。
穆泽羲苦笑,“嫱儿,我身上有伤。”
“穆泽羲,你怎么这么污啊?我就是冷,顺便钻个被窝,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楚嫱本就只剩下一件中衣,贴着穆泽羲躺下,两人倒是有些赤诚相见的感觉。
“穆泽羲,以后我想抱着你的时候,我管你是有伤,还有有人,我都要抱着你,就是抱着你。”
有种人,不是那种会轻易哭泣的人,但是一旦触发泪点,必然大哭一场。
楚嫱就是那种人。
在十万大军面前,她不敢软弱,因为一软弱,就是穆泽羲的性命。
此时,她就躺在穆泽羲的身边,心总算
是沉下来了。
穆泽羲知道,楚嫱真的是被吓到了。
毕竟箭矢插额位置,靠近心脏,稍微有点不谨慎,就是一条命。
“我错了,乖,别哭。”
穆泽羲轻轻抬起手,将楚嫱拥入怀中。
窗外,冷风呼啸。
屋内,小火炉燃着,倒是有些暖和气。
床上,两人相依而卧,静静的躺着。
“穆泽羲,谢子画,跑了。”
楚嫱也不知道自己将谢子画带回来是不是对的,也想不到,谢子画逃离之后,会发生什么。
穆泽羲在身边的额时候,就不自觉的,想要依赖。
有时候,楚嫱甚至有种错觉,总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秀逗了。
穆泽羲想了想,轻声道:“谢子画身上的伤,注定她近些日子无法用自己的血喂养蛊虫,后宋倒是不会轻举妄动。而且根据宋依依的性子,绝不会主动的得罪大圣。所以,这个先锋军,定然是许国。大概,林烨然,也快要到了。”
林烨然····
又是林烨然。
楚嫱就不明白了,林烨然,到底想要什么?
似乎是看透了楚嫱的想法,穆泽羲低声解释道:“林烨然能忍,从他当太子的时候就知道。如今与大圣结盟,决计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依附于后宋,待大圣与后宋正式开战,许是他许国又要做缩头乌龟,等到我们两败俱伤,他又可以出来捞油水。”
这一招,穆泽羲早就见识到了。
只是林烨然,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只怕,林烨然的目标,是江山,与美人。
“同临城距离同林关的路程并不算远,只是,林烨然,真的有亲自来的必要吗?”
楚嫱的一句话,并不是怀疑,只是,她不知道,林烨然来的目的在哪?
“你忘了,萧晓筱失踪,但是说起来,同林关的军权,还在她手里。后宋的将士可以将我们以大圣的人来处置,但是对萧晓筱,
总有爱戴她的人,所以,林烨然若是不亲自来,只怕是,许国大军,就不一定会朝向哪边了。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楚嫱躺在自己怀里的缘故,穆泽羲的面容,倒是有些发红。
看起来,恩,就跟发春了似得。
自然,穆王爷跟自己老婆躺在一起,即便是发春了,也是人之常情。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穆泽羲急忙转开视线,清了清嗓子,绕开话题道:“你忘了吗?院子里,还有一个假的你,等待处置。”
等待处置?
楚嫱仔细一想,这才想起来,可不是吗,谢子画为了把自己骗去跟穆泽羲相爱相杀,假的楚嫱,还一直作证同林关呢。
想了想,楚嫱突然单手撑着下巴,趴在穆泽羲的上方,“我记得,易容蛊可以随便改变人的容颜。我倒是想着,姐来玩玩。”
话已至此,穆泽羲自然就心中清楚了楚嫱的目的了。
既然,楚嫱有两个,谢子画如今定然还没有回到后宋的大营,否则,早就有风声传出来了。她们一样可以派人去假冒谢子画,以此来弄乱这番局面。
穆泽羲的眸子炙热,“好了,大白日的,你又要躲懒睡觉了?”
楚嫱不满的在穆泽羲身边哼唧了一声,闷闷的翻了个身,不理穆泽羲。
若是换了以往,穆泽羲早就过来哄自己了。
可是今日,楚嫱翻过身去一会,却没察觉穆泽羲有动静,于是便扭头,却推穆泽羲。
可这一推,才知道,穆泽羲后背的伤口,根本就无法愈合。这种情况,若是一直不能愈合,那么穆泽羲,定然会有生命危险。
“主子,主子,不好了,许国大军,追来了。”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楚嫱的脸色瞬间一沉,穆泽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门外,叹了口气,对楚嫱道:“嫱儿,换身衣服,迎接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