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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倒不是不想,但不能是现在

    谢玄在城外军营连续住了数日,这日终于闲下来,回到将军府后沐浴更衣。

    得知聂琚将贺青筠送到自己府上,谢玄嘴角压不住了,公主是在乎他感受的。

    姜年问他,“将军,你要不要见见贺青筠?这人安静得很,整日在屋里编写医书,一句话都没有。”

    谢玄换上衣服,“回头再说,我要先去看公主。”

    姜年低声道:“将军,江夏王还有几日到就到了,陛下往他府上赐了不少东西。”

    谢玄点头,“我知道。”

    “长宁公主大概会来找将军,她对你——”

    虽然江夏王要置自家将军于死地,但长宁公主却喜欢将军多年,至今未嫁。

    谢玄喝道:“我再说一次,我与她不熟,她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着他出了门,去向公主府。

    聂琚见他来了,欢欢喜喜跑出来迎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你快看,我这条闪闪发光的裙子,是不是很漂亮?上面镶的宝石是你送的。我要穿着它去参加舅舅家的桃花宴。”

    她长裙曳地,镶满细碎的红宝石,衬着她柔软的腰肢,漂亮得恍眼。

    谢玄看呆了,“漂亮,十分漂亮。” 公主不漂亮,天下还有谁漂亮?

    “你来得正好,我收了安平候夫人五万两银子,你别让人打孙高升了,我知道这事是你干的。虽然我也想他挨打,但哪有钱来得实在。”

    谢玄怔了怔,继而道:“ 殿下,我给你十万两,你把这钱退回去,孙高升就该继续挨打。”

    聂琚不干,“不行!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给我就等于左手转到右手,有什么意义?这五万两我得收!”

    谢玄绷不住笑了,公主的意思是,他们已经亲如一人?

    他大大方方道:“公主说得在理,我答应你。”

    聂琚捧着他的脸,“狗东西,几日不见你,我还挺想你的,这是为什么?”

    谢玄握住她的手,低低道:“我也想念公主。”

    聂琚捏捏他的脸,“真的吗?有多想?要不帮我做件事情?”

    谢玄:“......”

    玉白色的绡纱床幔遮遮掩掩,谢玄衣衫完好,聂琚除去外袍,乌黑的头发解下,趴在谢玄身上睡觉。

    “不许乱动,也不许乱摸我。”

    “......嗯。”

    “也不许硌到我,你自己控制好。”

    “......”

    谢玄小腹渐热,这是他能控制的吗?聂琚时不时在他身上拱着,手也不老实。

    在小公主面前,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到底还是有了反应,硌到身上的人后,被打了两下。

    他突然翻身将聂琚压在身下,“......你还记得,你以前也曾趴在我身上睡觉吗?”

    聂琚感受着他身上的硬度与温度,突然有些慌,脸上泛起一层薄红,“好好说话,别压着我。”

    他凑上去,在她眼皮亲了亲,“殿下,好好想想。”

    聂琚的身体突然热了起身,酥麻感不知从何处升起。

    她慌道:“我不说,你还打算在榻上折腾我,让我腰酸腿软,下不了榻吗?畜牲!”

    谢玄:“......”

    倒也不是不想,但不能是现在,他扯过被子,将聂琚裹住,哄了半天才哄好。

    城外二百里外,江夏王包下镇上最大的客栈。

    天字号上房里,一位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摘下幕衣,露出秀丽光洁的脸。

    侍女给她端来水,侍奉她净手净面。

    “公主,咱们后日就到京城了,高兴吗?”

    长宁脸上并没有笑容,高兴什么?

    上次竹林行刺之事,父王在京中的人被谢玄除去大半,他们损失惨重,父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江夏王走进来,他身形高大,圆脸白胖,不像大权在握的亲王,倒像是和气生财的掌柜。

    他用仅剩的左眼环视着屋子,几个侍女识相的退下。

    “坛儿,进京后,父王希望你收起心思,当年如果不是你心软,谢玄早就死了。”

    长宁坐下冷笑,“什么叫我心软?明明是沈靖安想折磨人,才想到用桑皮纸闷死他,谢玄命大没死成,居然怪我?”

    义兄沈靖安就是个畜牲,他出身市井游民,且残暴好色,居然还妄想娶她,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相比之下,她更恨谢玄。

    她样样出色,容貌不消说,政务军务都精通,在陇右道,除了父亲江夏王,就是她最大,谢玄凭什么不喜欢她?

    谢玄甚至还扬言终生不娶,最过分的是,此人回京后,却求娶堂妹广陵公主,实在让她不甘。

    天气和暖,桃花妖娆多情,今日是桃花宴。

    聂琚换上镶宝石裙子,戴上最喜欢的首饰,往梁国公府出发。

    暖冬看着聂琚,双眼放光,“咱们公主这么漂亮,驸马真有福气。”

    正说话间,马车猛然晃了几下,聂琚额头磕在车壁上,疼得直抽气。

    盛夏朝外面喝道:“发生了何事?”

    侍卫长回道:“前方有人纵马。”

    聂琚捂着额头,“去看看,何人敢在闹市纵马?伤到行人怎么办?”

    京中有规定,不许在闹市纵马,如若违反,送到京兆尹关押三日。

    盛夏跳下车去看,对面停着一辆马车,饰以紫色织锦,华丽气派,看着颇有些身份。

    马车前是一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他五官如刀刻般英俊,薄唇紧抿,就是神情阴郁。

    侍卫长喝道:“你是何人?敢在闹市纵马!”

    男子斜他一眼,“并非有意,是马受惊了。”

    “还敢狡辩!快说你何是人?”

    “江夏王义子,沈靖安。”

    盛夏回报于聂琚,“公主,纵马之人是江夏王养子,他说是马受惊,并非有意。”

    聂琚断然道:“长街纵马,不管有意或无意,都违反了治安条例,将他送去京兆尹关押。”

    盛夏扬声道:“奉广陵公主之命,沈靖安违反京师条例,带去京兆尹领罚。”

    巡街卫队长也来了,看着歪七倒八的货摊,再听到盛夏的话,就要将沈靖安带走。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本宫是长宁公主,我义兄所乘之马不受控制,非有意纵马,还请放我们离去。”

    卫队长愣了,长宁公主?江夏王的女儿?

    聂琚走下马车,神情严肃,“若人人在闹市纵马,人人都辩称是马受惊,那还怎么整治纵马之罪?”

    卫队长忙她行礼,“公主说得对。”

    沈靖安看向聂琚,精光闪动,“你是广陵公主?” 看着娇娇弱弱的美人,脾气倒不小。

    盛夏喝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向我们公主问话!”

    这人的眼神,就像是一条冰凉黏腻的毒蛇。

    长宁也下了马车,目光扫向聂琚,微微一惊,这就是广陵?

    她们上次见面是好几年前,不得不说,她年纪虽小,容貌倒美丽。

    “原来是广陵妹妹,我义兄的马虽然失控,但未伤及行人,不必关押吧?”

    聂琚冷笑,“他纵马惊扰本宫车驾,害本宫磕伤额头,还不算伤及行人?”

    长宁微愣,看她额头确实红了,便道:“我让义兄向你道歉如何?”

    盛夏怒喝,“你们有多不了起?见到我家公主既不行礼,惊马后也不道歉,听说要被带走才肯道歉,你们的道歉就这么值钱?”

    长宁瞥向她,“放肆!你家主人还没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本宫是公主,你一介奴婢,不配与本宫说话。”

    聂琚深呼吸,不知为何,她一见长宁就不喜欢。

    喝道:“卫队长,将姓沈的带走,他若敢反抗,便是拒捕,当街射杀!”

    沈靖安不由眯起眼,小公主又美又烈,太合他口味了,比长宁更符合。

    最重要的是,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孩子,哥哥还是太子,如果能设法搭上她,岂不妙极?

    至于谢玄,将他弄死算了,不成阻碍。

    当下朝聂琚笑了笑,“鄙人听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