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冯管家一脸茫然。
“你家少爷企图猥亵我妹妹,这件事,你打算如何交代?”花曦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花朝朝闻言,像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赶紧出声附和:“对,我昨晚还因为这件事做噩梦了!”
温丛之前对此事毫不知情,现在一听,顿时怒火中烧。
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花曦小姐,朝朝小姐,这件事请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不会轻饶冯家!”
花曦这才收回冷厉的目光,微微沉吟片刻后,她接受了温丛的提议,“那就有劳了。”
毕竟这里是帝都,是纪家的地盘,而她也不了解帝都的那些豪门家族,由温丛出面处理此事,确实要更为妥当一些。
冯管家闻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由于花曦她们要去看望纪羡臣,温丛便顺便将手中的保温桶递给花曦,请她帮忙送去,而他自己则联系手下人去处理冯家的事情。
花曦接过保温桶,另一只手牵着花朝朝,跨过地上那些依旧在哀嚎的黑衣人。
在即将穿过围观人群时,人群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自动向两边散开,为她们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他们看向花朝朝和花曦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开玩笑,她们可是连温丛都敬重的人,他们哪敢阻挡她们的去路!
等走出百米外,花朝朝依稀还能听到冯管家苦苦求饶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冯滨确实没有说错,冯震活不过今年。
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养子死了,还得罪了纪家,不会被气死才怪。
纪羡臣的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窗外的阳光透过半拉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整洁的床铺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
看到是花曦手里拎的保温桶,纪羡臣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中写满了不解:“怎么是你?温丛呢?”
“他有事。”
花曦将保温桶放置于纪羡臣面前的木质小桌上,揭开盖子,一阵食物的香气瞬间在房间里氤氲开来。
“他能有什么事?”纪羡臣记得自己并没有给温丛安排任务。
“纪大哥,是有人欺负我,温丛哥去帮我教训他们了。”花朝朝回答道。
纪羡臣拿着筷子的手戛然而止,随后缓缓放下,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欺负你?谁?”
花朝朝把编造的故事版本又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包括刚才在医院大厅发生的事情。
纪羡臣听着,眉头逐渐紧锁起来。
花朝朝说完后,又有些自责地低下头,小声说道:“纪大哥,我是不是真的杀人了啊?早知道我就不推他了。”
“没有,你不要多想,就凭他对你做的那些事,就足够让他死好几回了。”纪羡臣道。
花朝朝听了之后,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但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泪珠大滴大滴顺着脸颊滚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透明的花,那光芒,令人心碎。
“姐姐,纪大哥,你们对我真好,以前我被人欺负,从来没有人帮我……”花朝朝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花曦连忙抽纸巾给花朝朝擦眼泪,动作轻柔,眼神中满是心疼:“还有谁欺负你?”
花朝朝委屈倾诉:“好多人,小时候我因为长得好看,院长奶奶对我比其他孩子要偏爱一些,他们就嫉妒我。只要院长奶奶一不在,他们就会趁机找我的茬,欺负我。”
昨天遇到冯滨之后,花朝朝就找捣蛋鬼要了原主的记忆。
从记忆中,她看到了原主曾经遭受过的种种欺凌和伤害。
确实是挺惹人心疼的。
但是,她并不打算亲自去报复那些曾经欺负过原主的人,这与她无关。
原主是替谁遭遇的这些欺凌,就应该由谁去解决。
“郑浩然、王晨阳、刘睿泽……”
花朝朝如数家珍般,将以前欺负过原主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全都报了出来,除去已经死掉的冯滨,还有十几个人。
听到花朝朝念出这些名字的时候,花曦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生气了。
花曦从来不知道花朝朝受过那么多人的欺凌。
同样生气的还有纪羡臣,因为在他的心中,早已把花朝朝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怎能容忍她受到如此的委屈和伤害。
“让温丛一并处理掉,一个都不能放过。”纪羡臣沉着脸,声音冰冷地说道。
花曦却拒绝了,“不,我自己来。”
她要亲自,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沉重代价。
纪羡臣理解花曦的心情,于是改口道:“那就让温丛去把人抓过来,然后你处置。”
这个提议倒是可行,这样一来,花曦就不用挨个上门去找他们算账,也能节省不少时间和精力。
……
温丛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把人抓齐了。
他将这些人带去帝都纪氏公馆,也就是纪羡臣的公馆,花朝朝和花曦目前就住在这里。
此时的花曦正在公馆的地下练武场内,认真地教导着花朝朝一些防身招式。
经过昨天的一番深思熟虑,花曦决定教授花朝朝一些防身的功夫,如此一来,如果再次遭遇类似冯滨那样的事件,她至少还有还手自保的能力。
而且,学习这些防身术也能让花朝朝锻炼身体,花曦感觉她的身体有点虚了。
又一次被放倒,花朝朝索性直接躺在垫子上耍起赖来,四肢摊开,嘴里嘟囔着:“我不学了,太累了。”
大夏天的,坐在房间里吹空调、吃冰镇西瓜不好吗?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累学这些在她看来低智的招式?
面对花朝朝的抗议,花曦没有半点让步,她一把将花朝朝拉起来,神色严肃,语气坚定地说:“不行,你得学,万一有哪次我不能及时赶到,你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花朝朝一听这话,立刻又躺回地上,全然不顾形象,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赶不到我就直接死好了。”
花曦皱起眉头,显然对花朝朝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感到不悦:“不许乱说。”
花朝朝完全不怕花曦生气,继续摆烂到底,不管不顾地嚷道:“反正我不学了,你逼我也不学!”
就在这时,练武场那厚重的门突然“哐当”一声打开,温丛和他的手下押着几十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每个人的双手都被结实的绳索反绑在身后,嘴巴也被宽宽的胶带严严实实地贴上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含混声音。
温丛走到花朝朝面前,恭敬地道:“花曦小姐,朝朝小姐,人我已经都抓来了。”
花朝朝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马从地上迅速爬起来,动作敏捷得像只小猴子,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姐姐,先处理他们吧。”
别再逮着她学那些低智的招式了。
花曦哪里不知道花朝朝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她说的没错,是得先处理这些曾经霸凌过她的人。
这些人之中,混得最好的无疑是冯滨,不过他已经死了,而在剩下的些些人里,有的还在上大学,有的已经进入社会工作……
此刻,他们像一堆堆破布一样被随意地扔在冰冷的地上,身体扭曲着,姿态狼狈不堪,衣服也在挣扎中变得皱皱巴巴的。
他们神色惊恐万分地看着朝他们一步步走来的花朝朝和花曦,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着。
他们已经知道绑他们的是纪家的人。
纪家,那是他们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阶层,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纪家,为什么会被绑到这里。
直到他们来到这里看到花朝朝的那一刻,心中的疑问才终于有了答案。
纪家是在为花朝朝报复他们。
此刻的他们已经顾不及去想花朝朝为什么会和纪家攀上关系,他们满心满脑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