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马车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李锦年放下手里的书,不耐烦的抬起头。
车夫没有回话,一把银色的长剑缓缓挑开车帘。马车外站着一个身穿褐色长袍,面目冰冷的男子。李锦年还在思索这人号人是谁的时候,卿三已经炸毛了。
“你他娘的又跟上我干啥!”
男子没说话,掀起前摆跳上车,瞧了一眼李锦年,坐在卿三身边,
卿三一见,吓的蹿到一边“喂!你个王八蛋!离我远……”还没等他说完,男子点上他的穴位。大手一挥,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李锦年见状有些不明白“敢问阁下到我车上有何贵干?”
“我来找他的。”声音和人一样都是冷冰冰的。卿三被点了穴位,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盯着他。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少侠将他带走吧。”
卿三一听,顿时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那就不叨扰了”男子抱拳,拿胳膊夹起卿三飞了出去,顺路把点了穴的车夫解开了穴。
“主人!”车夫急忙掀开车帘见李锦年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车夫也是他的护卫,武功不低,那人居然能一下就制服他并点了他的穴道,可见此人武功之高,让人咂舌。
“那人什么来头?”
“回主人,属下不知,单从武功来说,既不像慕容山庄也不像绝情谷,属下没见过这般套路,不敢妄加猜测。”
“你也不知么……”
“主人,那卿公子……”
“继续走吧,不用管他。” 看刚刚两人的模样,那人肯定不会杀了卿三,倒像是卿三在躲着他,所以才赖上自己非要跟着去上京。
往前走,突然看见一个老伯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那女子从后面看,身材打扮都像极了凤巧儿。两人被七八个黑衣人围在中间。老伯抱着手里的包裹,吓得直发抖,那女孩也坐在地上抽泣。
“凤云中,识相的就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老子就宰了你和你的宝贝闺女!”
“老朽不姓凤啊,老朽姓王啊!大爷你们认错人了啊!”
李锦年:“过去看看!”
车夫赶着马车靠了过去。
黑衣人被身后的马车吓了一跳,气急败坏的扛着大刀对车夫道“滚滚滚,小心老子一刀砍死你!”
李锦年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人喊了一声“凤巧儿?”
那女子回过头,遗憾并不是凤巧儿,虽然和凤巧儿差不多的年纪,可眼里却没有凤巧的纯真和灵动。
那女子一看李锦年,像见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叫喊起来“公子,救救我和爹爹吧!公子,救救我们吧!”
“快走快走,再不走老子真砍你了!”黑衣人拿着大刀比划着。
车夫转过头看看李锦年,见李锦年点点头,从马车的暗匣里抽出长刀,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黑衣人收拾妥当。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事态不好,一剑穿过老汉的胸口,夺过他手里的包袱跑走了。
“爹爹!爹爹!”那少女见状,吓的喊了几声直接昏了过去。
“主人,这个怎么办?”指指昏倒在地上的少女。
“放在车上,带走吧。”
马车一路朝上京驶去,半路上多多少少遇上几个找麻烦的,都被暗卫轻松解决了。无论走到哪都能听到谈论凤云中的,看样子风大侠这次凶多吉少了。
过了好久,昏倒的少女才清醒过来,抬头看看四周,晃动的马车,想起惨死去的爹爹,眼眶一红,哭了起来。
李锦年正靠着车厢小憩,被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弄醒。瞧了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少女一愣,忐忑的接了过来,握在手里不敢用。
“你家住在哪,方便的话我派人送你回去。”
女孩低着头不敢看李锦年,弱弱的说“我是柳州人士,与爹爹是要去上京省亲的,没想到……没想到半路碰到强盗,爹爹被他们杀死了……呜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
“正巧我也家住柳州,姑娘若是想回去我便派人送你回去,想进京省亲,我就带着你一同去。”
少女一愣:“小女子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身边。”说着跪了下来。
“你且起来,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小女子家中只有一个老父亲,这次去上京,父亲是想让我去寻那与我定了娃娃亲的堂哥,可堂哥早已取了正妻,我若去了也是为妾,与其为人妾,不如不嫁。”
李锦年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姓王,名采菊。”
“采菊……既然如此,我身边也正缺一个侍女,你若安分守己,我便留着你,你若心怀鬼胎,会比你爹死的还惨。”
采菊脸色一白,急忙道“奴婢知道,奴婢只求能留在恩公身边,伺候恩公,别的是万万不敢想的。”
“恩,知道就好,先把脸擦干净了,给我沏壶茶吧。”采菊应了一声,麻利的去沏茶,又把散落在车厢的书都摆好,看起来还挺中用的。多个人伺候比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历而为好很多。
晚上派出去的暗卫回来告诉李锦年,那父女二人并没有走这条路,但确实有消息说是要去上京,大概就这几天到。
既然如此,他两人暂时还没有危险。自己尽快要赶到上京,毕竟二人曾救过自己的性命,如果能帮一把,尽量帮一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受难。
与此同时,在上京别院的易风吟和慕云歌接到消息,新主人将要到来。
两人对视一眼,新主人?其实易风吟和慕云歌都不属于慕容山庄,与其说是服从慕容山庄的少主,不如说服从天下钱庄的主人。既然有了新主人,自然要见识一番。两人商量一番,从别院出来,到京城中等待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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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皇登基以来,一直施行仁政,虽然年纪轻轻但治国有道,受到不少大臣的拥戴。或许是最近上京的风头太盛,密探私下里也有说,只不过皇上不在意的道:“由他们去,这些小鱼小虾还能翻出什么大浪花。”如今他最担心的还是那个生死下落不明的皇叔。
“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回皇上,没有。”
“既然他是在裕亲王府里失踪的,你还去裕亲王府中查找,不要漏过一丝一毫。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朕不信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属下遵命。”密探退了下去。
耶律乌维背手而立,看着身后的龙椅,这个位置,只要做过的人就不想再下来,虽说皇叔如今将皇位传给自己,可难保哪天他想重新登上大宝……所以,留不得!
许彦朝着辽北去已经走了好几日了,一直没有韩自在的消息。倒是半路上多多少少听见有关凤云中的消息。
关于凤云中他也有所耳闻,只知道他身上带着的东西,是天下人都渴求的。但一直行踪诡秘,常年四处奔波寻找药材,根本不知道他是生是死。这次几乎武林中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到了上京,貌似要抢夺他的那些珍宝,自己也应该回去,说不定韩自在也会去上京凑个热闹呢。就算遇不上韩自在,那么多江湖人,没准能打听出他的下路,想到此处,又匆匆的往回赶。
半路上遇上几个江湖草莽,大伙喝了一顿酒,彼此称兄道弟,乐乐呵呵的结伴去了上京。因为许彦身份特殊,回到上京可能被人认出来,这几天都是用灰将脸弄的脏兮兮的,让人看不出模样来。
前些日子师傅酒剑偷偷给自己传了信,老人家这回是彻底的退隐江湖了,寻了一处世外之地,独享晚年,地方连他这个徒弟都没告诉,就怕扰了他的清净。许彦摇头笑笑,就算自己知道也不会打扰他老人家了,从小到大,师傅不光教自己武功,还教自己做人,如今他年岁已高,应该享几天清福了。
南浩天帮着自己做了许多事后也悄悄离开了,听说去了西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唯独剩下鹤三娘还留在京中,效忠于自己。既然如此,回到上京先去寻了鹤三娘,再作打算。
回到上京,处处可见那些身上背着奇怪武器的江湖人士,还有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老一辈的江湖高手,没想到居然都出山来抢人家的东西,真是可耻。由此可见,那凤云中身上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啊!千金难求不说,更是世间罕见。
因为这几天上京人多,不光客栈注满了,就连青楼妓院,小官馆都人满为患了。不得已许彦他们一路人找了一个城边的破庙,暂时住了下来。若不仔细看,还以为这伙人是一群乞丐呢。
人多了,自然事端也多了起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般发生矛盾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做的不是太过分,就算双方砍死,朝廷也不会插手的。故此武功低微的,还像抢夺东西的人,大部分死了七七八八。
夜里许彦悄悄出了小庙,走到了一家挺大的青楼里。站在门口朝里望去,人山人海。
“去去去,哪来的乞丐,赶紧滚到一边去!”
许彦瞧了那龟公一眼道“我找三娘来着。”
龟公一愣,上下瞧了瞧许彦,不情愿的点点头,让他跟自己走。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今天白天很忙,十月一都没放假
好难过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