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是自行卖身进的这浣花苑?”
“也不能说卖,听说只是暂时在这卖艺,若不喜欢便可走了。”
方汝臣点点头,陷入沉思。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这个姚梦竹肯定不简单,正常人哪有自甘堕落的进小倌馆的?还是他一开始就有所预谋的?他和李锦年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也如自己一般是在演戏?最后出现在王爷身边的人就是他,如果王爷没死肯定是他将王爷带走的,那他究竟会把王爷带到哪去?天下这般大,又从何寻起。
“公子,再喝了这杯嘛”。说着梦落又端起一杯酒搁在方汝臣嘴角。
“想灌醉我?”
“奴家哪敢啊,公子若是不想喝便不喝吧。”说着端回酒杯,自己饮到嘴里。
方汝臣目光一暗,伸手拉过他,捏着他的下巴,俯了上去,擒住那张嫩红的小嘴将里面的酒全部吮吸过来。看着梦落湿漉漉的眼睛,这一双眼像极了那个人……手中一紧,抓住梦落的身子,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过了好久才气喘吁吁的放开他。心中一乱,自己居然对一个小倌动了情……一定是这酒水的问题。
“唔……公子,今晚留下吧。”
方汝臣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手指轻轻刮了刮梦落的脸颊道“你不适合紫色,以后不要穿了。”说完起身离开,只余下怔住的小倌。
梦落自嘲的笑笑,还真大方呢,居然给了这么多,从桌上拿起银票揣进怀里。起身照照镜子,紫色不好看吗?伸手摸摸诱红的嘴唇,那红色呢?那人的眼睛真好看,只一眼就让人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芙蓉暖帐,痴心不知与谁……
铮铮的琴声从竹林里传出,带着淡淡的哀愁。李锦年拄着一根修理的干净的木头缓缓走了出来。
“别有幽愁暗恨生,为何事难过?”
琴声乍停“锦年,你说人生最悲哀的事是什么?”
“最悲哀的事我不知,呵呵,现在我只知道自己是李锦年,其它的什么都不晓得,哪有什么悲哀的事。”往前走了几步,淡淡的竹香沁人心脾,竹梦谷果然如名字那般,到处都是竹子,谷中常年雾气缭绕,围绕成一个如梦似幻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最悲哀的莫过于爱上不该爱的人……”姚梦竹起身,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李锦年摸摸鼻子,他嘴中说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吧,难道自己先前还偏好男色?虽说梦竹张的确实很好看,眉眼漂亮是漂亮,却不是女人那种柔美,而是男子的英气。但自己确实对他没什么感觉。难道是忘了以前的事,连情也一起忘了吗?不……不对,自己偶尔的心痛告诉自己,或许确实忘了什么,但那绝不是姚梦竹。
“那日救我的老人家呢,我还未跟他道谢。”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谈论至此,免得尴尬。
“哦,那是我师傅竹道子,许是外出云游了,我也不清楚。”
李锦年一愣,点点头,竹道子这人自己居然知道!而且还知他就是传说中的医圣!怪不得自己喝了鸠酒都能治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可为什么自己知道竹道子却不记得自己的身世?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竹林中寒凉,锦年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待我将药煎好给你端去。”
李锦年点点头,移步回到草屋中,坐在床上试图回忆以前的事,每次回忆的时候,脑袋如被千万根针扎了一般,疼的他浑身冒冷汗。算了,自己的过去不一定会多好,暂时忘了也罢,没准以后自己就想起来了。
不一会姚梦竹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看着床上皱着眉头的人笑笑“良药苦口,你身体里的余毒虽然已清,但心脉损伤严重,必须喝下这些补药,身体才能恢复。”
不情愿的接过汤药,闭着眼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擦擦嘴角,心中暗叹,这种药还要喝多少天。这几日身体虽然见好,可四肢总是无力,就连出去上如厕都要扶着跟棍子。日子久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不过这里怎么觉得都透着古怪,还是离开为妙。
吃过药脑袋昏昏沉沉的,忍不住又要睡觉,摇摇头,眼前模糊一片,这阵子怎么这么贪睡?隐约似乎听有人说话的声音,谁在这?眼睛仿佛坠着千斤重的秤砣,怎么也睁不开。算了,睡吧。
“锦年,等我做完这些事就去找你可好?”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远远的微笑的注视着自己,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他的脸。这人是谁?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想要往前走,可与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心中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很想问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离开自己?
只见那蓝衫男子从背后抽出一把剑,这剑格外眼熟。模糊中男子握着长剑,嘴角翘起一丝满足的微笑,横在脖子前……“不,不要!不要!!!”长剑挥动,鲜血如漫天飞舞的杏花般,飘飘洒洒,蓝色的身影缓缓倒下……瞬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洒落,心中只重复着一句话,那人死了,那人死了……
猛的惊醒,外面的天色已经发黑了,明明自己是早上刚刚睡着,一觉居然睡了一天吗?梦中的感觉依旧存在喉咙里堵着一块棉花一般,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已经记不住到底第几次做这个梦了,每一次梦里那人都决绝的自我了结,而自己次次都从睡梦中惊醒。
或许那人跟自己很熟,是自己的亲人或者什么……揉了揉脑袋,不愿意再想那个梦,那种感觉太真实,让他害怕。抬头看看屋内,炉子里的火烧的正旺,炉子上做着一壶烧开的水,偶尔溢出一两滴,落在炉子上“呲~“的一声化作一团白色的烟雾消失不见。猛的怔住,这是哪?!自己居然什么都忘了!!!可知觉告诉自己,应该记得这里,并且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还有一个男子陪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恐惧!
脑袋越来越疼,整个屋子都在旋转,李锦年抱着脑袋,跪坐在床上,心中惊恐不已,一定是哪出来问题,自己要离开这里!拼命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手脚都酸软无力,一点一点爬到门口,一双墨色的靴子挡在前头,想抬头看看,突然后颈一痛,昏了过去。
“梦竹你这又是何苦,若真的把他的记忆都洗干净了,他也就不是他了。”
绿衣男子苦笑着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抚开前额的发丝道“曾经他一直把我当做替身,只因我的模样与那人相似,如今他已经不在喜欢那人了,替身也失去了作用我还能如何?”
鹤发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若执意如此,师傅也只能帮你这些了,那药量太大了,你自己把握好分寸。最多再给他喝上三日,无论前尘旧事,他都会忘的一干二净,前几日你下的药剂太猛,他的身子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我看这小子早晚会死在这。”
姚梦竹点点头,打横抱起地上的人,轻轻放回床上。不过几日的工夫,已经瘦的不成样子。擦擦他脸颊的泪痕“你又梦到那人了吧,即便是什么都忘了,还是忘不了他吗?你究竟爱他有多深,每晚都会梦见他?”摇摇头,起身离开。
床上的人如死了一般安静,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落在他身边紧紧的握着拳头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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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维,齐射练的怎么样了?”
“侄子给皇上请安。”一个半大的青年单膝跪地,一副忠厚诚恳的模样。
“快起来”许彦伸手虚扶了下,少年起身,个头居然比许彦还有高一点,脸上还带着稚嫩。
耶律乌维是冒顿可汗的第二子,也是许彦一直看重的孩子,他遗传了冒顿的善骑射兵法,但性格却不像冒顿那般狠辣,忠厚老实但不乏严谨,唯一欠缺的就是如何当好一个帝王。一个帝王光具备包容天下的心是不够的,更要有帝王的威严,天下事纷乱杂陈,不是所有的事只有原谅就好了,必要的时候,更要杀之,以儆效尤。
“皇上,侄子今日早上射了十个靶心。”
许彦拍拍他肩膀“不错,不要骄傲,要更加努力,明日将靶心换成10个死囚,下午去御书房,朕还有事要教你。”
乌维面色一白,握紧拳头道“侄子肯定会努力,将来像我父汗那般,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好孩子,不要让皇叔失望。”转身离开校场。这阵子没有李锦年一点讯息,时间越久心中的怀疑就越大,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这个世上,那种从云端高高摔了下来一般,在漫长的等待心中,仅存的一点萌芽仿佛都要枯死了。
锦年,锦年……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从辽东离开,即便得到了天下却丢了你,没有你就算得到再多又有何用?我知道你没有死,你迟迟不出来见我,是不肯原谅我吧?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就去寻你,用不了多久了,你一定要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就没有要说点啥的吗……
每天自己玩单机,好无聊= =
吐槽一下什么的也好啊!菇凉,来勾搭勾搭我吧!!某人寂寞的要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