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见苏青菱醒了,三步作两步赶上前来,“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青菱对她浅浅一笑,“我没事。你赶紧去把头发擦干,别染上风寒。”
小满摇摇头,脸上又委屈又愤懑,“小姐,那个把我们带进西厢房的小春不承认是她给我们下的蒙汗药!”
苏青菱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将脸上滴下的水擦去,“别担心。”
“小春姑娘?”
小春仍是满脸委屈无辜,“大小姐,奴婢就是为了您不被烟呛,把您带到西厢房。什么蒙汗药,我根本不知道啊。”
苏青菱:“是吗?你一片好心,我肯定不能冤枉你。”
小春用力点点头,“大小姐英明!”
苏青菱望向楚世子,“世子爷,能请你帮个忙吗?”
楚瓷既然来救了她,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你说。”
苏青菱:“搜她的身。”
小春心中放松,蒙汗药她早就用完了,再怎么搜也搜不出来。
满脸坦然道:“大小姐要搜奴婢的身,奴婢绝不反抗。让大小姐好好看看,奴婢真的是清白的!”
楚世子:“搜。”
楚府丫鬟上前仔细将她从头到脚搜了一边。
将搜出来的几样东西承了上来。
一个荷包,一个小布袋,一串铜钱,一两碎银子。
小春:“大小姐你看,就这些东西,绝不会有什么蒙汗药。”
一直没有出声的兰姨娘也站出来道:“青菱,我们自家的丫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觉得可能是外面来的刺客,你想想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安义伯眉头紧缩,赞同地点点头。
今天这一连串的事,又是起火,又是蒙汗药,看起来实在像是有人故意为难他们安义伯府。
难道是他最近的政敌?
苏青菱不为所动,伸手拿起搜出来的小布包,打开来。
里面赫然装着一个火折子。
苏青菱拿起火折子,挑挑眉毛,“小春,你一个丫鬟身上没事带着个火折子干什么?
若不是用来点蒙汗药,那就只能是用来点燃苏青梦的主屋了。”
小春瞬间脸色惨白,她竟忘了她还带着火折子!
火折子不是日常用的东西,她一个丫鬟身上带着个火折子,还是在四小姐院子刚刚失火的档口!
放火烧屋可不是被打一顿板子,发卖出府那么简单。
是要扭送官府,是要蹲大牢的!
“不是……”她瞬间没了底气,“四小姐院子的火真的不是我放的!我那时还在我们五小姐自己院里,有很多人可以作证的!我是失火以后才赶来救火的!”
苏青菱刚刚醒来,说话声音不高,却直击靶心,“那这个火折子就是用来点蒙汗药的咯?”
小春心里飞快权衡一番,大小姐虽被迷晕,但并没被薛有金糟蹋,此事和放火罪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是。是我点的蒙汗药。”
安义伯脸色铁青,“你为何要做这种事?谁指使你的?”
小春微微抬头,正好与兰姨娘看过来的眼光撞上,蓦地心头一跳。
立刻咬牙道:“是薛公子!薛公子想要和大小姐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就可以和大小姐成亲!都是他!”
薛有金大骇,还没来得及叫冤,就听见兰姨娘指责道:“有金,你怎么能做这么肮脏龌龊的事!今日要不是楚夫人和楚世子前来,你就要犯下大错了!”
“不是,姨娘明明是……”薛有金瞪着小眼珠,望向兰姨娘,猛地止住话头。
兰姨娘神色冷漠,眼中威胁满满。
他全家都靠着兰姨娘才过上滋润日子,现在若是把她扯出来,以后她恐怕就再也不会给薛家有好脸色看了。
薛有金脸色肥肉抖了抖,声音低下来,“是,是我鬼迷心窍。”
他话音刚落,楚瓷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鞭子,“啪”地抽在他身上。
瞬间衣服破裂,露出一条狰狞的血痕。
谁也没想到楚瓷会突然出手。
兰姨娘惊呼一声,“楚世子,你这是干什么?!”
到底是她亲外甥,这一下抽得她心疼不已。
薛有金到底没有得手,她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以后让他少来苏家,谁能想到楚世子突然暴走?
楚瓷冷冷一笑,“本世子看上的女子,竟差点被这种猪狗不如的人糟蹋,本世子心里不爽。”
说完又是一鞭!
薛有金痛得满地打滚,嗷嗷直叫。“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楚瓷哪里管他认错不认错,啪啪啪的抽个不停。
薛有金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得像个肉球,惨叫声响彻整个安义伯府。
听得人都隐隐觉得肉痛。
楚瓷一直打到自己微微喘气,才停下手。
安义伯和兰姨娘都被他这顿邪火吓得木在原地。
竟然在别人府邸里,肆意虐打别人的亲戚,简直无法无天!
但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下次再敢对苏青菱有肮脏的想法,本世子剁了你的子孙根。知道了吗?”
薛有金浑身抖如筛子,“唔……知……知道了……”
他吓得神色失常。
众人闻到一股骚臭味,才发现他尿了一裤子。
楚瓷用鞭头对着安义伯府的众人指了一圈,冷冷道,
“苏青菱是我楚瓷欣赏爱慕之人。哪怕她今天拒绝了我们楚国公府的提亲,以后我也决不允许有人欺辱她。”
安义伯首先回过神来,“是是是!今天这事只是意外,以后我们伯爵府一定加强管理,再不发生这种让人不齿之事!”
兰姨娘在他身后也赶紧点头。
反倒是苏青菱一头雾水。
楚瓷爱慕她?
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他们两人之前单独讲过话吗?
但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连楚国公夫人也一脸自然,仿佛对这事心知肚明。
不过现在不是拆楚瓷的台的时候。
她看向吓得不轻的小春,问道:“小春姑娘,你说是薛有金指示你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做这种事?”
薛有金赌瘾缠身,欠账无数。怎么可能有钱买通安义伯府的丫鬟,替他做这种事?
自然背后指使者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