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发泄,白晗今早跟方驰会面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狼狈或愤怒。
她和方驰并肩走进了客户公司的大楼,两人都穿着笔挺的职业装,他们今天的任务是拜访一位新客户,这对于白晗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是她决心搞事业的第一步。
在客户会议室坐下,白晗打开了她的演示文稿,正准备开口,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唐煜城。白晗的眼神微沉,但立刻恢复平静,拒接了电话。
很快,白晗的手机又震动了,还是唐煜城,她礼貌地向微微一笑致歉,然后拿起手机,按下了静音键,放回了包里。
方驰微微侧了侧身子,他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唐煜城被连续拒接以后的暴怒。
然而,就在这时,方驰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白晗不经意地一瞥,发现来电显示同样是唐煜城。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客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开玩笑说:“看来,这个不重要的电话,似乎很坚持啊。”
方驰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走出会议室接电话。
电话那头,唐煜城的声音带着一丝责问:“方驰,怎么回事?白晗的状态怎么样?”
方驰假装不知情:“唐总,白晗挺好的,怎么了?”
“她不接我……” 唐煜城本来想说白晗不接自己的电话,却又觉得丢人打住,只问道,“昨天我给她打电话,她接通以后,没说两句就挂断了,怎么回事?”
方驰听出了唐煜城没说完的话,心中暗笑,却一本正经说:“昨天她手机坏了,接不到电话也是正常,您再试试?”
唐煜城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傲娇地说:“她没事就行,电话……不接就算了。”
但方驰知道,唐煜城不会就这么放弃,他故意激将:“唐总,您不会是担心白晗吧?”
果然,唐煜城最终还是又给白晗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婉:“白晗,刚才的电话,你没接?”
白晗坐在会议室里,见客户离开才接了电话:“师父,刚才在见客户,不太方便。”
“我理解。” 唐煜城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昨天没有回复你的验证信息,是因为那是一个新的号码,我不认识,以为是诈骗信息。直到今天看到你的朋友圈,才知道那是你的新号码。你别生气啊!”
白晗心中一动,她没听过唐煜城这样的语气,但她已经不想跟唐煜城再有任何工作之外的牵扯,只问起正事道:“师父,你昨天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唐煜城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其实,是陈江宇的事情。他昨天找到我,态度软化了很多,希望我能让你帮他。”
提起陈江宇,白晗的口中仍微微有些发苦,但更多的却是兴奋,陈江宇对唐煜城服软,看来舆论发酵到位了。
“师父,你怎么说?”
“你是个人,又不是我的奴隶,我还能真指挥你做什么?再说了,你跟个外星人一样蛮横,谁能指挥得动你做事啊!”唐煜城禁不住吐槽了几句才继续道,“我能怎么说?肯定是让他自己找你,我告诉他,我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白晗点了点头,又想起唐煜城看不见,连忙说了句:“师父,谢谢你。”
唐煜城轻笑出声,叮嘱道:“自己注意点。有事可以找我。”
闻言,白晗略一沉吟,坚定说道:“师父,我自己可以。”
唐煜城一怔,白晗在婚礼那天大哭过后,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态度已经愈发鲜明。
也许,自己真的该远离白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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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带着助理走进白晗的工作室,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他略显憔悴的脸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试图通过打感情牌来说服白晗。
“白晗,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陈江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白晗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陈总,我们之间,恐怕没有多少旧情可念。”
陈江宇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往昔:“当年你被冤枉入狱,我确实有责任,但那时公司内斗严重,我也是身不由己,我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你也被卷了进来,还被发了那样的消息。”
白晗冷笑一声:“身不由己?陈总,这可真是个万能的借口。”
陈江宇上前一步,语气更加诚恳:“白晗,我承认我有过错误,但你也应该知道,江宇地产对你可有着知遇之恩。要不是江宇地产把还在到处找实习单位的你招了进来,你哪有现在这些成就?”
白晗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当年陈江宇确实对她有恩,但那恩情早已被背叛和冤狱磨灭。
陈江宇似乎没有放弃,继续说道:“白晗,江宇地产现在的困境,只有你能帮我们渡过难关。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晗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站起身,直视陈江宇:“陈总,你所谓的情分,就是让我背负冤屈,失去自由吗?那现在江宇地产的境况,也算是情分的累积了!”
两人争吵之际,方驰推门而入,挡在了白晗身前,陈江宇一脸尴尬,问向白晗:“白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叙叙旧,希望你能出手相助。我是怀着诚意来的!”
方驰刚想张嘴,白晗却摆了摆手,走到陈江宇面前:“陈总,我今天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再为江宇地产做任何事情。”
陈江宇的脸色一变:“白晗,你真的这么绝情?”
白晗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陈总,我不是绝情,我只是坚持我的原则。当年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