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当年还在江宇的时候,宋蕴和就跟陈江宇关照过你,你跟宋蕴和私下有联系?”赵天启没有公司声誉危机的压力,也有了心情八卦起圈内的传闻。
白晗闻言摇了摇头,她跟宋蕴和私下联系,怎么可能!
宋蕴和曾是江宇地产的五个创始人之一,是地产圈里为数不多的女性高管。白晗记得自己与宋蕴和的接触,不过是一次接待和那一封至今未解的留学推荐信。
她曾让陈江宇关照过自己?自己与陈江宇唯一一次的接触,就是那次让自己深陷舆论漩涡的集团升职竞聘宴,他关照过自己?
五年前,唐煜城决定转投金融行业,他临走前问过白晗要不要跟自己走,他给了白晗选择的自由。
白晗却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领域,更不想跟唐煜城只有上下级的关系,她希望两人可以平等相待,渴望一段深信不疑的“恋情”,便拒绝了唐煜城的邀请。
唐煜城点点头,只留下一句“不走也行,我会托人照顾你的”,就头也不回离开了江宇。
当年的集团升职竞聘宴会上,气氛热烈,白晗作为储备干部之一,就被老板陈江宇在众人面前点名,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意:“白晗,你来我们公司也有些年头了,我受人所托,要好好照顾你。”
那时,白晗只以为是他受了唐煜城所托,甚至觉得有些甜蜜,如今想来,有能力委托陈江宇特殊照顾的,应该是宋蕴和吧。
只是,为什么?宋蕴和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们之间明明当时甚至都没正面见过一次。
白晗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笔在纸上轻轻敲打,她在思考如何表达对宋蕴和的感激之情,仿佛在自己看来天大的恩情,对于宋蕴和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白晗咬了咬唇,与其纠结,不如问个明白,她鼓起勇气给宋蕴和拨了电话。
“宋总,您好,我是白晗。”白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从赵董那里听说,是您帮我疏通了关系,他才见了我,让我有机会当面说服他。真的很感谢您!”
沉吟片刻,白晗薄唇微启:“宋总,为什么帮我?”
电话那头,宋蕴和的声音平静而温和:“白晗,你不必感谢我,我也只是想要看看你能最终成长成什么样子……”宋蕴和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唐煜城,打趣道,“就当是我好奇心作祟吧。”
挂断电话,宋蕴的目光转向了唐煜城:“煜城,值得吗?”
唐煜城沉默了片刻,没有开口,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满嘴苦涩:“举手之劳而已。”
宋蕴和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手,举得可是够久啊!”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煜城,你是我的徒弟,小白晗也算我的徒孙,关照她无可厚非。可你这样‘装聋作哑’,值吗?”
唐煜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当年,白晗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女孩,我不能自私地窃取她的爱。”
宋蕴和点了点头:“现在呢?你对她没有感情了吗?”
唐煜城轻轻摇头:“我想让白晗好,但我没有信心给她幸福。”他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而且,她现在有男友。”
宋蕴和轻轻叹了口气:“煜城,你没看错人。白晗是个有才华的女孩。”
唐煜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是的,小朋友长大了,我与有荣焉。”
宋蕴和对唐煜城的状态欲言又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煜城,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懂女人。”
唐煜城一愣:“师父,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宋蕴和的语气变得严厉:“既然你知道和白晗没有结果,为什么不给她真正的自由?你从没真正信任过白晗的能力,特别是现在的白晗。”
唐煜城的心中一震,下意识狡辩:“我……我没有……”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是想帮她,她能更顺一点。”
宋蕴和也轻轻抿了口酒,直白说道:“你的帮助,对白晗来说,如果知道了,只会觉得受辱多于受益。你的贸然出手,让白晗这些年独自的努力几乎白费,永远被你庇护在羽翼之下,再也分不清自己的能力到底在哪里。”
唐煜城震惊于宋蕴和的言论,他一时无法面对,沉默了半天,只能转移话题:“师父,我对连城金融的收购有了进展,我可能需要去赌城一趟。”
宋蕴和轻轻摇头,吐槽道:“煜城,你也有做鸵鸟的一天。”
唐煜城死活不承认:“不,我是为了自己站到更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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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祺秉坐在客厅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上的新闻报道,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新闻里,白晗和唐煜城的名字被反复提及,他双目赤红地盯着被唐煜城搂在怀中的白晗。他再也无法忍受,愤怒地冲出家门,直奔白晗的办公室。
“白晗,我们必须要谈谈。”顾祺秉的声音在办公室的走廊里回荡,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白晗从文件堆中抬起头,看到顾祺秉满脸怒容,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阿祺,你怎么来了?”
顾祺秉走到白晗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看到了新闻,你和唐煜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晗皱了皱眉,她感到了顾祺秉的不信任和指责:“阿祺,那是我的工作,你无权干涉。”
顾祺秉的情绪更加激动:“工作?工作就可以让你和他那么亲密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白晗站起身,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我和你一样,都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你这样无理取闹,只会破坏我的工作。”
顾祺秉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白晗,你变了。”
白晗的心微微一颤,但她没有表现出来:“阿祺,我们都在变,我们不能停留在过去。”
顾祺秉叹了口气,他开始卖惨,试图唤起白晗的同情:“你还记得在B国的时候吗?我们相互扶持,你忘记当年B国审讯室……”
“够了!”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白晗知道他想说什么。当年她被捕,是顾祺秉保释了她。
她感到了一丝愧疚,但同时也有些愤怒:“祺秉,不要用过去的事情来绑架我。”
顾祺秉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白晗,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全。”
白晗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让情绪失控:“阿祺,我们需要信任彼此。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