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七十四章 求你,夫人

    门被强势推开了,巨大的声响让人感觉这墙都在震颤。

    首先入目的是一双石青色靴子,目光顺着那绯色官袍往上延伸,冷冽清隽面容便映入眼帘之中,那凤眸在她和姜抚烨之间来回觑巡。

    “二爷……”谢婉眠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孟鹤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不是应该在雍州解决赈灾款的事情吗?

    孟鹤卿攥紧了袖子里的手,只是冷声呵斥道:“姜郎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是要昭告天下吗?”

    姜抚烨连忙放下锦杌,作揖后匆匆离开了。

    谢婉眠看着孟鹤卿越来越近的脚步,身体不由往后退了下,谁曾想这厮竟然大步流星朝她走了过来,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欺身而上。

    “你……你干什么?”谢婉眠看着那双深邃眼眸不由有些害怕,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大声尖叫,但奈何嗓音却是止不住地发颤。

    孟鹤卿从得知谢婉眠给自己安排妾室开始,心里便一直堵着一口气,那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也从那日便没日没夜开始处理政务,一心只想着早些回京找谢婉眠问个清楚。

    于是他好不容易办完了所有棘手的事情,趁着端午这个时节暂时请了五天的假。

    在不眠不休地赶了两天路程回到京城拜见完圣上汇报情况后,听闻自家夫人喝醉了酒在此处时又急匆匆赶了过来。

    刚开始看到那一幕时,他是心如刀绞的,但很快反应过来加上他也心里也清楚,夫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轻轻掐着谢婉眠如玉般莹润的下巴,沉声问:“为什么?”

    谢婉眠不禁冷笑,“什么为什么?你是在怀疑我?!”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问你,纳妾是怎么回事?”孟鹤卿紧紧盯着谢婉眠弥漫水光的眼眸,似乎要透过那层薄薄的水雾把她看穿似的。

    谢婉眠颇感无奈,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他没有怀疑她,这样的情绪如转瞬即逝,“那日早上你母亲让我过去挑两个伶俐丫鬟,说要给你纳妾。”

    “你没拒绝?”孟鹤卿松开了她的下巴,却是把双手撑在了她的身侧,两人离得极近,近到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

    谢婉眠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都在冒着虚汗,她抬手擦了下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淡淡道:“本来你母亲也没说错,你一个人在雍州需要有人照顾,而我无所出,多两个通房也好。”

    “也好……呵。”

    孟鹤卿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讥讽冷意,深黑瞳孔此时好似浓稠黑夜,让人找不到半点光亮,窒息瞬间都涌入喉间。

    谢婉眠想起孟鹤卿前世要娶何茗,心中也没了多大波动,理直气壮地说:“不然呢?我是儿媳,也是你的妻,自然是要为你的子嗣问题多多考虑。”

    “子嗣?”孟鹤卿轻轻磨着后槽牙,大手轻轻覆在谢婉眠的小腹上,淡淡的花果香此时像是勾魂的刀,一点点的割去他残存的意志,

    “眠眠要子嗣,我可以给,我说过,只要你提我都答应,而且我们那天晚上……。”

    谢婉眠避开了他的视线,打断了他,“不仅仅是子嗣的事情,还有母亲……”

    “我不是也提过,眠眠要是被母亲为难了,也可以写信给我。可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写信,你说你是我的妻,你可曾写过一封给我?”

    谢婉眠有些心虚地眨了下眼睛,她压根一封都没写过,只是觉得没多大必要罢了,她尝试着辩解,“我不是让人带话给你了吗?”

    “这不一样……”孟鹤卿红着眼哑声道。

    “怎么就不一样了?”谢婉眠皱着眉撇撇嘴。

    孟鹤卿轻轻搂着她纤细腰肢,喉结微微上下动了动,良久才有些忐忑地问:“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心悦于我吗?”

    此时外面有暖风送了进来,谢婉眠也慢慢感受着自己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她忍着心头的躁动,机巧地说:

    “你是我夫君,是我日后要共度余生的人,也是我以后孩子的父亲,问这个问题是没有必要的。”

    “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他死死盯着她,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只为求证一个最终的答案。

    他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在谢婉眠的腰间加重,可又怕伤到了她,最终也只是虚握着。

    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谢婉眠脸上的每个表情,企图找到些肯定的答案,但他看不到,也看不明白了。

    哪怕最终结果和他找寻的答案不一致,他也愿意相信。

    谢婉眠淡淡开口:“不是。”

    泪水不自觉地模糊了视线,心脏不自觉被人攥紧了般,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顺畅了起来。

    “怎会如此……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全部都改,好不好?”

    此时的孟鹤卿如同身陷囹圄的孤狼,眼里明明满是无助和绝望,但还是拼命决定殊死一搏。

    “不,你很好。”谢婉眠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这才道:“你忘了当时我在婚前时和你说过的话吗?你可以是任何人的心上人,但于我而言……不是。”

    轻飘飘的‘不是’,这两个字无疑是将他死死钉在了柱子上,他连呐喊嘶吼都做不到,无力感如潮水涌来。

    他不禁想到了前世他抱着她的尸身葬身火海的感觉,什么也做不到,就像是越挣扎陷得越深的沼泽。

    他缓缓站起身,泪水从他的眼角滴落下来,窗外的残阳慢吞吞地落到了室内,他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随即解开披风披在了满头大汗的谢婉眠身上。

    忽然,门外传来清凌凌的嗓音,“就是这儿啊,我刚才看到二嫂和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随即一行人走了进来,孟鹤卿看着不远处得意洋洋的孟韵兰,气的手都在发抖,他刚才进来时还在想这场局会是谁设的呢?

    却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妹妹!

    孟韵兰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二哥……”

    “有什么事情吗?”孟鹤卿眼眸冷冷扫过那些人,有些是官家小姐从小被养在深闺,看到他脸上阴沉表情,都不敢说话,只是站在远处不踏近一步。

    “我……我没事了……”孟韵兰讪讪一笑。

    “没事?我可有事要问你,你刚才说的那番玷污你二嫂的话是从何处得来的?!”孟鹤卿微微眯着凤眸,眼里似藏杀意。

    孟韵兰吓得结结巴巴,但也不服气,“二哥,我说的是实话,只是你没看到二嫂那刚才和她表哥那女眉样,又/浪……”

    话还没说完,一道响亮的巴掌落了下来,孟韵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只听孟鹤卿冷声斥道:“接着说啊!”

    题外话:如果有宝贝觉得男主这样做有点过分的,我这里要解释一下哈,在古代的话女子的清白是很重要的,那他妹妹这样一个做法,就无疑是把女主拉到了一个深渊里去,得亏男主来得及时,如果被所有人看到了得要浸猪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