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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恶人还有恶人磨

    苏烈让李慧叫过小二来,吩咐照着留香菜式再来一份,多搬胡凳。又指派走道上的衙兵把隔壁的菜肴端到南海,一众身着尉服的兵卒,拼案子,摆胡凳,放菜。

    忙忙活活一炷香的功夫。外室一席,内室一席,才算都坐下。苏烈才带着几名大汉,步入内室。

    众人都等着苏烈发话。

    苏烈巡视了众人一圈,带着笑意开口,“鼓掌!”当先示范。内外众人先是茫然,接着跟着鼓起掌来。掌声热烈,一时方歇。

    许辰和几名大汉有些不好意思,搓衣抓头,局促不已。苏烈乐呵呵地说:“没什么局促的,立了功,就要奖!得赏还不是个光彩的事儿?今天在这里就不多说了,一句话,吃饭!”

    众大汉入座,众人喜笑颜开,一起大快朵颐。

    苏烈笑着对李慧说:“回去以后安排好了。”李慧笑得像头胖狐狸,欠身抱拳说道:“遵令,都尉大人。

    时间拉回到一个半时辰以前。

    苏烈道谢之后,最多琢磨了有半刻的功夫,便叫孙通再写三张单子,凑成半年的。孙通找间屋子,很快写好。苏烈要过来,便带着他俩出了府城。

    苏烈挑了一什护卫,找个背人的角落小声嘱咐了起来。许辰在边上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苏烈怕误事,沉着脸吓唬了什长一句。什长一梗脖子,拍了胸脯后,才带队匆匆而去。

    苏烈又嘱咐李慧,孙通,不到最后别露面,又让吴强和护卫一起等老刘信号,最后收尾。

    安排妥当之后,才带着老刘追至四海楼。

    ~~~~~~

    陆审言风姿如旧,大袖飘飘进了值房,待关门斥退从人后,悻悻的瘫坐在席上,闷头苦思。想起今日遭遇,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此事无非两种,要么往日仇家上门,要么新得罪了人。

    苦苦思索半晌,往日仇家不大可能。自己如此行事,不是一天两天。若是与人结仇,不会等到今日。何况都是公事,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若是高门贵户出手,更不可能。那等人物,碾死自己跟碾死只蚂蚁一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若说是新得罪了人,只有陆信和苏烈二人。

    想到陆信,才忽然想起,那尊金佛竟然忘了拿回来!当时放在几下,一乱起来,忘得死死地。现在必然已落入苏烈之手。

    唉,也只能当作没见过了。虽是这么想,心口却不由得又是一阵抽痛。

    或者陆信暗地里用这些阴招,欲行一石二鸟之计?好再回来时,都尉和主簿二者选而任之?可他还有两年多才能回来,何必如此急切?自己是否胃口太大了?惹得陆信不满?

    至于苏烈,还没摸清脾气。自己如此拿捏,是否有些过分?毕竟是镇南侯世子,品高第贵。

    若是苏烈所为,一个世子,何必如此脏污,随便说上一句,不就把自己调离了吗?再说,自己也没得罪死他,不是说了申时再说么?

    可今日他刚来申粮,便出了这档子事。事发时,他还恰巧赶到,未免太巧了些。还掐着档口让自己签了半年的钱粮。

    不至于为了句话便下如此死手吧?

    陆审言前思后想,不得要领。打定主意,以后行事定要收敛一些。想起中午种种遭遇,恨不得咬碎了牙;想到金佛和那两个小童,又不由得暗自惋惜。

    正思绪万转之时,苏烈求见!?

    苏烈进门笑吟吟地也没多说:“知道主簿事忙,下官不多打扰。这是主簿之物,不小心拉下了吧?”把个盒子放在案上,转身就走,连个告退都没有。

    陆审言又惊又疑。打开盒子一看,金佛赫然在目,旁边躺着一张纸,正是那欠条。随即长出一口气,拿起欠条撕掉。又瘫在席上怔怔出神,心中渐渐笃定。

    这必是陆信所为,没错了!

    苏烈一队人押着几名大汉,招摇过市。待进了尉衙,看见孙通把粮秣领了回来,正在入库。便嘱咐孙通,积欠的三个月粮饷今晚就发下去,别让大伙儿等。孙通笑着遵令。

    苏烈又交待李慧,明日全员照例打扫卫生,洒扫洗澡,午饭务必吃好。酉初全员整装,同庆阁待命。李慧点头应命,自去安排。

    苏烈转了一大圈,往来人员也都变得干净利索。破旧的南尉衙门打扫的干干净净。阶下砖地上洒的水还没干。

    新任都尉大人很是满意,旋即出衙回府。

    明晚就该竞价了啊,这可是好多小钱钱!

    苏烈陪着老娘吃了晚饭,一边挨着数落,一边猛吃狂喝。

    都尉大人只用了一刻功夫便搞定自己,迅速撤退。姚黄和魏紫人手一大罐齁甜的冰酪,满载而归。

    王世虎求见,说黑衣人和那两个弩手都招了。苏烈没问怎么招的,也没问招的什么,干脆就说先关着,今天顾不上他们。

    然后拽着老刘和王世虎一起,开始……画麻将牌。

    ————

    四个小姐姐谁也没能幸免,苏烈让她们画了茫茫多的麻将牌。

    上好的五色笺上,或写个万字,或画个麻饼,或写个条字。其下写上诸如“叁陆伍”“玖捌伍”“贰壹壹”之类的数字。

    一样一张,绝不重复。各色都得有千余张。累得几个小姐姐一宿没睡。

    刘和安排快马,向庄子上要了一千五百斤冰。世子有命,让赵平务必于酉末运至同庆阁。

    酉初,苏烈便到了同庆阁,还是二楼原来庆丰雅轩。然后便是各种安排布置。

    同庆阁这段时间是真挣了钱,可谓日进斗金。他们把苏烈送来的一百坛酒全部分装成了一斤一坛,总共四百坛。每天限量四十坛,叫价十金,也就是一百两一斤。

    如此天价,寻仙竟然还是供不应求。连带着歌姬和菜品价格都提高了三成。二楼,三楼的雅轩全部需要预定,光所谓雅轩银子便须百两。苏烈所用的雅轩更是需要二百两。理由很强大:据说活财神坐过。

    简直离谱!听得苏烈都想笑,这就是现在的热点效应?眼球经济吗?

    同庆阁诸人每日都是痛并快乐着。一边看着银子流水一般哗哗往里淌,一边忍受着豪客们的痛斥:一群废物,连酒都不让喝够!还开什么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