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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梵洺?”

    关扬感到不可思议。

    传说**oss不是冰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吗?号称只在工作场合和别墅这两个地点刷新!怎么可能会像暴发户一样包场看电影,还好巧不巧被他们撞上?!这绝对不是真的!

    瞥到关扬半张着嘴仿佛被雷劈过的表情,大魔王好心情地捏了捏他的脸,道:“对,就是他。你快蹲下,别被他看见了。”梵洺和戚以沫那点事不是没人知道,只是没一家媒体敢说,毕竟f.r集团可不是好惹的。现在梵洺明显是睹物思人,他们身份特殊,万一被发现,可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关扬乖乖蹲下,一只眼睛凑在椅缝里偷窥梵洺的动向。

    “诶,他走了。”

    等了大概两分钟,估摸着梵洺该走出影院了,两人才像做贼似的往外溜。观众出口是个五平方米的小房间,黑黝黝的,走近时关扬眼皮忽然猛跳,他一把拉住大魔王,“换个地方走,我觉得……”

    大魔王反手把他按墙上,自己跟着贴过去:“别说话,”他冲小房间努努嘴,“里面有人。”

    梵洺正在和唐多煦通电话。

    唐多煦是梵父好友唐向中之子,两家势均力敌,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竞争对手。梵母和许夫人是手帕交,两人曾经约定,如果生下的孩子性别不同,就定娃娃亲。遗憾的是,两人生下的都是儿子。

    两位夫人想的也开,既然成不了亲家,就送作堆当兄弟吧!梵洺和唐多煦因此成了最好的伙伴。直到梵父去世,梵洺大伯夺权,f.r面临洗牌,两人才减少联系,约定每半年聚会一次。

    以往都是他到f.r门口堵人,现在半年之期未到,梵洺竟主动打电话找他?唐多煦肩膀夹着电话,飞快的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三个字,一边玩笑道:“喂,梵董,您知道我是谁吗?甭是手抖打错电话了吧?”

    听到发小的调侃,梵洺紧抿的唇线柔和了些,“别废话,帮我查个人。”

    唐多煦十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跳出一排窗口,密密麻麻占了整个界面,他看也不看,径自打出一串疑似乱码的字符,三秒后,仿佛变魔术般,那些窗口自动组合成了一份长长的表格。唐多煦这才笑着说:“你是好奇戚以沫瞒着你存了多少私房钱,还是怀疑他给你带了绿帽子想揪出那个野男人?”

    “你怎么知道是他……说正经的!”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梵洺身上的怒气,唐多煦赶忙转移话题,“这还用猜嘛,上次见面你不说他闹分手,独自跑去拍戏了吗?难道现在人还没找回来?”

    梵洺扯扯领带,沉声道:“我让云图去找过。”

    “结果?”

    “按云图的说法是,以沫不想见我,以死相逼,他一时心软把人放跑了。”

    按云图的说法?细品着这六个字,唐多煦眼里闪过玩味:“云图可是你的得力战将啊,跟着你比戚以沫还多一年吧?我听着怎么是怀疑他的意思呢?他办事一贯缜密周到,除了提供人证,肯定还拿出了物证吧?”

    “有一封信,还有一卷录音——不过已经损坏了。笔迹……是真的。”

    梵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低落得无法形容,透着股黯然神伤的颓丧。

    唐多煦正往下拉列表,闻言呆了呆,感觉有点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梵洺像此刻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要知道,那小子从小就以f.r的接班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情绪隐藏得极好,开心了就躲到一边勾勾嘴角,不开心就抿着唇一声不吭。

    愣神半晌,他才慢一拍的反应过来,说:“嗨,气头上的话往往过嘴不过脑,别较真。再说,当初的确是你不厚道,明知你大伯动了手脚还帮瞒着。现在还不许人家放两句狠话泄泄火啊?放□段去哄哄,多说点软话,拿出你纵横商场的手段来,还怕搞定不了区区一个戚以沫?”

    梵洺苦笑着摇头,唐多煦是局外人,谈起来自然轻松。可他心里清楚,要以沫回头,何其困难。

    当初他们利用以沫设局,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可世事如棋,有些事真的太巧合了,到最后聪慧如梵洺,都分不清哪些是计谋,哪些是宿命。现在回首看往事,自己的所作所为何止混账,简直丧心病狂。

    唐多煦不善长安慰人,梵洺不做声,他就努力核对数据,忽然发现了奇怪之处:“9月15号他卖了新月首府的房子……9月17号这天他买了一套精装商品房,当场付清,过户到高远名下。然后他去银行提走了所有积蓄,并注销了银行卡……9月19号,他注销了电话卡。这些事你知道吗?”

    “……知道。”

    “没有吵架还注销银行卡的道理啊,你查过他的通话记录吗?”

    “嗯,没有可疑的地方。”

    唐多煦摸着下巴,“戚以沫最后出现并有记录的地点是甘肃玉门关,然后就跟消失了一样,干干净净……他在片场晕倒的那天是几号?我要排查那天所有出入玉门关的车辆,三天之后给你答复。”

    “可以。”只要能找到,耗费再多时间也没关系。

    唐多煦思维发散,突发奇想查查云图。调出他的通话记录,只有一则通话记录是深夜播出的。他输入号码查询,屏幕上出现一个老实巴交的四十岁汉子。他问梵洺:“刘贵这个人你熟悉吗?云图曾在4月20日凌晨2点27分给对方打过电话。”

    “老刘是云图的司机……至于4月20号?那天我看到高远的采访,质问云图。”梵洺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努力回忆着,“他说希望我放以沫一条生路,情绪很激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做运动减压,那天应该是运动晚了,让老刘接他的吧。”

    唐多煦好像抓住了什么:“你那天怎么回家的?”

    “自己开车。”

    “是这样啊……我会尽快联系你的,拜拜。”

    “再见。”

    脚步声渐渐远去。

    贴在墙上装壁虎的关扬大喘气:“我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大魔王理了理衣服褶皱:“所以你要学会在关键的时候闭嘴。下一站去哪里?”

    关扬双眼登时闪亮,犹如两颗灯泡,扯着嗓子兴奋道:“必须是吃夜宵!豪门秘辛爱恨情仇什么的最下饭了!”

    这个大吃货!

    *

    关扬前脚走,田辰的请柬后脚就递到了戚以沫手里。

    “明天是我生日诶,你不会不赏脸吧?”

    田辰嘟着嘴,眼底闪着期待的光,双手不安地抓住裤缝,一副害怕被拒绝的可怜样。

    戚以沫低头沉吟。

    还没说话,就听田辰欢呼一声,抱住他:“你答应啦?那么说好了,明天我派人来接你们。”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田辰说完就对周围的人挥了挥手:“明天我生日,欢迎所有想来的朋友跟司愔一起搭车!”

    副导演助理小王蹭过来:“司愔你真要去啊?”

    “嗯。”戚以沫仔细想了想,他和田辰同在一个剧组,关系没必要闹得太僵。何况田辰又不是只给他一人发请柬,导演女主角也在被邀请之列。大家在一起,总有个照应,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王期期艾艾半天,急得眼睛都红了,才挤出一句,“那你多加小心,我总觉得他不像好人。”

    戚以沫并拢食中二指,在眉毛处比划了下:“yes,sir。副导演在叫你呢!快去吧!”

    翌日,戚以沫顶着小王目送亲人上刑场的沉重表情迈进了车门。

    这是一辆加长宾利,座椅靠垫看起来很新,车内弥漫着真皮特殊的气味。田辰坐在副驾驶位,看着剧组众人在车里摸来摸去,眼里满是得意,“委屈大家了。文池车子太多,很少开这辆,所以味道比较大,请大家将就一下。”

    女三号不屑地“切”了一声,嘀咕了句什么,染着鲜红指甲的手狠狠刮过真皮椅面,留下五道鲜明的指甲印。随后她哼着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加入了其他成员的话题。

    眼不见为净,戚以沫垂眸,默默听他们八卦。他很少插话,在剧组的人眼里,他和田辰是一丘之貉,都是靠卖屁股往上爬的主。刚开始有人对他献殷勤,旁敲侧击地问他金主是谁,被他不软不硬的搪塞回去。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来问了,他们直接脑补。

    关扬第一个躺枪。版本五花八门,有说他们原本是恋人,关扬家公司面临破产,他卖身娱乐圈供关扬东山再起的虐恋版;有说关扬是金主的司机,奉金主之命每天把他接去金屋寻欢的香|艳版……还有最为离谱却某种程度上真相了的他和田辰共侍贺文池,看似兄弟情深,实则暗地里互相插刀的3p版……

    现在他们在讨论网上流传的一则关于歌坛巨星林泉接受朋友邀请,可能来c市的消息。这个说真那个说假,互相找证据互相反驳。

    如果一个女人等于100只鸭子,那么掐架中的女人无疑甩500只鸭子一条街。就在争吵声快掀翻车顶的时候,车子在c市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停下了。

    女三号第一个下车,在看清酒店布置的刹那,夸张的尖叫出声:“my gosh!”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申榜单修文,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