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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横生枝节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要先查出赵氏跟杨二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将她们的诡计查清楚之后再慢慢的查接下来的事情。”薛抹云像是跟自己说又像是跟穆赢说。

    “这件事不是交给了官府去查吗?”穆赢不知薛抹云何以会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

    “对呀,我差点忘了。”薛抹云突然激灵一下,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们可以去看一下他们那边调查的情况怎么样?”薛抹云惊喜不已。

    “好,那明天去看看。”穆赢看到她状态好了很多,放下心来。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只要有能够陪着她待在一起的理由,那就满足了。这样就不用每次来找她,都绞尽脑汁的找理由了。

    听闻征王跟未来王妃薛抹云到官府询问此事,负责此案的官员无比意外,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来意。是因为赵氏而来?还是为了其他的原因?

    因为听闻这赵氏向来跟薛抹云关系不和,不知道此次她二人前来,到底是希望看在薛家面子上帮助赵氏,还是希望落井下石扳倒赵氏。

    一面是薛相打过招呼,说希望此事随便走走过场,胡乱

    了事罢了。另一面征王又说要查清此事。征王向来身份万分尊贵,脾气又不太好,不好惹。薛相也是朝中的位高权重的重臣。两人都得罪不起。办案官员一时为难,不敢出门迎接,生怕一不小心会错意,两边都讨不好,还都得罪了。

    为难之际,师爷突然一拍脑袋,想到府中有个老实巴交的仵作刘旭劳。这仵作思**特,逻辑缜密,是办案推理的一把好手。无奈为人正直公正,不懂得人情世故,鲜少灵活变通。因此勤勤恳恳埋头苦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做的最多拿的最少的仵作。

    毕竟是久经官场的老手,经师爷这么一提醒。这官员马上想到:这时候只要谎称不在,让刘旭劳出面,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他。到时候无论办好办坏,只要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不就好了。

    穆赢跟薛抹云喝了一盏茶时间,才看到师爷急冲冲的走了出来。说是自己家大人因为这最近京中多家商铺被偷,前去取证还未回来。因此先叫来了仵作,将当时的情况向穆赢他们一一禀明。

    说完只见一个穿着朴实长衫的灰脸中年人走了进来。

    “小人参见王爷,薛小姐

    。”刘旭劳毕恭毕敬上前行礼叩头。

    “不必多礼。”穆赢正色点了一下头,这仵作才爬了起来,垂手而立在一旁。

    “你就说这件事调查结果怎么样吧?”薛抹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言问道。

    “是。”仵作扣了一下头,又站起来。

    “根据小人的调查,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死者似乎与某人发生了争执,因此愤而摔碎了一些茶杯。现场的茶汤以及死者衣袖上的茶渍可以推断。”

    薛抹云点点头,这点她当时也大概检查了一下,猜测出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但是后来,在死者杨二转头的过程中,被人拿了空隙,用这瓷瓶打破头,晕了过去。”仵作拿出当时从杨二头上取出的带血碎瓷块,以此可以推断这件事情。

    这一切与薛抹云的推测基本相符,看来这仵作确实有不小能耐,薛抹云赞同的点点头:“你继续说。”

    “然而死者当时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死去……”仵作推测道。

    “什么?”薛抹云惊讶不已,“难道他竟不是被这花瓶砸死的?”

    “正是,这人当时只是晕了过去,但是花瓶并不足以致命,只是皮外伤而已,因头上

    血管丰富,流血稍多,所以看起来似乎很严重。”仵作经验丰富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他的死亡另有原因?”薛抹云马上想到这一点。

    “对,我在他被砸中的地方细细检查,发现就在被花瓶击中的地方,有一个细细的伤口。因为这伤口是在头上血肉模糊之处,且又细又深,因此不易察觉。但是这一刀却才是致命伤。”

    穆赢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趣,没想到这小小杀人案看似简单,却生出这么多枝节。他与薛抹云对视一眼,都猜出这背后必然不简单。看来今日若不是找到这诚实仵作,恐怕这后面的隐情永远不会被发现。

    “对,正是这脑后补了一刀,才使这人失血过多死亡。”听仵作这么说,这下薛抹云更加陷入了深思。

    “照你这么说,这人是先举起瓶子砸了一下,然后又拔出刀补了一下,等杨二死了之后,这才逃窜。”

    “不,仵作摇摇头,根据我的推测,我觉得这应该是两个人所为。”仵作表情严肃的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这下穆赢跟薛抹云两个人算是彻底的被惊住了,这事果然不简单,两人迫不及待的想

    听仵作为何这么说。

    “因为从这刀口深处,我取出一些凝固较久的小血块。只有外面头部被砸了,血液凝固之后,这刀再进去才把这小血块带到了里面去。因此这一砸跟后面这刀,必然之间相距有一小段时间。”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作为,只是隔了一点时间而已?”薛抹云思维缜密的推测。

    “这点我有怀疑过,但是另外一个发现让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仵作捋了一下胡须。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世界中。

    “是什么?”穆赢此时也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发问。

    然而仵作不慌不忙,将线索又捋了一遍,才胸有成竹的开口:“因为我在检查现场时发现,这门上面勾住了几丝丝绸,这丝绸是妇人的衣服才用的钩花金丝。”

    “所以凶手一定是个女人?莫非是赵氏?”薛抹云脱口而出。

    “但是另外一边,我又在窗子上发现了一个脚印,想来这现场应该是有两人。且一人是从前门跑出去,而另外一人是跳窗而逃。”仵作并不理薛抹云,而是自顾的推测。

    这态度让穆赢生出怒意来,竟敢无视他的女人。穆赢站起来,脸上满是冷冽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