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说完,两人都担心的看向那妇人。
“什么!”那妇人听完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震惊。
“嗯,他已经被害了。”兰芝小声的又说了一遍,生怕她受打击。
然而这妇人得到兰芝的再次确认之后,站起来就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死了,太好了,太好了。”
薛抹云跟兰芝看到她这样子,怀疑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导致神经错乱。
“你没事吧?”薛抹云关切的问。然而那妇人不理她们,一直笑了好一会儿,直笑得弯下腰去,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两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只见她满面惊喜,丝毫看不出半点伤心之色。
“快告诉我他怎么死的?”
“额,现在原因还在调查,但是他应该是被人害死了。”
“那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感谢老天爷,感谢。”妇人说完忙伏在地上,双手合十,连磕了几个头。
似乎是太过于兴奋,这妇人过了好久才想起兰芝跟薛抹云在场似的:“不好意思,刚才我失态了。”她坐了下来。
薛抹云摇摇头,不解的问:“你丈夫死了,你还这么开心?”
妇人脸色黯淡下来:“他虽是我丈夫,但是却待我像畜生一样。我自嫁给他那天开始,便像堕入了无底的深渊。自从他用卑
鄙的方法得到了我之后,我迫于无奈嫁给他。他吃喝*赌,烧杀抢掠,每每不顺心,便对我拳打脚踢。你看我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被他打的。”
妇人说着掀开身上的袖子,只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一条条伤疤触目惊心。
“还有我这头,也是前几日他要出门的时候,我只不过给他提着鞋子慢了一点,便被他抓着头撞在桌角上面。我当时昏死过去,他也不管,直接就出门了,还是躺到下午之后回转过来,这才找了个纱布,自己邦在头上。”妇人说着又按了一下头上的纱布,血浸了出来。
“那你不去看大夫的吗?”薛抹云听到她这样说,震惊不已。没想到这古代的家暴如此严重。
“没有钱,钱都被他败光了,哪有钱看大夫啊。我每次只是弄些草药,自己敷一敷就将就过去了。”妇人苦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了,久病成良医。自己也都知道哪些草药止血,哪些草药消肿了。
“你们一直住在这儿吗?”薛抹云问她,因为这房子好像已经空置许久似的。
“没有,只是这久才回来的,这么多年都在外面背井离乡惯了,现在才回来,怪想念的。”妇人抬头看了看这破烂的屋子,感慨不已。
“哦?你以前是这里的人吗,怎么会嫁给他这样的人。”
“我当然是这的人,只不过离开好多年了,如今才回到这里。想以前我也是赵府
的一个丫鬟,有一次我在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我现在的丈夫杨二。他当时色眯眯的,出言轻薄于我。我向小姐,哦,也就是现在的薛夫人告状,小姐不仅没有为我申冤,还反而强行把我许配给了他。”回想起当年赵氏的行径,这妇人心中还是诸多憎恨。也难怪,这么多年她受的这些苦都源于赵氏。
“他与你家小姐是什么关系?怎会如此维护他。”薛抹云深感奇怪,隐约这里面有什么不寻常。
“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吧。总之那段期间他们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因此小姐才把我作为筹码给了他。”
果然不出薛抹云所料,这杨二跟赵氏多年前就有纠缠,难怪现在这人会来找她。
“听说他是为小姐办什么事情,后来完成些事情,得了大笔银子。那个时候我们住的房子还算好。但是,他们应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小姐让他拿着钱远走高飞,不准再回来。”
“看来这事不是这么简单。”这么说来,当年这赵氏确实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这才让杨二逃窜出去。
“本来我们钱用一辈子也不担忧了,但是这杨二一直不务正业,整日吃喝*赌,不久就把钱败光了。他又嗜酒成瘾,日子渐渐过的越来越窘迫。我仅靠着以前的一些小手艺,给人家缝补,浆洗一些衣服,换些家用。但是也
全都被他夺了去。这几年他在外面越发的混不下去了,因此他便也带我回到了这里,说要在这赚钱。”
“怎么赚?他能安定下来好好做事?”薛抹云完全不相信。
“不知道啊,回到了原来的住处没多久,那天他喝酒了,兴奋的说要去捞一笔大银子,以后就不用愁了,结果出去至今都没有回来。”
“哦,难怪刚才你看到我们拿出他的画像时候会如此的惊讶,原来是心里早已就知道他不去干正事是吧?”
“他这么多年,干的全是偷鸡摸狗的勾当。有人经常上门找他讨债,这是常事。但是也有许多次,官府上他上门将他抓了去坐牢,还怀疑我是同党,拷打于我,因此我害怕极了。”
“那你就没有想过要逃跑吗?”
“我最初的时候有想过,可每次跑了,总能被他抓回来,每次就是一顿暴打。我的腰都被他打断了两次,下半身差点瘫痪,实在是不敢跑了。这么多年,我是受尽屈辱,如今他死了,苦尽甘来,我也算是解脱了。”妇人说着欣喜的掉下泪来。
两人听完之后,也无比同情这妇人。
“这没想到杨二也不是什么好人,真是死有余辜。”兰芝轻拍着妇人的肩膀安慰她。
“你想想,能与赵氏这种人打交道的会是什么好人?”薛抹云早就猜出来了。
“你们认识我家小姐?”这妇人疑惑。
“她就是我们小姐的姨娘?
”兰芝赶紧介绍薛抹云的身份。
“哦,这么说来,你就是薛抹云薛小姐了,你都长这么大了。真是生的跟你娘一样美啊。”妇人站起来,围着薛抹云看了一圈,啧啧称赞。
“你认识我娘?”薛抹云激动的问?以为是见到了故人。
“见过一两次,那时候我陪伴小姐上街,见到夫人带着你,那美的真是人人侧目,过目不忘啊。不过小姐总是很不屑,说迟早薛夫人这个位置会是她的。”妇人回想起来,依然清楚的记得赵氏那满脸的嫉妒。
“什么,她这么肯定?”薛抹云听到这一句乍一听似乎只是女子只见的嫉妒之言,但是却暗含了好多有用的消息。薛抹云感觉这后面的事似乎越来离奇,越好像隐藏着什么阴谋。
“后来她果然当上了薛二夫人。”妇人回忆,那时候她还在做丫鬟,但是没有跟着嫁到薛府。
“难道这事还跟我娘有关?”薛抹云心里一惊,可是她记得自己的母亲韩氏是病死的啊,这穆政也说了,可能是郁郁而终。再说了,这赵氏就算再有手段,那时候没有进薛府,跟韩氏没有任何交集,也害不到她啊。薛抹云越想越觉得奇怪,隐隐感觉很多不对劲。
两人又跟那妇人谈了许久,再也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妇人听说丈夫死了,高兴的不得了,一个人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从此便可以过一个安宁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