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只是我家中只有我跟两个孙儿,孙儿苦命,父母早死了。我若是不干活,拿什么养活他们啊。因此这才求了老爷,让我在这继续干下去,做些碎银子,拉扯大那两个孙儿。”老人提到这个,伤心不已。本应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却还有这么重的负担。
“这真是太不幸了。”
“老天爷对我已经算好的了,没有遇到战乱,安享太平,不错了。我又有还有银子可以赚,还有两个乖乖的孙儿,很不错了。”老人乐观开朗。
两人聊着,薛抹云越加感慨这命运的不公,也被老人的乐观所感动。
“哦,对了,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吗?”薛抹云想起正事来,拿出了那张纸。
“你说吧,小姐。”
“你可认识这画上的人。”
“嗯……”老人接过画,揉了揉眼睛,将画拿得老远些看,苦思冥想了半天,似乎没有什么头绪。
“这人老了,记性都不好了,想不起来了,不过看起来倒是有些熟悉。”老人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慢慢想,没事。”薛抹云说着继续洗衣服,兰芝也在一旁帮衬。两人洗了一个下午,才将那小山高的衣服
洗完。
“你在这好好休息,以后有什么事需要的,尽管叫我们。还有,这个你拿去吧。”薛抹云说着将身上佩戴的一块美玉交到了老人手中。
“小姐,这万万不可。”老人颤抖着手,连忙推辞。
“拿着吧,拿去换些银两,养活两个孙子,也不用再做这么重的活了。”薛抹云握住老人的手,硬塞给了老人,说完就要告辞。
这时老人突然拉住她,小心的看了左右,小声的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他大底是夫人的一个远房亲戚,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到府里来。那时我尚在夫人的园中做丫鬟,因此便识得这个人。只是他每次都偷偷摸摸,因此我不敢说。”
原来这老人早就想起来这人是谁?只是担心薛抹云她们不怀好意,又怕惹祸上身,因此佯装不知。眼看这薛抹云善良却是发自内心,这才将这事说了出来。
“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不是我怕死,我一把老骨头了,也活够了,只是这孙儿年纪尚小……”
“老人家,你放心吧。”薛抹云理解老人的顾虑。
“好好,谢谢您,老人家。”薛抹云跟兰芝感激的说着,回到小院来。
根据这位老婆婆的说法,这人多年前
曾与赵氏交往密切,但是后来却突然消声灭迹,过了这十多年,他又出现了,还来找赵氏。
从当时现场的情况,两人应该事先谈事情,后面发生了争执。因此赵氏这才将这人打倒在地,仓皇逃窜,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争执,赵氏会下这么重的手呢?薛抹云越来越觉得这其中不简单。
看来还得从这死者身上查线索。
两人循着老奶奶说的方向,慢慢找到死者曾经居住的方向。找了很久,终于来到一栋破旧的宅院外面。
“小姐,她说的是这个地方吧。”
“嗯,”
“但是我看这地方好久没有人住了。”两人看着眼前破烂的房子,已经是年久失修,偏房都已经倒塌了,只有正房勉强支撑着,残破不堪,不避风雨。这好久都没有住的样子,看来这次是要白跑一趟了。
据老人说死者很多年前就住这儿,看这样式,应该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只是为什么落到如此地步呢?
“先不管这么多了,我们进去看看吧。”不甘心就这样回去,薛抹云决定还是进去看一下,两人说着就推门而入。
然而两人刚走进里面,竟然看到旁边一个角落里面斜搭着一个木架,架上还挂着几件衣服,
门口也扫得干干净净。
“没想到看着外面这么破烂,怎么这里面还有人住?”
两人犹豫的喊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
喊了许久,这才见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只见她头上包着一块纱布,看起来精神很虚弱:“你们找谁呀?”这妇人有些惊恐又小心的问道。
“嗯,我们找这个人,请问你认识吗?”薛抹云说着将那张纸拿出来。
这妇人凑上前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连连退后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她扶着旁边的残垣喘了口气:“不认识,不认识。我不认识这个人,你们快走吧。”
那妇人说完赶紧回到屋里,就要关那扇破烂的门。
薛抹云一伸手抓住门:“你在说谎。”她紧盯着那妇人的眼睛,强大的气场没人敢直视。那妇人眼神左右逃窜,慌乱的要关门,瑟瑟发抖。
“你表现的这么明显,还说不认识这个人?快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不认识,不认识。”那妇人苦苦想挣脱薛抹云的手,却怎么也挣不脱,只好妥协下来。
“他,他是我丈夫。”
“什么。”薛抹云听了有些惊讶。
“你丈夫。”
“对。”妇人点点头,紧抓着门的手垂了下来。
“
你们是有人派来抓他的吧?”妇人绝望的说道,似乎这事已经习以为常。
两人看着她的表情,意外摇了摇头。
“难道你们是官府的人?”妇人刚舒了一口气,又问。两人还是摇摇头。
这下妇人才放心下来。
“嗯,你怎么称呼?”薛抹云问道。
“我只是一个妇人,姓王,你们胡乱叫吧。”妇人请薛抹云她们走进屋里,倒了杯粗茶。
“王大姐,你刚才为何这么问?”薛抹云对刚才妇人的神色很感兴趣。
“唉,不说也罢,这只是我小妇人的家务事。”妇人似乎有难言之隐。
薛抹云见她很是为难,也不便强人所难。
“对了,你们来有什么事?”妇人已经见怪不怪的样子。
“额,这,我们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薛抹云见她身体虚弱,刚才又才受了惊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个噩耗。生怕打击了她。
“说吧,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样的事没遇到过。”妇人满脸阴翳,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那摇摇欲坠的扶手,生怕自己摔倒。
薛抹云为难的看了那妇人一眼,给了兰芝一个眼色,兰芝会意,站了起来:“嗯,你的丈夫他已经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