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完这一句,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睑,对身边的贴身公公说道,“朕感觉十分困顿,想早些歇息。”
贴身公公连忙上前,将一脸疲态的皇上扶住,往卧榻的方向移步。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林月涵的孩儿如今已经年满四岁,而萧逸清也一前一后有了两个孩儿。
加上萧逸山七岁的儿子,萧家屋里屋外,全是五个孩子打闹追逐的声音。
“月儿,你又在欺负逸儿了!”
林月涵见女儿萧逸用笤帚追着儿子萧逸满院跑,便大声的制止道。
见母亲两手叉腰,一副替哥哥讨公道的模样,萧月便不无委屈的问道,“娘,你凭什么说是我欺负哥哥,他先洒了我一脸的灰,你看没看到?”
林月涵闻言,知道自己这次是冤枉了女儿,于是便软下了语调,劝说起来,“月儿,你好歹是个女孩子。你这样拿着笤帚,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女儿家要矜持,要娴静如水,懂不懂?”
萧月哪里听过这么晦涩难懂的词汇,无辜的摇着头,“娘,女孩子有什么好!我不要做女孩子!”
萧月负气的将手上的笤帚往地上一扔,撅着嘴说道。
“做女孩子当然好喽!”
见女儿对自己使起了小性子,林月涵耐下性子,蹲在地上,一边替女儿拍着头上的灰,一边替她整理着头上的方帕。
“女孩子,可以穿好看的粉裙,可以戴漂亮的花花,还可以被
爹爹抱在怀里,宠着喊妞妞......”
林月涵满眼慈爱的看着女儿,温声细语的说着。
却不料,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月嗲声打断,“我才不觉得粉裙好看哩!那些花插在头上更是难看得要死。”
粉裙不好看,女儿什么么眼光!
林月涵闻言不由一愣,这个女儿自幼便喜欢黑不溜秋的衣服,头上也不许大人给她插花和戴蝴蝶结,否则,她一准得发脾气。
“娘才在裁缝店给你做了一条新裙子,好看得不行!月儿,来,娘抱你进去换上!”
林月涵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做新裙子诱惑这个女儿了。
“我才不要!喜欢裙子,娘你怎么不给自己做一条?”
萧月粉嘟嘟的小嘴儿翘得老高,口齿伶俐的反驳道。
见女儿性子如此倔强,还口才如此之好,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反驳得哑口无言,林月涵不得不再次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对着女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时,萧逸风刚好忙完生意上的事,返回宅子,一进门便看到这样的场景。
“月涵,你就别强迫月儿改变了。我看她穿着男孩子的衣服,挺精神的。”
萧逸风爱女心切,深恐林月涵对她出言责备。
“你们父女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林月涵满眼嗔怪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没好气的说道。
“我是担心她长大了也女扮男装,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岂不平白耽误了姻缘。”
林月涵有点未雨绸缪。
“这
有什么好担心的?”
萧逸风一听这话,不由咧嘴一笑。
“你这个做爹的,非但不帮着我劝说月儿,反而笑得出来!”
林月涵的嘴都翘到了天上。
“我笑你杞人忧天。女儿才四岁,你便想得这么长远。”
萧逸风走上前去,将林月涵一把拉到自己身前,柔声说道,“就算是女扮男装又怎样,真正缘份到了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你想想看,你与我之间当初隔着多少阻碍,还不是被我们的一一化解,最后有
情人终成眷属?”
听了丈夫的话后,林月涵心里的忧虑渐渐放下。
“反正我再怎么规劝,月儿都听不进一个字。算了,一切便听天由命,随缘吧!”
林月涵轻轻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幽幽叹道。
继而她抬起眼眸,满眼关切的问道,“你近日在柳城打理新开的数间药行,情形如何?”
萧逸风听妻子询问起生意上的事,目中闪着自信的光采,“有你夫君在,自然是同往常一样,顺顺当当,盈利丰厚喽!”
林月涵也不觉得有任何意外,满眼钦佩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由衷的感叹道,“去年大哥在西越开了第一家分号,今年年初三弟也在东夏开了第一家分号,你却主要掌管着南蜀的分号。如今萧家的分号已
经四海之内遍地开花,数目和盈利都不亚于从前。真是没想到,短短数年,萧家兄弟三人便能齐心合力,将生意做到如此的规模。”
“萧家有百年做生意的经验
和门道,再加上有岳父岳母当年鼎力相助,我们兄弟三人又有幸娶到了贤惠的妻子,全家上下团结一心,能够重振家业也是情理中的事。”
萧逸风轻轻搂着林月涵,目中闪着感动的柔光。
萧家三兄弟,联起手来,在生意场上所向披糜。
不仅是为了兑现心里对父亲许下的承诺,也是为了自己的妻儿,以及整个家族。
转眼间,便是父亲的六十大寿,萧逸风搂着妻子的肩膀,满眼说道,“这几年在你的精心调理下,爹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为夫感到无比欣慰。下个月初二便是爹的六十大寿,如今我们几兄弟为了照顾
生意,回家探望爹的时间不多,我想趁此机会,给爹献上一份有心意的寿礼,哄他老人家开心。”
听了萧逸风的话之后,林月涵点了点头,“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准备,到时候,包你满意!”
萧逸风夫妇二人打算替萧老爷准备一份独特的礼物,而另外两对夫妻,也在为此事绞尽脑汁。
准备好贺寿的礼物,林月涵和萧逸风便携一对儿女,前往南蜀苏州城郊的萧宅。
这里气候怡人,风景秀丽,虽然及不上北陵繁华,但对于喜欢上清静的萧老爷,倒是个怡养天年的好地方。
萧老爷早早敞开宅门,等待着儿子儿媳和孙儿孙女们回家。
“这一户人家好热闹!”
一列车队停了下来。
位于中间的宽大马车里探出一个头来。
“老爷......这
户人家张灯结采的,似乎在庆贺什么隆重的日子。”一双美丽的眼睛从门帘的隙缝里打望出去,柔声细语的对身侧的丈夫说道。
“既然撞上了,不如前去讨杯酒水喝喝!”
老爷不由意兴大发,对护卫在侧的高大男子说道,“忠叔,前去打探打探,这户人家有什么喜事,顺便替我和夫人讨杯酒水沾沾喜气!”
“属下遵命!”
忠叔将手一拱。
“忠叔!”
老爷见他这样严肃的模样,目中露出不满之意,“老爷我提醒你多少次了,你老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当心再吃一次闭门羹!”
听了老爷的话,忠叔便学着普通人家的小厢那般低声应了一句,“小的知道了,老爷。”
待忠叔上前打探的时候,却一眼认出了门口张望的老者。
“老爷......”他满眼噙着泪,颤声唤道。
萧老爷怔怔看了半晌,方才确定自己并非眼花。
“忠叔!怎么会是你?”
萧老爷也是十分激动,声音有些微微的抖动。
“老爷,自打当年皇上将大位传给了太子之后,他便带着贤妃娘娘四处游历。我便跟在他的身旁,贴身保护!”
忠叔将当年的情形大致讲了一下。
“皇上......”
萧老爷此言一处**不妥,连忙改口问道,“太上皇和贤太妃也来了?”
“他们就在那辆马车内。”
忠叔将手向马车指了指。
一听说太上皇和贤太妃就在不远处,萧老爷眼底不由闪过一道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