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着日子算来,也是快了。”
林月涵也正为此事发愁。
这群人阴魂不散,即便是禁卫军在此,他们都不愿各自散去。
若是自己一旦分娩,便更是行动不便,到时自己身子羸弱,还要抱着孩子,萧逸风如何应付得过来?
“可是这里距离北陵足足千里,若要赶回皇宫,以翼王妃的身体状况,少说也得一个月。”
忠叔不无担忧的说道。
“即便回到皇宫,也不见得安全。”
林月涵一想到宫中的晦暗,便不由心有余悸。
萧逸风认可的点了点头,“只要世人知道你的存在,你便没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
听到二人的对话,忠叔也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邪恶的人心,真是防不胜防。”
萧逸风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此处位于南蜀北面,从这里到我们的目的地,只需要两日的行程。”
“两日?”
林月涵一听这话,沉眸细想了片刻。
随即她的眸中放着莹莹的光亮,“你说的目的地,是天山?”
萧逸风目光锐利的注视着前路,稳稳说道,“不错!”
“天山气候恶劣,寒冷异常......”
忠叔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萧逸风,惊声问道,“你不会打算让林月涵在哪里生孩子吧!”
“御寒之物,我背上的包袱里便有!希望严寒的气候,能令这群人知难而退!”
萧逸风眉头微微一拧,
向那庞大的人群投去一瞥。
幸好自己准备充足,在包袱里放了一张狐袍,待进入天山之后,便给林月涵穿在身上。
只是那里的夜晚十分难熬,到时,自己便催动真气替她驱寒。
忠叔见萧逸风已经作了决定,便只得恭敬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事不宜迟。”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斜斜瞟了林月涵一眼。
萧逸风点了点头,对忠叔说道,“那便有劳忠叔前面开路。”
忠叔用所有人听得到的音量说道,“属下奉皇命,专程护送翼王殿下和翼王妃回宫,所有人等,尽皆避让!”
人群听到这声威严的喝声,脸上露出不甘之色。
但他们不敢公然于朝廷作对,只得垂首立在一旁。
萧逸风从禁卫军使用的马当中挑了两匹格外健壮的,将马鞍下面垫了许多干草,然后将林月涵扶上了马背。
“这一段路,十分辛苦。”他满眼疼惜的看着林月涵,哽咽的说道。
“为了活命,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林月涵稳稳回道。
于是在禁卫军的护卫下,林月涵和萧逸风再次启程。
这一次,林月涵没有先前的紧张和焦虑,马队按着平缓的速度,稳稳向着天山进发。
混在人群中的萧逸清,看见林月涵终于可以得到缓和的机会,脸上的神情不由一松。
他在心里替林月涵默默祈盼着,希望她能够平安顺遂。
萧逸风的计划,按着他所设定的时间进行着推进。
也如他所担心的那样,那群追
击的人,并没有因为禁卫军的到来,而彻底放弃。
他们一直远远的跟着,与禁卫军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们既不敢于朝廷对抗,又舍不得看着即将到手的肥肉落空。
总之,他们就是不死心!
林月涵所乘坐的马匹,因为垫上了干草,勉强能够坚持下来。
在坚持了两天两夜之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天山。
天山的寒冷,令人望而却步。
而马匹也只在行了数十里路之后,便冻得再也迈不动步。
林月涵和萧逸风早已领教过这里的寒冷,作足了心理准备。
而那些禁卫军并未带足够的御寒衣物,虽然个个身体强壮,但也耐不过这极剧下降的气温。
即便是忠叔,也冷得打起了哆嗦。
林月涵和萧逸风见状,不由对视了一眼。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萧逸风定定望着忠叔的眼睛,稳稳说道,“忠叔,你将我们送到这里,已是万幸。我们就此别过!”
忠叔望着萧逸风和林月涵,满眼担忧的说道,“但后面还陆陆续续有人朝天山涌来,禁卫军一但撤走,你和林月涵如何应付?”
“这群人真是不要命!”
萧逸风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目中露出深深的厌恶。
“天山,我们已经来过两次。而他们却对这里一无所知,相信我们能够摆脱他们的追击。”
林月涵心知禁卫军即便跟着,也只是平白冻死在这里,于是她便对忠叔好言劝解起来。
忠叔仍然不愿放弃,正打算开
口,却被萧逸风抢先说道,“忠叔,照我说的办!立即返回!”
萧逸风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威严,语气毋庸置疑。
忠叔知他心意已决,自己再劝也是无用,只得将手一拱,含泪说道,“保重!”
林月涵见状,目中也不由有些微湿,但她强自忍住,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不舍。
萧逸风只定定点了点头,便立即拉着林月涵的手,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忠叔望着萧逸风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随即,他对身后的禁卫军下令,“返程!”
见禁卫军撤离,身后跟踪而来的人群,不由兴奋的手舞足蹈。
他们知道,只要自己拼了命的往前追,必然能够有所收获。
但他们身上的衣物明显不够,越往里走,便越发吃不消。
“给我!”
人群中一人,率先想到了这个绝妙的办法。
他挥刀向身旁的同伴砍去,趁他不备,将他的脖子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的同伴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已经颓然倒在了地上。
鲜红滚烫的血液,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汩汩流了出来,将雪白的地面染得赤红一片。
人群,被他这个动作惊呆了,他们瞪大双目,无比震惊的朝行凶之人望去。
他们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了狂!
却见那行凶之人,满眼兴奋,俯下身子。
他哆嗦着两手,将死去之人的衣物扒了个精光。
见他这个动作,其余的人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他杀了自己的同伴,
仅仅是为了得到御寒的衣物而已。
那行凶之人在得到衣物后,目光变得越发兴奋。
他一边将那些不合身,沾满了血的衣物胡乱的套在自己身上,一边将贼亮的目光向周围的人看去。
“给我!”
他又发现了新的目标,那是一顶貂皮做的帽子。
他的眼睛没有看对方的脸,只直愣愣的盯着那顶毛茸茸的帽子。
对方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将两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帽子,却忘了护住自己的胸前。
行凶之人见对方不肯给,便提着手里血迹未干的刀,打算再次行凶。
正当他的刀高高举起,准备向对方砍去的时候......
不料,身后不知从哪里串出一柄长剑,将他从后背贯穿。
他还来不及回转身去,看究竟是什么人乘虚而入,便已经直直的栽倒在地面,再也不能动弹。
后来居上者,也立即俯下身子,将他身上的衣服扒拉下来。
旁观者,见到这幅场面,先是又惊又怕,纷纷怔在当场。
但当回过神来之后,便开始纷纷效仿,对自己身边的人开始了争抢。
他们当中,不管孔武有力的,也不管手持兵器的。
一时之间,一场衣服的争夺大战,在人群当中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雪白的地面,尸体一个个倒地,然后变得***......
血流了一地,将雪白地面,染成了红艳的颜色。
人群,越往天山的深处,人数变得越少。
而他们当中,幸存下来的,都是强壮凶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