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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怎么样?”姜婉兮看着袁氏的这个反应就知道只怕是不好了,所以就连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止不住带着颤意。

    袁氏不甘心地趴在她的肚子上听了好一会,最后才脸色发白地看向了姜婉兮,“你方才与我说的那些症状多久了?”

    “半月有余了。”姜婉兮答着一把抓紧了袁氏,“母亲,您别吓我,到底是怎么了?孩子怎么了?”

    袁氏看了一眼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你只怕已经胎死腹中了,算算日子,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怎么会……”姜婉兮听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整个人顿时焦急地浑身发颤。

    “婉兮,母亲知道这样很残忍,但是如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要面对。”

    “若是孩子还活着,不可能一点都听到孩子的声音,我刚刚仔仔细细地听过了,断然不会出错。”

    “所以眼下你绝对不能再找太医来看了,而是想办法把落了孩子的责任推到姜锦书的身上去。”

    在提到姜锦书的一瞬间,袁氏就忍不住狠狠咬牙。

    她早就知道姜锦书不简单,当日让她入了这东宫就实属不该了,如今竟还被她当上了奉仪,若是被她坐大,姜婉兮日子只怕就难过了。

    所以必须要趁着这次机会彻底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

    姜婉兮这会还沉浸在失了孩子的悲伤之中,整个人郁郁寡欢的。

    一旦没了这个孩子,之前所有的尊荣和宠爱顷刻之间就会化为泡影。

    姜锦书心中清楚谢暨白并没有多爱自己,原本这个孩子是改善两人关系最好的纽带。

    只要有了孩子,哪怕是为了孩子,谢暨白都会多多过来,那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晚会好起来的。

    可是如今……

    “婉兮,母亲知道你舍不得,但是这个孩子是留不住的,所以你必须听母亲的,就趁着今日,趁着母亲在,去着人把她唤过来。”

    “若当真是死胎,这孩子在你腹中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风险,所以务必趁着今日解决这个祸患。”

    姜婉兮听着袁氏的话,到底还是没忍住哭出声来,“母亲,他不是祸患,他是我的孩子啊。”

    袁氏看着自己女儿此刻的模样,整个人也是心疼的不行,伸手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

    “哭吧,母亲给你时间好好哭上一场,但是哭过了之后,我们还是得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

    玉澜宫,东偏殿。

    姜锦书坐在榻椅上看着书,可是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

    在知道袁氏入宫的那一刻起,她一颗心就一直跟着悬着。

    袁氏在后宅之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那些小手段只怕是瞒不过她的。

    所以姜婉兮那边只怕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

    心中搁着事情,手中的书便是怎么都看不进去。

    不过没一会,门外就传来了通传声,随即米盈就把芊彤带进了屋内来了。

    在看到芊彤的那一刻,姜锦书就猜到了是袁氏的主意。

    果然,芊彤快步上前对着姜锦书低声道,“奉仪,她们应当是猜到了。”

    “她们母女商量的时候,把奴婢几个都赶出了屋外,再次传唤奴婢进去的时候,就是让奴婢来请奉仪过去,说是您母亲好不容易进宫一趟,让您过去聚一聚。”

    “只是这明面上说得好听,实际只怕是要算计奉仪您。”

    “奴婢方才进去的时候瞧着太子妃眼眶都还是红的,想来是发现孩子的问题了,要补只推说您身体抱恙,回了这鸿门宴吧。”

    芊彤是真的担心姜锦书,所以一边通传着,一边就开始帮着姜锦书想起法子来了。

    姜锦书听着芊彤的话,跟着微微摇了摇头,“不行,还是得去,袁氏进宫一趟不容易,我若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起不来的病症都不该躲着不去,不然才真的落了她们口舌。”

    “原本还想再留她一段时日的,但是她若是要把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牵扯到我的头上的话,那我也只能送她一程了。”

    姜锦书这么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缓缓站起身来。

    虽然姜锦书看着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但是看着她真的要去,芊彤还是一脸的担心。

    姜锦书却在这个时候看着她出声道,“芊彤,你记住了,你是太子妃的人,所以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站在我这一边,你可能明白?”

    芊彤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姜锦书此刻的目光最后还是跟着点了点头,“是,芊彤知道了。”

    待她答应之后,姜锦才跟着芊彤向着毓庆宫走去。

    她甚至都没敢带梅染,只带了米盈跟着,就怕袁氏会针对梅染。

    *

    毓庆宫。

    姜锦书跟着走入宫中,先是跟姜婉兮见礼,然后又转头看向了袁氏,“母亲。”

    袁氏脸上堆着笑意,招呼着姜锦书在身侧落坐。

    “不用拘谨,我这次入宫来,也就是来看看你们。”

    “也是托了你姐姐的福气,怀上了龙嗣,我才得了这样的好运气,能跟着入宫来,你一切可好?”

    袁氏说着,轻轻抓过姜锦书的手问道。

    嘴上问得温柔,指甲却几乎掐进了姜锦书的肉中。

    对于这个庶女,袁氏如今是当真恨得不行。

    一想到自己忌惮的都成真了,想到她当真勾搭了谢暨白,袁氏就恼得厉害。

    一看到姜锦书这张脸,她就想到当年的那个柳姨娘。

    刚入府的时候,姜栾是真的迷那个柳姨娘迷得几近昏了头,若不是他还想仰赖她母家的势力,只怕是要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所以她抓准了机会就栽赃了柳姨娘,给她安了个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罪名。

    再加上那个时候是姜栾升官的关键时期,不希望家宅不宁,所以就由得她将柳姨娘发卖了。

    自那之后她更是找下人编排说经常看到柳姨娘与人私通,惹得姜栾逐渐开始疑心姜锦书的身世,对这个庶女更是没了一丁点的舐犊之情,只把她当成姜婉兮的垫脚石。

    可是偏偏这个小贱人却能耐的很。

    袁氏太清楚被分了宠爱的痛苦了。

    自己受过的罪,她自是不舍得自己女儿再受一遍,所以这一趟她既入宫来了,就一定要帮姜婉兮把这个碍眼的东西除了。

    袁氏这么想着,掐着姜锦书的手越发用力,好似恨不得要掐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