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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知道姜婉兮怀了身孕之后,这段时间谢暨白去毓庆宫的次数比起往日明显多了许多,反倒是姜锦书这边,已经有半月的时间没来了。

    这半个月里,姜锦书倒是过得难得的安稳。

    范瑶安那边的恨意都被姜婉兮引了过去,姜婉兮又得意洋洋沉浸在谢暨白对自己的在意之中,两人一时之间倒是都无暇顾及到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奉仪。

    尤其是谢暨白半月没有踏足她这里,众人更是觉得谢暨白的新鲜劲过了,对她便更少了几分提防。

    姜锦书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安逸。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会好过,所以一根神经几乎一直紧绷着。

    这半个月对她来说是难得的闲适时光,她终于有了心思好好品茗赏花,日子倒是过得惬意了几分。

    倒是梅染眼看着谢暨白一日都没有再来,总是忍不住抱怨。

    姜锦书知道她懂分寸,不会过度,也由得她在自己面前抱怨几句。

    在这样的时代里,寻常男人三妻四妾都实属平常,更何况谢暨白贵为太子。

    要他日日心系自己,那无疑是痴心妄想。

    姜锦书从来都不是这样异想天开之人,所以在跟谢暨白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算计利用多过于真情。

    在帝王之家谈什么真情,就是在作死。

    所以这段时间谢暨白没有出现她也并不心急。

    反正她心里清楚谢暨白对姜婉兮也不可能有真情。

    如今姜婉兮越是一副独得谢暨白宠爱的样子,往后等真相揭露的时候,就会越发有趣。

    所以这会姜锦书听着梅染又在唠叨抱怨了,不由得递了一杯茶过去。

    梅染自幼就跟着姜锦书,也习惯了姜锦书这样不把她当下人的做派了,所以很是自然地伸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但是一口茶喝下肚之后不由得狠狠蹙眉,“小主,这茶是苦的。”

    “是苦的,败火的茶。”姜锦书看着梅染笑着开口道。

    梅染这才反应过来姜锦书是在打趣她,不由得蹙眉道,“小主,奴婢是在替您打抱不平,您怎么还打趣起奴婢来了?”

    姜锦书这才缓缓收了脸上的笑意,沉声道,“殿下不来,我们就该平常心对待,若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下场就会跟那位何昭仪一样。”

    这么说着,她才抬头看向了梅染,“景阳宫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况,你可去看过了。”

    说到这个,梅染脸色瞬间就变了,“嗯,奴婢去瞧过了,小主还是不知道的好。”

    其实不用梅染说,姜锦书也猜得到。

    在范瑶安眼中,那可是害得她失了孩子的元凶,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如今的何知洛在景阳宫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还不是由得她折磨。

    但是梅染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见着姜锦书真的不问,自己反倒是说开了,“小主,这宫中远比奴婢想的还要可怕,何昭仪原本好歹也是个主子,如今就连那些个宫女太监都敢欺辱她。”

    “奴婢昨儿还听到几个小太监议论何昭仪肌肤触感之类的,还说什么她竟还是处子之身之类的话……”

    光是听着这些话,梅染就知道那些个太监对何知洛做了些什么了。

    姜锦书脸色也跟着微微变了变。

    因着何知洛之前一心想要怀上龙嗣,可是却连谢暨白的宠幸都没有得到过,所以是处子之身倒是不让人意外。

    但是一想到范瑶安居然让那些太监去这般折辱她,到底还是让姜锦书后脊发冷。

    穿书之前,她看文和看历史书时都见过那些太监的手段,每次看到总是会不寒而栗。

    身体的残缺总是会让他们比正常男人更加扭曲。

    所以何知洛如今的处境只怕是真的生不如死。

    梅染瞧着姜锦书也变了脸色,以为她是吓着了,急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您瞧奴婢这张嘴,明明想着不说与小主听,不让小主跟着害怕的,结果还是说了出来。”

    “小主放心,奴婢一定会拼死保护好小主的,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这。”

    姜锦书知道梅染说这番话的时候都是真心的,所以这会也只是伸手在她额间轻弹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

    梅染头上挨了这么一下,顿时伸手捂住了额头,看着姜锦书撒娇。

    姜锦书也只是笑着看着她,脑中却在算着时间。

    她记得谢渊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应该是七皇子谢清衍。

    谢清衍是惠贵妃所出,比谢暨白小上两岁,也算是少年英才。

    前些日子谢渊让他出去历练,这次回来应该就是带着军功回来了。

    其实谢渊一直是属意自己这个儿子来继承大统的,只是到底要顾及皇后的面子,所以才不得不立了谢暨白为太子。

    但是一直到他临死之前,他都还一直有着易储的心思。

    而皇后之所以支持谢暨白也并不是因为真心想谢暨白好,而是谢暨白名义上是她的儿子,她自认为这些年将谢暨白牢牢控制在了股掌之间,觉得只要谢暨白成功登基,她就可以坐那垂帘听政真正掌权的皇太后。

    到时候这大祈的江山,说到底就成了她查家的天下了。

    所以这一次谢清衍回来之后的庆功宴上,谢暨白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

    他是隐忍惯了,但是到底是人,谁受了这样的气都不会好过,更何况谢暨白本就心高气傲,蛰伏多年,已是将他几乎逼入穷巷了。

    所以那一次庆功宴上回来,他就在东宫的花园之中狠狠发泄了一通。

    原本庆功宴也算是宫中家宴,只有姜婉兮有资格陪着谢暨白去,所以姜婉兮是最清楚他心境的。

    所以原文之中,那一晚是姜婉兮一直陪着他,安抚开解甚至任由他发泄,这才帮着他熬了过去。

    也是那一晚,谢暨白对她的感情越发深了几分。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那一晚开解谢暨白的人只会是她姜锦书不会有别人。

    看来自己得算好时间,给姜婉兮做点手脚,让她在那一日身子不适才是。

    到时候她满心的龙胎,自然不会有心思顾及到谢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