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上山成仙，下山练凡
一众天道圣人看到王慧天眸光，脚底凉意升起。
他们是超脱宇宙的存在，是修士的顶峰，向来不惧生死，也难以有存在能将他们杀死。
可是现在，王慧天身上的气息带给了他们极致的危机感。
他荡出那一剑后便不再有动作，被彼岸花瓣扫中的天道圣人们在快速恢复。
想要杀他们，唯有压制他们的一身道则。
而想要压制他们那一身道则，唯有成为天道，成为这方宇宙唯一的掌控者，可是他败了。
他怎么就败了啊！
是啊，他本来就没有胜算。
“哈哈哈，因为我不是盘古”
“我为什么要向外索，而不向内求？咯咯咯……我……就是世界，就是一切”
疯癫的大笑声响彻宇宙，王慧天一剑斩出，锋锐剑光撕开了虚空一道细长裂缝。
这裂缝如同一只修长眼眸，他站在眼眸中央，便如同那只眼睛的眼球。
微微偏头，他看向混沌边际的红柳等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
“诸君，下辈子见”
话毕王慧天身躯一点点垮塌，他那身血肉化作一块块大地向外延展而去。
血肉散开后，显露出的骨骼化成了一座座山峰，很快就连片形成山脉，哗啦声响起，血液化成水流绕山而下，沿着山梁流动。
受到那血液滋养，一根根绿草破土而出，一根根竹笋节节攀升长成了茂密竹海。
他的脊柱，化成了那条剑锋的山间小道，从峰顶婉转而下，穿过一片片林间。
白发碎成满天薄雾布在山间，他眼化日月，王瑾萱那根金色法杖上的宝石散落化作了一片星辰。
很快这方世界停止延申，它虽不如盘古化成的洪荒那么大，却也是五脏俱全。
却也是将一众天道圣人都笼罩了进去。
太上老君踏出兜率宫，就连他也被拉进了这青山之中。
“道，这是剑道化形？”
他眼露迷茫，剑道化形他见过，可这哪有剑的影子？
王慧天的剑道只显化过一次，便是与天红斗法那次，他在叶白面前演化了他的剑道，那是一条竹林小道，尽头处是迎风而扬的红柳。
太上老君没见过王慧天的剑道，所以才猜测这是他的剑道化形。
只是片刻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道被压制了，就连修为都在跌落。
“不对，这是演化天地”
清风吹过，太上老君的一身道袍刹那化作齑粉散去，他急忙祭出八卦炉，无尽火焰席卷而来，却是破不开这方世界。
烟尘里，柳絮纷飞，最大程度的压制了一切，封印了万物。
山顶看去，那条下山的小道上，一个个天道圣人显露出身形，他们均在各自施展手段，想要打破这个世界的大道封锁。
天穹上白云聚散无常，似在俯视着一处处圣人战场。
王慧天今日自成天地，这条剑锋小道，凡俗可走，不行仙人，这是他来时的路。
亦是他归去的途……
南疆有仙山，名曰，万道！
山有三万二千峰！
对应着宇宙三万二千道。
这万道山，就是一个世界，就是一方宇宙，是宇宙便可困住众生，而天道圣人亦是众生之一。
道道道，剑道天道地道众生万道，无处不在道中，无处不显道意。
龙有龙道，蛇有蛇道，虫有虫道。
活着便在道里，无物可超道外。
“我自从上了这万道山修炼后，情念渐浅，也不知是岁月无情，还是这万道山近道，消磨了我的感情，这辈子，怕是不找老婆了”
“小瑶啊，见到你师兄，千万要有礼貌，他一生苦楚，若不是他觉得欠世人太多，早就不想活了”
山道上，不知何处传来了回音。
不知何人在喃喃低语。
“叔叔，我师兄他叫什么？”
阶梯上，小女孩的询问声响起，她抬起头来看向空空荡荡的小手。
那里一无所有，月瑶愣了一下。
她记得，记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人牵着自己的。
她记得，这个时候，那竹林间，应该是有一个清秀少年，他似在那里盯着竹叶发呆。
可没有，这青山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这条一节一节向上的石板路。
月瑶胖嘟嘟的小脸上，一滴晶莹滑落，她急忙抬手擦去。
这时她注意到，小道旁的山石上刻着些许字迹。
【我有一剑，叫登天仙途步步高】
【小女孩儿，你是来求仙问道的吗？踏上此路，一步一机缘，一步一磨难，你确定还要往上走吗？】
月瑶咬了咬牙，她抬脚往前走了一步，顿觉体内修为提升了些许。
再走一步，她又从炼气三层变成了四层。
每一步台阶，每一步落下，她修为都会上升一个小境界。
月瑶震惊了，这是什么剑，效果也太厉害了。
这时她回过头来，再去看那块石头，只见其背面还有一段文字。
【我还有一剑，叫青山入凡声声慢】
【可爱的小女孩儿啊，你是要下山吗？走了此路，一步一失去，一步一消弭，你确定还要往下走吗？】
月瑶愣住了，她往下山路走了一步，顿感境界又从炼气四层掉到了三层。
也就是说，她走到山顶，可成就修仙至高境界，但是下山后，这境界会被抹去，跌落凡人。
月瑶迷茫了，求仙问道，问的是什么？
她一步步向着山顶走去，她觉得其上会有答案。
炼气期、筑基期、结丹境……天仙、仙王、仙尊、仙帝、天道圣人……
她走到了山顶，她看到了答案。
几栋破旧的竹屋就是她得到的答案，就是这山巅的一切。
月瑶不敢下山，因为只要下山她就会修为掉落，就会跌落凡尘，她找了一个竹屋住下。
一年，两年，三年，她越发感觉孤独。
此时此刻，她已经后悔修仙了，她不明白修仙是为了什么！
为了把自己困在这破竹屋里？
可让她下山她又舍不得，她现在可是天道圣人啊，是世间第一。
“该死的破规则，哪个王八蛋定的”
月瑶怒骂，看着天空发呆，她感觉她忘记了很多。
山脚下，小溪边，一个巨大的炼丹炉砸落，陷入泥地，太上老君从天际跌落滚进了一片玫瑰花海里。
他站起身来，满身扎的都是花刺。
不仅是他，此时此刻，女娲，准提，接引，全都在苦苦支撑。
王慧天化成的这方世界，规则极为怪异。
“上山，对，上山可破开此界”
太上老君挣扎着爬出花丛，踏进小道，却是在看清小道上场景后他面色变得难看。
在他前方，一个满身粉色头发的怪物缓缓转身，冰冷的眸子盯住了老君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