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他向来无所不能
他收回视线看向通天，语气显得有些急促，呼吸有些粗重。
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许通红！
就像是一个赌徒，孤注一掷后的倾家荡产。
“我知道我会败，我就知道我会败，可你知道吗？通天你知道吗？我不像你，你可以忍让万万年重新布局，我没那个耐心”
“今日不赢回来，那便绝不善罢甘休，一刻我都不会等，我是个凡人啊，我只有几十年的寿命，我等不起”
“不对不对，我已经活了不知几许，我应该等得起啊”
“也不对，我可能随时死去，我怕死，我怕我输的窟窿还没填上就死了，我怕后人戳我脊梁骨”
“他们说，那个还钱大帝啊，他欠全天元的钱，他欠全天元的命，欠全天元的地，他到死，到死都没还得起”
“哈哈哈，哈哈，他还不起，他还不起啊……”
王慧天一手捂着血红眼眸，一道血泪从他眼角滑落，撕开了他的脸颊，也撕开了他脆弱的内心。
他身上，漆黑怨气一点点外泄，道道血红在这些黑色怨气里穿梭，如同天穹绽放的极光。
通天抬手，绝仙剑、戮仙剑、陷仙剑同时飞出挡在身前。
“退”
他高喊一声，整个人飞身而起挡在了鸿钧面前。
而今的王慧天有些诡异。
那癫狂的样子给他一种心悸之感。
另一边，接引和准提同样暴退守在了天机两侧。
而今乾坤未定，他们更加不敢大意，现在他们与天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鸿钧胜了绝对会清算他们，而天机胜了，同样会灭杀通天与女娲。
至于匿叶和太上老君，是死是活到时候全看胜利者的心情，他们没有公然站队，没得罪谁，也没巴上谁。
黑色怨气流光之中，没有通天教主预想的满天剑气，亦没有无穷无尽的汹涌杀机。
而是一本水蓝色法书缓缓升空而起，一页页故事被翻开，王慧天抬起手来随意抹掉了其上文字。
四尊天道圣人皱着眉头不明所以，他们完全弄不清楚王慧天想干啥。
却在这时，躺在宇宙碎石堆里的匿叶猛然扭过头来，面色突然变得惊恐。
“快拦住他”
九天上，谁也没动。
匿叶慌了，他爬起身快速向着九天飞去。
“万界之书一页链接一个世界，此书即是门户，也是隔绝之物，文字被抹掉已经创造出来的世界不会消失，而是如同天元一样，往洪荒靠拢”
匿叶此话一出，九天上四尊圣人同时面色大变，同时向着王慧天飞去。
“靠，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会落他手里”
通天咬牙，长剑急刺而出。
王慧天微微偏头，剑光从他脖间穿过，斩落满天白发。
通天握剑顺势横斩，却是身躯突然失衡，一个踉跄后他骇然的看向自己手掌。
“绝仙剑呢？我的绝仙剑呢？”
王慧天抬手继续涂抹着万界之书上文字，他在笑，他觉得删除这些东西很解压。
破坏也很解压，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剑？本帝早已悟出了剑道第三境，无剑胜有剑的境界，你的剑，无了”
通天教主面色满是错愕与不解。
无剑胜有剑的境界他听过，说的是不需要剑也能干过拿着剑的，可不是这么玩的啊！
此时此刻，女娲已经杀到了近前，一根巨大的蛇尾从天穹上猛地朝着王慧天头顶抽来。
接引祭出一串佛珠，勒向王慧天脖子，准提祭出一个金钵，罩向王慧天头颅。
仅是刹那，那红衣便被打成了满天碎片。
一滴鲜血洒落万界之书上化作一只手臂将书收入了虚无之中。
他的身影再次显现而出。
偏头看向一个个在场之人，他眼中越发血红。
“还不起，那就不还咯，咯咯咯……都死了，就不用还了”
笑声，整个宇宙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混沌边际站在无尽尸骸上的红柳转头看向洪荒，她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王慧天输了。
他若是赢了绝对不会是这个笑声，绝对会借机讽刺洪荒一番。
“报，玉帝带着残兵逃进了混沌深处，是否追击？”
红柳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眼里有些迷惘。
王慧天输了，洪荒已碎，天元也没了，她现在带着这几千万残兵，真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没有归途，如无根浮萍，洒落宇宙。
“夫君，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我看不到丝毫胜算”
……
“哈哈哈，啊哈哈哈，胜算，我看到的全是胜算”
“剑……来”
王慧天抬手一招，一道璀璨剑光骤然爆发，这剑光下达九幽，上碎九天，光芒透过了层层碎石照亮了整个混沌。
他抬手向着那剑柄抓去，还未触碰到剑柄，手上衣袖就片片碎裂。
这剑太过锋利，太过耀眼，当他修长苍白的手臂握住剑柄时，一根根血管开始爆裂，鲜血顺着手臂流向剑身，顺着剑锋一滴滴洒落虚空。
九天之上，通天教主一手握着戮仙剑，一手握着陷仙剑，额头冷汗点点滴落。
那把剑，是月瑶，是一尊天道圣人所化。
世上还有比王慧天更会用剑的吗？
没有！
世上还有比月瑶更利的剑吗？
也没有。
这一刻，世上最会用剑的人握住了世上最利的剑，盯上了一群最难杀的人。
他随意荡出一剑，一朵朵彼岸花在废墟之上冒出嫩芽，猩红的片片花瓣在扭曲着盛开，微风轻抚，片片花瓣被风卷起在整个洪荒飘荡。
微风是风起，花瓣是血杀，碎石是山河，飘荡的过程是流年，它飞过的路径是因果……
忘记十三道剑意，这个世界却又处处可见它们。
通天教主神色凝重，向前一剑递出，戮仙剑被一片花瓣拂过，剑身上顿时拉出了一道深深的豁口。
他双目圆瞪急忙收剑却是晚了一步，整把戮仙剑在他眼里被搅成了碎片。
那花瓣划过他手臂，撕开道袍从肩上飞出在他脸上刮起了一道血痕。
他意识刹那恍惚，瞳孔涣散。
这是断念！
“死，所有人，所有人今日都要死”
王慧天拖着长剑，脸上一只只眼睛睁开，同时盯住了场中所有人，通天、女娲、接引、准提、匿叶。
就连置身事外，藏在混沌里的太上老君此时也被杀意锁定。
月瑶不能一打四，他可以。
他王慧天可以！
他无所不能，哈哈哈，他向来都是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