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暗卫挡在傅岑面前,形成一个保护圈,找准目标的贺言玉直接越过暗卫向傅岑飞去。
锋利的长剑刺破空气,朝傅岑的心脏刺去。
见贺言玉不跟他们打,一心只想杀傅岑,暗卫不禁慌了神,握紧手中的剑就要阻止。
奈何贺言玉动作太快,暗卫根本跑不急。
傅岑挥剑抵挡,贺言玉右手提剑将傅岑的剑挑开,左手的剑依旧屹然不动的朝他刺去。
“铮——”
傅岑只觉虎口发麻,牵连着整个手臂都忍不住疼痛起来,他手中的剑被人挑开,再也没有抵挡的武器。
傅岑闭了闭眼。
他好像。
要死了。
“铮——”
又是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预想的疼痛没有落在身上,傅岑疑惑睁眼。
只见纪善禾左手拎剑,截住了男人的攻势,阳光的照耀下,剑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纪善禾厉声:“闪开!”
随后,右手一掌打向傅岑,将他推到一边。
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没有防备的傅岑被推的猝不及防,他被纪善禾的掌风震跌在地,鲜血缓缓从口中露出。
“咳咳——”
傅岑用手去接,看到手中的那抹嫣红,他心如死灰。
这是什么新型的杀人方式吗?
要杀他为什么不给一个痛快?
听到背后的动静,纪善禾撇头去看。
凄凉的乱林里,傅岑的衣物因打斗而散乱,他捂着胸腔跌坐在地,略微偏头露出半张精致的侧颜,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些许眉眼,嘴角的那抹血迹格外醒目。
不知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傅岑抬头看向纪善禾,漆黑的眸子充斥着令人琢磨不清的晦暗。
纪善禾:“……”
完蛋,她杀人的名头可算扣结实了。
贺言玉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挥剑下压,纪善禾陡然一惊,与他撕斗在一起。
【我敢打包票,傅岑今天受的最重的伤,是你刚才那一掌。】
贺言玉在私聊调侃纪善禾:【美救英雄结果把人打个半死,善禾加油,傅岑死了我们的任务直接就完成了。】
【闭嘴。】纪善禾躲开贺言玉的袭击,一个转身又刺了回去,裙摆随着动作散开,拎着剑打架的纪善禾英气十足。
【你再说我真的破防了,他好脆呀!为什么呀?我不理解!】
贺言玉侧身躲过,他握住纪善禾的手臂往前一拉,试图从根源上解决掉她,【刚才人太多了,我是趁着他们打完一波才出来玩的,要不然这么多人我打的也很悬的好吧,
不过,很显然傅岑受不住车轮战。】
【他不说我怎么知道他不行了。】纪善禾手腕一转调整剑锋的方向逼迫贺言玉放手。
贺言玉/纪善禾:【速战速决。】
纪善禾转头看向一旁所剩寥寥无几的暗卫开口:“愣着干什么,上啊!”
“噢噢…”旁边看热闹的暗卫被点醒,拎起剑冲向贺言玉。
眼见形势不对,贺言玉“被迫”松手,暗卫瞬间和他缠斗在一起。
有人替她打架,纪善禾得以喘息,她马不停蹄的小跑到傅岑身边:“你没事吧?我带你走。”
说着,就去拉傅岑的袖子,作势要把他搀扶起来。
感受到衣袖间传来的力道,傅岑又侧了侧身子,一个甩手把纪善禾已经握在手中的袖子扯了出来。
手中的衣袖被扯出,纪善禾惊讶:“你干什么?我在救你呀大哥?”
傅岑没有说话,他偏了偏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纪善禾。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怀疑纪善禾要把他骗走杀。
傅岑做梦都没想到刺杀当天他身上最重的伤是纪善禾打的。
看着傅岑的动作,纪善禾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开口解释:“我刚刚是不小心的,我没想到你这么脆。”
纪善禾这近似于嘲讽的解释传入耳中,傅岑觉得胸口更疼了,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见傅岑还是不搭理自己,纪善禾没了耐心,她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伏在傅岑耳畔低声威胁:“这里人多,别逼我在这扇你,最后再说一遍,跟、我、走。”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傅岑慢慢转头,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纪善禾冷漠的神色。
“噢。”
说完,傅岑重新把手搭上纪善禾的胳膊。
该活死不了,该死活不了。
丢人和丢命他目前选择后者。
【走了。】
贺言玉被暗卫拖住,纪善禾成功将傅岑“骗走”。
【好好好,终于快结束了,天杀的,我要累死了。】
见纪善禾和傅岑成功“出逃”,贺言玉松了口气,把这边的事干完他应该就没任务了。
只是要辛苦纪善禾把傅岑带到了。
本来不用这么麻烦,他直接把傅岑追过去就行了,但傅岑刚才骗了纪善禾一通,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傅岑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刺杀,就一定会怀疑纪善禾的行为。
不过,纪善禾又跑回来救他……
这波不仅能迷惑傅岑,让他猜不出纪善禾的真实目的,同时也能避免剧情再次偏移,免得傅岑没有按照既定的路线逃命。
一举两得。
————
带着傅岑狂奔两公里,纪善禾皱眉看向开始不配合的傅岑:“不要命啦?后面有追杀,快点走。”
发丝被额间的汗水打湿,傅岑捂着胸口细细喘气:“被一剑捅死和累死我知道怎么选。”
纪善禾:“……”
“商小姐呢?你不是去找她了?”傅岑调整站姿,仰头靠在树上给自己顺气,一双眸子若有似无地往纪善禾脸上瞟。
暗暗观察她的表情。
纪善禾那一掌拍的可真重啊。
“她不肯见我,我就折回来了。”纪善禾话音一转:“刚才他们都谁啊,你为什么会被追杀。”
纪善禾眼中充满了求知的欲望,傅岑想到刚才闻到的白茶香,往纪善禾的方向偏了偏头,淡淡的白茶香又萦绕在鼻尖。
傅岑面无表情地违心道:“不知道。”
这人脸皮可真厚啊,还有脸问。
看傅岑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纪善禾叹了口气:“你还能走吗?”
“我倒是想走。”傅岑皱眉,“你看着呢?”
活阎王,他都这样了,还走?
“那我自己走。”纪善禾摊了摊手,大有一副嫌弃傅岑拖后腿不管他了的模样。
“不许。”傅岑一把抓住纪善禾的手腕。
这荒郊野外的,他身负重伤又不能回去,真被她丢在这里能不能活还真是难说。
“刚才不跟我走,现在不让我走,让你走你还走不动。”纪善禾抱臂环胸看向傅岑。
满脸写着要你有何用。
“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傅岑有些绷不住。
他落到现在这副境地,根源是因为谁她不知道吗?
纪善禾被问的有些心虚,任务不能不做,看傅岑这样走两步就喘,她都怕他半路死了。
她蠕动唇角,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那…那……”
“要不然…我、我……”
像是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纪善禾才吐出那两个字:“背你?”
说出来的一瞬间,纪善禾就后悔了,傅岑可千万别答应她,她就是客气客气,一点都不想背!
奈何天不遂人愿,傅岑扬起微笑:“真的吗?”
纪善禾:“……”
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