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一处小巷,纪善禾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梅开二度。
“烦死了,我恨所有人!”依博扯了扯身上的衣裙一脸幽怨道。
忍着笑,纪善禾看着依博的动作:“你应该感到庆幸商姮愿意把彩妆借给你。”
纪善禾只请了一天假,为了不露馅她只能赶个大早进京。
想到傅阅可能让人在京城关卡处堵他们,依博又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男扮女装。
这彩妆还是年林为了讨商姮欢心,前几天买的,没想到先让依博给用上了。
乐死她了。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依博握紧拳头忿忿:“商姮也太小气了,用她个彩妆还要我出卖色相!”
一想到昨晚他迫于商姮的淫威,摆出的那些姿势他就想自杀。
当时他被拍了好几张照片!
“我终于知道年林为什么不放心你们两个一起开店了。” 依博看向纪善禾的眼神带有几分悲愤:“你俩指不定有点见不得人的癖好。”
“哎——”纪善禾不乐意道:“想看你穿女装摆姿势的是商姮,要看照片的也是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善禾毫不犹豫地跟商姮划清界限。
依博难以置信:“你昨晚笑的让我对你感到陌生。”
早知道他就不劝年林了,让商姮她们两个凑在一起说不定开的还真不是茶楼,是男模店!
纪善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不是……”
“什么都别说了!”依博打断,“照片传出去我就自杀,懂?”
“懂!”纪善禾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话,依博心如死灰:“我再说一遍,我恨所有人。”
化妆?有必要吗?
傅阅在城门口通缉他们两个的画像丑的一批,他真的很怀疑自己就算什么都不伪装站到他们,那些人都不可能凭着画像认出他们。
还害的他出卖色相!傅阅是吧,他跟他誓不两立!
————
“公子,该起了。”
红叶放下用来洗漱的铜盆,轻手轻脚地走到贺言玉床前。
没人应声。
“公子,再不起您去习课就要迟到了。”
听到红叶的催促,贺言玉迷迷糊糊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惊讶于贺言玉温和的语气,红叶语气磕巴了一下:“辰、辰时了。”
竟然没发火?
红叶有些不可思议,往日里小少爷起床可是要发好大一通脾气的。
今日怎么这么……温顺?
似是知道红叶心中所想,贺言玉叹了口气:“更衣吧。”
之前他在府里禁足不用去上早课,自然是没人来大早上的叫他起床,反正贺澜识给他布置的背诵任务只给了时间的限制,并没有刻意让人喊他早起。
不知道他没禁足之前那个小少爷起床是个什么光景,猜也能猜出来。
他倒是想演一下,但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对一个不相干的人乱发脾气。
怎么说他也是个三好青年。
等红叶为他穿好衣服,贺言玉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手真巧。”
被夸了的红叶脸颊微微一红,小少爷今天怎么这么嘴甜。
刚踏出房门,贺言玉只觉腿下一紧,低头一看,一只巴掌大的幼犬正咬着他的裤脚。
早起不爽的情绪和马上要和小伙伴碰头喜悦交织,贺言玉蹲下捏起它的后颈:“你知道这是哪吗?”
幼犬湿漉漉的眼神对上贺言玉严肃的神情:“汪!”
“这里是国师府!国师府不养闲狗知道吗?”
“你几个月了?国师府养你,你要知恩图报,要上进知道吗?”
红叶跟在贺言玉身后紧绷着一张脸,她收回之前的话,公子这是换了一种表达方式。
只不过这次的对象不是人。
是狗。
————
紧赶慢赶,纪善禾终于踩着点进了学院。
刚坐下郝年就围过来:“你怎么样了?”
看着郝年关切的目光,纪善禾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样了?”
“商姮啊,她昨天不是把你推进湖里了吗?”郝年一边说一边瞥了一眼商姮。
“是…吗?”纪善禾侧头看向商姮,后者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意示她帮忙圆谎。
回过头,纪善禾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不太好,昨天我在水里泡了很久,那时候我在想……”
“纪善禾!”
响亮的声音打断了纪善禾的自述,她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下一秒,金光闪现。
‘国师的侄子,贺言玉’
刚刚解禁的贺言玉被众人簇拥着走进学堂,原本喧闹的众人立刻噤声。
郝年撇了撇嘴,这么快就一个月了?
见到小伙伴的贺言玉内心只剩激动,他略过众人走到纪善禾面前,脸上扬起微笑:“好久不见。”
飞速看了一眼傅岑,纪善禾酝酿情绪,眼中蓄满泪水:“别打我。”
贺言玉:“?”
谁?打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