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发生了什么?’’残破容器捂着自己有些昏沉但已经不再疼痛的脑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它从蛛网中抽出了自己的大剑,尽可能的理顺着自己的记忆。
‘‘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我不是在做梦那么那两只诺斯克呢?对了‘灵魂’!你还好吗?’’残破容器终于打起了精神,尽力的在脑中呼喊着,可惜没有任何答复...
残破容器有些麻木的低下了头,又一次它孤身一人了,但是就在这时被蛛丝悬挂在空中的一个全包裹的茧突然微弱的扭动了几下,残破容器有些浑浑噩噩的拖动着自己的身体划开了那个颤动着的茧,这一刻它的眼睛恢复了神采,它瞪大眼睛看着有些不可思议的那个因为恐惧已经紧紧抱住自己的容器。
‘‘同胞...这里有危险(虚空语)’’
‘‘已经没事了,对不起...明明说好了要保护你们,结果...对不起,我只是个懦夫,我...’’残破容器抱住了那个容器,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它又一次失去了它的家人,‘灵魂’明明跟她说好了要保护好她的,但是自己又一次失约了,就像是曾经一样,残破容器看了看自己找回的这个容器,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也许跟随自己的人永远都得不到好的下场。残破容器内心苦笑了一声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它没有看到它背后那逐渐成型的巨兽身影。
‘‘你在迷茫吗,孩子?’’一道美妙但是又充满疲惫的声音从残破容器的背后传来,残破容器下意识的将它救下的容器护在身后,有些楞楞的转过了身,只见那几乎遮蔽了天空的漆黑巨兽正默默的凝视着它,周围的景物也不知何时变了模样,从布满蛛丝的诺斯克巢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古城废墟,此刻它们正站在一个壮硕的独角仙雕像上才与这位半趴俯在地上的巨兽对视,一股渺小的感觉已经充满了它的全身。
‘‘别担心,孩子。我不会伤害你,我一直在注意着你的一切,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太妄自菲薄了,你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那个意识体的生命,但是很明显在她的眼里你比她的第二条命要珍贵的多,所以她将那一半灵魂还有她的一切慢慢的还给了你 她不会希望你如此糟蹋她的付出的。’’西格纳斯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生长着形状狰狞甲壳的尾巴缓缓的伸到了它们的身前。
‘‘您是说,她将一切缓缓的还给我!那她是不是现在还没事!’’残破容器有些急切的询问着关于‘灵魂’的问题。但是西格纳斯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的,她现在还没事,只是现在有些太虚弱所以陷入了短暂的沉睡而已,和我换一个地方聊吧,毕竟待在已故之人的雕像上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不是个好主意。’’西格纳斯轻轻的将残破容器和深邃(以后这个在深邃巢穴里被救下的容器就叫深邃了,方便。)抬起放在自己的尾巴上,场景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古老的祭坛,残破容器打量着周围一个个带着骨质面具的高大雕像它们总是给它一种这些雕像原本是活的感觉。
‘‘孩子,别把那些事情全都压在自己的身上,那些事情对于你来说还是太早了 ,这些事情还不应该由你承担,你现在只需要成长,睡一觉吧,也许当你醒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一切灾祸从未发生也许一切还好...’’残破容器和深邃在这股好似蕴含着魔力的声音下逐渐的闭上了眼睛。恍惚间残破容器看到了那立在废墟中心的独角仙骑士所参拜的神明雕像,逐渐的与眼前的西格纳斯和曾经自己梦中的神明缓缓的与眼前的西格纳斯重合。
‘‘可惜这一切从来都不是梦,你自己最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西格纳斯低下了头她的影子对着她说着。
‘‘但是总得有人做完这一切。’’
‘‘你原本也不应该承担着一切。你...’’
‘‘不!这一切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属于轮回之神西格纳斯·瑞迪玛(瑞迪玛这一半有深意,是一个单词的音译可以去百度搜一下)的命运早已注定了,我不是能结束这一切都人,不过我是唯一看到了希望的那一个。我是唯一走到这里的,我证明了我的正确而它会比我走的更远,它也许会终结这一切也说不定呢。’’西格纳斯突然变得激动但是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逐渐的变得平静,最后竟然苦笑了起来。她伸出了她的身体牢牢的缠住了几个漆黑的灵魂雕像,灵魂雕像中瞬间伸出了几根漆黑的触手勒紧了她的身体。
‘‘这是...我的...罪,我永远无法逃避。’’
‘‘所以你为了这些家伙们去触犯了自己的规则?它们早已遗忘了我们,没人会知道我们为此做出的一切,这毫无意义。那个容器早该死去了,但是你却为了它们违背了自身的规则。’’就在西格纳斯因为违背规则的反噬和不知名力量的折磨下痛苦的时候,她的影子开始嘶吼起来,它扭动着身子试图打破纬度的阻挡但是很快它就被西格纳斯再次压制。
‘‘我必须这么做,它太像曾经的我了,太容易在稚嫩的时候做出永远无法弥补的事情,并被这股罪恶束缚一生。不过与我相比它还算的上是有救。’’
‘‘而且这并非毫无意义。我们死去意味着我们的命运走到了尽头,但是后来者可以踏着我们尸体堆砌着的道路继续前进。我们死亡的意义,我们牺牲的意义,将由未来的生者解释,死者的意义由生者赋予。我们会冲向死亡,冲向命运,把真正的希望留给未来,这就是我们这些囚徒对于命运最好的抵抗。黎明确实是个谎言,命运这个厌光的野兽从来都不会放出黎明,不过至少我们可以让自己燃烧出的火庇护住那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孩子。’’西格纳斯笑着,既像是在嘲笑着那被自己分离的生命部分反而在生死上没有自己看的通透,也像是在嘲笑着自己的一生。
‘‘喳!喳!’’一只老迈的阴影爬虫吃力的爬上了一块倒塌的墙壁,(如果它们还能有时间和生命的概念的话)它好似漫无目的的四处爬行着,但其实它在追寻着意识中那自它有意识起就一直存在在意识中的漆黑能量,她回来了,它并不记得有关于那位的任何信息,(它那浅薄的意识也不允许它记住太多)那个扭曲着的蛇形出现在了那漆黑的虚空天幕之上,它记得那是它们虚空生物神明的标志之一,尽管它已经无法理解神明所代表的意义。
它费力的用着它短小的肢体从钻入一条裂缝,从生活了不知多久的废墟中爬出。它的潜意识告诉它一定要寻找到那个标记的主人,至于目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它吃力的将自己的甲壳从狭窄的缝隙中挤出,从着一片黑暗来到了另一片黑暗,它继续爬行着有时它会不经意的将一些集群的白色虫子一脚踩成碎片,又或者是将一些长长的形似蜈蚣的虫子撞成两段,但这又什么重要的呢?它只能感受到那股标记的能量正在不断的减弱,于是它就再一次迈起它的肢体尽力的爬行着,它的身体将周围的一些狭窄通道挤出了一条条裂缝。
终于它挤进了一个洞穴一个遍布蜘蛛网的狭小空间,它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它开始茫然的四处乱窜着,洞穴开始因为它的动作而微微晃动起来,它感觉茫然那股残留的能量正处于它的身边但是它却怎么也无法找到这股能量的主人,直到那股残留的能量彻底消散 ,阴影爬虫终于好似如梦初醒一样晃了晃脑袋再次抬起了它的肢体,继续追寻着那也许不曾存在过的....神明。
‘‘好吧,至少祂们说的这一点是对的,我永远无法被原谅,没有人值得拥有第二次机会。’’
‘‘不,也许只是你自己从未能够放过自己,你从未企求过原谅罢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人能赦免我的罪行了。’’西格纳斯喃喃的说着,闭上了她那苍白色的眼睛,曾经辉煌的城市随着她一起慢慢的再次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