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大人,这里就是遗忘十字路驻军的军营。’’一个此前被远派到遗忘十字路援助圣巢军队的苔藓骑士带领着到来的苔藓预言家参观着军营。
‘‘哦,真是军纪严格。现在的你搭上了圣巢的这条大船真是前途无量啊。’’看着整齐的军营,苔藓预言家违心的赞扬了了几句,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脸很痒,都怪电车上那个突然出现的穿着长袍的小矮子,就是因为它的突然袭击导致自己的脸部的‘吉利服’长偏了,苔藓预言家那因为脸部长偏而被遮盖住一半的橙色眼睛里不由得流漏出对残破容器的深深恨意。
‘‘都是因为那个家伙,原本我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这,但是现在它害得我不得不处理掉那辆电车上的所有人,一辆电车的失联或多或少的会惊动那群信仰伪神的异教徒。’’一想到这里苔藓预言家就恨得牙痒痒,但是正是这一刻的暴怒让它放松了对周围苔藓流浪者的精神控制,那些苔藓流浪者瞬间睁大了他们那橙色的饱含着恶意的眼睛打量着周围一切的活物。
‘‘嗯?!!!’’突然领路的苔藓骑士突然拔出了自己跨在腰上的骨钉,他刚刚感受到了一大股明显的恶意正聚集在他的身上,这种情况在平常可能是小事但是在瘟疫疯狂蔓延的现在那可能就是但是当他追寻这股恶意时,他却惊讶的发现了,这股恶意来自他身后一个矮小的苔藓流浪者。
‘‘请原谅我的失礼,预言家大人和这位小小的兄弟。’’苔藓骑士抓住了那个散发出恶意的苔藓流浪者。
‘‘骑士!你要做什么!那是同为翠绿之母信徒的子民,我现在以大长老的身份命令你放开他。’’苔藓预言家扯正了自己有些耷拉着的脸,大声的嘶吼着。狐假虎威的人总是如此不是吗?他们明白那些不属于他们的终究无法得到所以就像动物一样,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来掩盖自己恐惧的事实。
‘‘他感染了,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灵魂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没有攻击我们,但是....唰!...这也算是给他一个解脱了。愿苍母神庇护着你失落的灵魂。’’苔藓骑士翻开了苔藓流浪者者身上绿色的毛发,苔藓流浪者身上那橙色的脓包和他那已经失去高光的眼睛明确的叙述了他已经无法被拯救的事实,苔藓骑士叹了口气瞬间挥动自己手上的骨钉斩下了苔藓流浪者的头颅,橙色的汁液瞬间从绿色的果实中流出,流了满地。周围的军队没有一点的骚动,没人在乎,或者说早已麻木,每一天相似的场景都在眼前上演,上一次是一个贵族的小妾,在上一次是一个年迈村民唯一的孩子。
‘‘你!’’苔藓预言家用着他那颤抖着的手指着苔藓骑士,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他终究只是一个冒牌货,一个盗窃别人身份的家伙,一个懦夫。此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到了权力无法带给他安全感,他这个肮脏的懦夫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梦中那位神明身上。
‘‘求求您回应我吧,伟大的神明!不要放弃您忠诚的信徒。不要放弃你的使者。’’紧张的苔藓预言家自顾自的祈祷起来,哪怕那位神明从未回应过他,当然这次也是,没有任何的回应,现在如果苔藓骑士安排一场针对瘟疫的身体检查他们就无处遁形,他有信心一瞬间制住这个苔藓骑士但是周围那些守军明显不是吃干饭的,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祈祷。
‘‘请进吧,长老。请原谅之前我的无礼行为,毕竟这里是前线,任何的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没有任何无谓的牺牲能够被接受。在您离开前为了保证队伍中还有感染者存在我将会为您安排一次检测。’’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命运在他这里落下了天平,苔藓骑士没有任何继续的调查,他只是微微欠身打开了身前的大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导致了一场怎样的灾难。
‘‘那我希望我能把我的这些追随者留在外面,毕竟我找你是要谈一些重要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被外人听到。’’苔藓预言家压下了心中对于侥幸逃的一命的窃喜,装作严肃的命令着,苔藓骑士皱了皱眉但还是同意了,说实话从一开始他感觉这个大长老有些怪怪的,也许只是他的错觉吧。只是他没能看到他关上大门后那些苔藓流浪者纷纷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那一只只的光虫从苔藓流浪者的身体里钻出,形成了一片橙色的云,随后又立刻分开躲在了各个角落,原地只留下了苔藓流浪者者们千疮百孔的尸体,一场无声的猎杀开始了。
......时间快速的流逝。
‘‘哦!说了这么多没用的东西,我们也是时候来聊聊正题了。’’苔藓预言家抬起了他那橙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苔藓骑士,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自然不用再隐藏下去了。
‘‘聊聊什么。预言家先生。’’苔藓骑士按紧了他的骨钉,经过这么久都试探他已经能确认,眼前的长老只是一个冒牌货,他现在正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够制服住这个冒牌货的时机,只不过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等到了。
‘‘据我所知你是这里所有苔藓部落军队的首领,所以带领你的军队加入我们,与我们一起信仰伟大的光之神,将那个伪神彻底推下神坛。’’苔藓预言家老神在在的说着,现在他还暂时需要这支军队来为自己创造一个机会,一个面见那位预言中的代行者的机会。
‘‘你做梦!翠绿之母以你为耻!背叛者!’’苔藓骑士手里的骨钉瞬间朝着苔藓预言家砍去,但是瞬间就被苔藓预言家身边生长出的荆棘挡住,几根荆棘迅速的朝着苔藓骑士的身上刺去,苔藓骑士试图用手上的盾牌抵挡但是荆棘瞬间就将他的手与盾牌紧紧的束缚在了一起无论他怎么活动也只是徒劳的在手上多留下几道伤疤。
‘‘看看吧,我是背叛者吗?看看主赐予我这完美的强化肉体和这平常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力量,看看吧谁才是愚蠢。’’苔藓预言家不紧不慢的看着苔藓骑士的挣扎,看着这些所谓忠诚的家伙们痛苦的挣扎这种感觉让他感觉愉悦。
苔藓骑士察觉到了苔藓预言家的这一刻走神,一发狠用的骨钉砍下了自己被束缚住的手,往屋外冲去,他要提醒屋外的战士们,这个强大的背叛者只有他们一起上才能将他制服,苔藓预言家没有阻止他,毕竟看着他得到希望然后又陷入绝望是一件多么愉悦的事情。
‘‘兄弟们!兄弟...’’苔藓骑士大声呼喊着,但是冲出屋外的他只看到了,一片片火光下那一双双橙色的眼睛和那一张张沾满未被感染战士血的嘴,除了少数几个战士还在像海浪里的孤丘一样抵抗外,其他的未被感染的战士们的头颅被插在旗帜上,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眼睛好似仍在怒视着周围的感染者。
‘‘这...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苔藓骑士愤怒的冲向了屋内那个背叛者,这一切因为他的疏忽而起,他现在要去报仇!为那些死不瞑目的兄弟们向那个始作俑者报仇,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赎罪方式。
只剩一只手的他挥舞着骨钉一朝着叛徒冲去,但是叛徒只是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早已埋伏在周围的被苔藓预言家操控的爆肚蝠一个个飞下,爆炸的威力撕碎了苔藓骑士的盔甲,撕碎了他的肌肉 但是他没有停下,他要为自己放这个叛徒进来的事情赎罪,还差20步,15步,10步,8步,6步。
‘‘bong!’’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在苔藓骑士的脑袋上响起,无头的尸体还做完着生前最后想做的一个动作后缓缓倒下,最终还差2步,一个短的隔绝生死的距离,又或是他只是想要看看苔藓骑士最后绝望的样子。
......
‘‘呜,这里是哪里?’’一节被挤压变形的铁皮车厢里,一只由虚空卷须构成爪子撕开了铁皮,残破容器晃晃悠悠的从报废的车厢里走出,被电车正面撞上的它只感觉脑内一阵嗡鸣声。
‘‘所以说,有必要吗?你看看那么冲动的,原本我们可以装作没看到那个草团子直接到目的地的,你非要上去打。现在好了吧,现在我们连这里还是不是圣巢都不知道了。’’ ‘灵魂’抱怨着。
‘‘这次我没有做错,他的身上有血腥味,而且那股糟糕的味道骗不了我,他的灵魂已经扭曲了,如果我不攻击他他会给我们惹出更多的麻烦。’’残破容器第一次义正言辞的反驳‘灵魂’,如果下一次遇到了那个草团子它一定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