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的禁军就这么走到了赵天宇所在位置的附近。他很随意地像是平常一般的退下束缚在那解手。
赵天宇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赫然窜了出来,伸手捂住了禁军的嘴巴,然后顺势往后一拖。被捂住嘴的禁军这时才发现自己被人下了黑手,想要呼声提醒,但是嘴巴已经发不出声响。他两只手胡乱抓在空中,双脚不断蹬地想要发出点其他的声音。
赵天宇怎么会给他机会,一个闪电般的手刀切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人便这么昏死过去。
赵天宇静悄悄地把他放倒,又换了一个姿势把他拖着离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像是一个老练的熟手。他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了白匆鞍所在的位置。他把这个人随意地丢在一边,又看到白匆鞍正在那里熟睡。他轻手轻脚地靠近白匆鞍,想要在他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白匆鞍的睡姿并没有给他可趁的机会,饶是他想尽办法也是没有办法解开他的衣服从中拿出自己想要的药丸。从京城到这里,赵天宇摆出了一副顺从的神情是有他的目的性的,他相信假以时日白匆鞍定然会对自己放松警惕。这时便是他得手的机会。可是眼前的机会如果自己不抓住,岂不是又要浪费。
在京城逗留的一段时间里,他看到白匆鞍出去一趟。他就是这段时间里发现了一个新的端倪。
白匆鞍还在睡熟,可能是天寒的缘故,他的身体止不住的抖索,一只手搭在上身,不能像平常人一样双手紧抱自己取暖。正当赵天宇想要放手一搏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时,他睁开了眼睛看到赵天宇停在空中的那只手。
赵天宇瞬生机智,索性把手拍在了白匆鞍的身上,说:“师傅,徒儿从禁
军中抓来了一个人,正要喊醒师傅一起盘问这个人!”
白匆鞍不傻,怎么会信他这一套说辞。只是话到了他的嘴巴,变成了另一套说辞:“哦,这么快就有了了消息,果然没让为师失望!他现在人在哪里?带为师去看看!”
赵天宇把白匆鞍扶了起来,手指了指被他扔在地上的禁军。他开口说道:“师傅请看那里,此人正是徒儿抓回来的人。”
白匆鞍顺着他的手势看到有一个人躺在那里,说道:“怎么是一个死人啊?这是几个意思!”
赵天宇走到那个人面前,用脚踢了那个人的后背几下,那人痛苦地醒了过来。他睁眼的第一刻就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然后发现自己身处的位置不像是原来的位置。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一副慌张的表现,反而双眼从睡意朦胧中醒转过来,炯炯有神地看着两人。
被抓来的这个人出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他摆出了一副欲要拼命的架势,走在他后面的赵天宇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内侧!他应声跪在了地上。然而他的头没有就此低下,反而甩着弄乱的头发怒目圆睁地看着赵天宇。
赵天宇回瞪回去,嘲讽道:“你这是要比谁的眼睛大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珠子,看你还瞪不瞪了!”赵天宇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上,在空中作势划开的动作。
“住手!”白匆鞍出声喊住了赵天宇,他相信赵天宇不单是恐吓,真要下起手来必然会真挖了这个人的双眼:“徒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粗暴地对待我们的客人,莫要吓坏了他!”
赵天宇收住了自己的匕首,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并未就此服气,表现出一番慷
慨赴死的气势。然而在赵天宇和白匆鞍看来,这不过是嘴里的一口肉,若不是有利用的价值,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那个人对他们厉声说道:“你们休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什么要用的消息?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白匆鞍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压住,反用一根手指而抵住自己的嘴巴示意声音小点。那人不买账,仍然大声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赶紧动手吧!”
白匆鞍没有生气,说道:“这位兄弟不要火气那么大,我不过是请你过来唠嗑唠嗑,说什么杀不杀之类的话,多会去多晦气!”
而一旁的赵天宇则不然,他朝这个人说道:“我是不介意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反正你在我眼里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我可以……”
白匆鞍把他将要说出去的话喊停,说道:“我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么?还不赶紧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那人从两人对话里明白了一些什么?他从赵天宇讥讽道:“原来不过是一个徒弟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这话说在赵天宇的耳朵里成了异样的嘲讽,明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动手,他还是上了他的当。白匆鞍可不会让局面失控,一把就摁住了赵天宇的手。他用眼神示意他退下。
赵天宇看了那人一眼,不甘地退到了白匆鞍的身后。
白匆鞍对那人说道:“老夫不得不佩服小兄弟的胆量,竟然如此不怕死!看来你们这些护卫确实比一般的杂兵要强太多!”
那人不屑一顾地说道:“休要把我们和那些大头兵作比较,我们是禁军,身份自然比那些人高!”
白匆鞍说道:“哦,原来你们是守卫皇宫的禁军啊?怪不得会有如此的胆量!那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一下,你们
此行的目的!”
“呸,休想从我的嘴巴里套出什么话来!”那个人吐了一口痰在地上,眼睛里尽是轻蔑的意思。
白匆鞍倒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人看到这个缺胳膊的男人这么看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般。那人心里不免有点发毛,感觉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白匆鞍看差不多了,就出口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一路都在干嘛?不就是护送你们的皇后娘娘到南疆去,不要以为这是多么神秘的事!”
那人听到白匆鞍说出了他们一行的目的有点诧异,他说道:“怎么可能,这件事一直都是在保密的情况下出发,怎么可能被外人知道?”
“可我们就是知道!”白匆鞍说道:“而且我们还知道皇后娘娘去南疆是去找大祭司的,我想这点你们可能不知道吧!”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机密的大事?”那人明显有点慌张,语气里全然没有了自己刚才的嚣张,有种狐狸落入猎人的失态。
白匆鞍继续说道:“我们知道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都知道些什么?这些什么对我们有没有重要的价值。虽然你真的不怕死,不过死得方式有很多种,最可怕的那种想必你也清楚!”
那人盯着白匆鞍,此时他的心里反而觉得赵天宇比白匆鞍更好对付。
白匆鞍从赵天宇的手里接过他的匕首,就这么轻轻地一划在那人的皮肤上,那划开的皮肤就沁出血来。他把刀在那人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瓶子。
那人不觉得伤口的疼痛,但是他看到白匆鞍掏出的瓶子就有点心慌,只见那个瓶子里是白色的粉末。
白匆鞍给他示意了一下瓶子里的东西,说道:
“这是蚀骨粉,只要在人身上的伤口就放这么一点,这个人就会慢慢地腐烂全身,进而骨头酥软,直到最后痛不欲生而死!”他作势要往他的伤口上撒上一些。
那人身子往后退去,此时赵天宇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抓住他的双肩不让他动。他在后面对他说道:“你不是不怕死吗,这会儿怎么怂成这副德行,可不像你刚才的表现啊!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白匆鞍说:“现在你有没有想说的话!”
那人眼看自己深陷囹圄,只得求饶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赵天宇放开他的双肩,说道:“早这样不就结了,弄成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白匆鞍把匕首还给了赵天宇,又把瓶子收了回去。
那人瘫倒在地,心中有多懊悔就有多懊悔。可是木已成舟,他只能保住性命再说。他开口说道:“刚才你说得确实没有错,坐在马车里的正是当今昭宣国的皇后娘娘。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护送皇后娘娘安然到达南疆的边境,然后再在南疆的边境等着皇后娘娘回来。至于你说去见大祭司什么的,我们完全不知情!”
白匆鞍问道:“那你真的看到皇后娘娘进了马车,而不是狸猫换太子!”
那人说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们都亲眼看到皇后娘娘蒙着面纱坐进了马车,又是由宫女伺候着皇后娘娘用膳休息。这事怎么可能有假,不过从皇后娘娘坐进马车以后就没有下来过倒是真的。传闻说皇后娘娘的伤势依然没有好转,这次去南疆是带病之躯前往。所以护卫的工作本来是交给将军的,出于安全考虑选用了我们禁军……”
赵天宇听到他说,顾心凝的伤势还没有好转,心里不免有点庆幸。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白匆鞍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