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宣国的京城,现在依旧繁花似锦,随处可见的人流裹涌着往前走,叫卖声随处可闻。纵然如此喧哗,也盖不住整座城池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里面人声鼎沸,外面饿殍遍地。
白匆鞍带着赵天宇回到京城以后直接住进了天香阁,京城里完全没有因为前方战事表现出浮躁的气氛。白匆鞍并不在乎这些,赵天宇更是。他们把心思放在了皇宫里的某一个地方,只有那里才是他们一直惦记的地方。
可是从皇宫里传来的消息让他们大跌眼镜,千辛万苦回到京城。京城里却没有他们想要找的人,而这人正朝着他们来的方向而去。白匆鞍肠子都悔青了,明明可以守株待兔,愣是兴匆匆地跑回京城。
还没有坐稳屁股,白匆鞍就带着赵天宇,换成了两匹快马朝着顾心凝的方向追去。
顾心凝在离开出京城以前,特意去找过杜望山。
杜望山知道顾心凝找自己必然要有要紧的事需要自己去办?杜望山问顾心凝道:“皇后娘娘,你找微臣是有什么需要吩咐?微臣一定尽心安排!”
顾心凝知道杜望山的办事能力,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怀疑。只是这次她心里有点没底,若是自己把持不住局面,必然会造成自己无法估计的后果!
杜望山听完顾心凝对自己的吩咐,他说道:“皇后娘娘,这事万万不可,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微臣的乌纱不保是小事,若是让皇后娘娘您出了什么差错!微臣该怎么向皇上交代!”
顾心凝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要求确实有点过分,但是权衡利弊以后,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心里的忧患给解决了。这样南疆一行才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杜望山没有办法,只是还想再
进一步挽留一下。
顾心凝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还想做进一步的挽留,她对杜望山说道:“这件事你知我知,皇上不知。若真是出了事,我也会跟皇上亲自解释!”
杜望山提醒道:“皇后娘娘,其实这件事皇上一直都在让微臣抓紧调查,只是这死无对证的局面,又扯上神秘的势力,微臣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不过皇上说过,牵涉到娘娘的必然是想要加害于您的人,而且这人肯定对娘娘的行踪十分了解,不然会横生出枝节来!”
“杜爱卿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其实这些本宫都清楚!不过既然本宫下了这个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初衷,杜爱卿只管尽心给本宫把这件事办好?而且这件事必须小心从事,千万不要给本宫走漏风声!明白了没?”顾心凝不想再做解释,直接端起了自己的皇后娘娘架势对杜望山下命令道。
杜望山无奈之下,只能领命而去。同时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如此做,可能有怎么办?只能希冀皇后娘娘洪福齐天、遇难成祥,否则这件事杜望山真的没法向皇上交待。
顾心凝的队伍是有禁军统领亲自带队,一同随往的都是军中好手。他们朝着南疆而去,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个地方休息,一直处于戒备森严的状态。而顾心凝坐进了马车以后一直都未曾下车过,随行需要的东西一应有宫女递给她。
这样的赶路走了快五天的样子,离南疆还有好几天的行程。统领一直不敢怠慢行程,始终按照这计划行事。
而另一边边白匆鞍等人则是快马加鞭,一直不敢多做停留,路上已经换了好几匹马,中途只有路过一个客栈歇了一下脚以外,所有的行动都是昼夜兼程。
就是在这种疯狂的追赶下,他们终于
在三天以后追上了顾心凝的队伍。发下顾心凝的队伍后,他们并未直接露出行踪,而是小心地跟随在队伍的后面,尽量避免自己的行踪被对方的人发现。
赵天宇在人群中并未发现顾心凝的影子,只有一辆马车始终被围在中间,由多个小队的禁军来回巡逻。赵天宇借着篝火发出的亮光可以肯定马车上必然坐着的是顾心凝,只是接下来该如何靠近马车从了他犯难的事。
他的武功没有被白匆鞍废掉以前,这些禁军未曾放在自己的眼里,如今则不行。他若是闯阵势必会惊动这些禁军。若是没有惊动禁军,他也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在没有武功的情况下与顾心凝相持而不被禁军发现。
白匆鞍在边上同样观察着地形,想着用什么方法可以接近马车。他得出的结论在与赵天宇四目相对的那刻形成了一致的观点。他们悄无声息地后退,退到没有人能注意到他们的地方。但是,这茫茫的黑夜里,有好几双眼睛正时刻不停地观察着周围。
退到后面的他们,在连夜的赶路中丝毫没有察觉的疲劳正一步步向他们涌来。他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紧张来驱赶这些疲劳,夜里的露水凝厚沉重,沾衣服上就是湿了一大块。他们没有支起篝火来抵御严寒,只是相对各自挪了一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沉默由白匆鞍打破,他小声的对赵天宇说道:“如今他们的防范如同铜墙铁壁,暂时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看来我们还得跟着他们走一段路?”
赵天宇说道:“我刚才留意了一下守夜人的位置,他们不像是一般的人,占据的地方都在突出的位置上,强攻的话,就我们两个肯定不成,下毒暂时找不到机会?所以我和您的想法一样!”
白匆鞍看了看周围
的环境,远处有动物的嚎叫声在穿越天边。他点了点头,说道:“但是这样跟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法设法混进他们的队伍里,争取靠近马车的机会?”
赵天宇说道:“这不成,可以看出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若是让他们察觉到了异样打草惊蛇,我们肯定没有机会得手!”
白匆鞍想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心下一横要不让这小子去试探一下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弱点。于是,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瓶子倒出了两粒药丸,说道:“那以你的想法,这还得需要再侦查一番,是吧?”
他把两粒药丸交给了赵天宇,对他又说道:“那为师相信徒儿有这个能力,能把这件事办好!师傅这就把这两粒药丸交给你!”
赵天宇在接过两粒药丸以后,想到白匆鞍这是想要利用自己的把戏,心里已经骂了不止上百遍,可这又能怎么办?他只能接受白匆鞍的利用,他回应道白匆鞍,说:“师傅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徒儿吧,徒儿一定能帮师傅达成心愿!”
白匆鞍对于赵天宇的顺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笑容在黑夜里狰狞可怕,像是才狼露出了它的獠牙。赵天宇看到了他的笑容,强迫自己摆出一个笑容回应道。
正当赵天宇要离开之际,白匆鞍像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赵天宇。
赵天宇回来,问:“师傅,可曾还有什么吩咐?”
白匆鞍道:“为师差点忘记了,你身上的毒虫已经到了蚀骨穿心的境界,对于寻常人基本是谁碰谁死,但是这意味着你身上的毒虫数量已经减少到了一定的数量,所以你在用这些毒虫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赵天宇这才想起来身上的毒虫爬动的感觉明
显不似以前那般强烈,原来还有这层用意。可是一想到这里,赵天宇恨不得只骂娘,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让他在应付那些人的局面,不是寻死是什么?可是这些话他都不好说出来,只能跟白匆鞍摆出一副明白的表情,然后和他道别,说:“师傅,那徒儿去去就来……”
白匆鞍看着赵天宇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然后自己就找了一个地方准备休息一下。随着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本就不擅长此道的他又在极度的疲劳中需要镇定。于是很快他就昏睡了过去。
赵天宇则不然,他贴着阴影很好地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他挪动着自己的脚步,一点点地朝着预期的位置靠近。
那些守夜护卫的小队,按照特定的规律来回走动着。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是统领对他们的要求,更是因为他们知道此行护送的是皇后娘娘。这些人本就常驻宫中,对于皇后娘娘更是听闻许久,知道了很多秘辛。由于这些秘辛,他们就更不敢懈怠,守夜的时候相互间碰面都会提醒对方小心。
越是紧绷的神经,有时候越容易出现漏洞。而那些没有在守夜的人,此刻都枕着自己的武器躺在地上睡觉。这时有一个人坐起身来,想是内急憋醒的。他惺忪的眼睛,好大的眼袋,看来连日的劳累在他身上积累了许久。他没有和谁打招呼,就是这么摇晃着身子走出了营地范围的地方。
冥冥中就像有人安排了这一切,这个带着困意的禁军竟朝着赵天宇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天宇看到他朝自己走过了过来,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踪迹,正要慌张。他定睛一看瞧见了他似闭微闭的眼睛,心道原来是一个走神的禁军。他把头低了下来,这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