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海从周府出来以后,左皓白没多会儿,便也出现在了周府的大门前。
周府的门人看来人衣冠素整,不像是希尔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赶他离开。
左皓白对门人说道:“烦请有劳通报一下你家大人就说昭宣国的左皓白求见”
门人愣了一下说道:“左皓白?左皓白是什么人?我没听说过,我家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快走快走,再不走我找人来赶你走。”
左皓白笑了笑,依旧保持温和的口吻说道:“我找你们家大人确有急事,烦请通融一下……”
“急事不急事,都不干老子的事,总之你马上离开,不要等老子动手。”门人说道。
左皓白见对方好说不听,心中不悦,面色微变只见,似不经意般的弹了弹手指,那看门之人,立刻便感觉喉咙处似有一物,待要吐出时,突听得面前的左皓白开口说道:“来不及了,此药名唤入口封脉丹,入口即化,毒性在一瞬间便能到达四肢百骸,三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
门人闻言,大惊失色,但心中存疑,继续弯着腰不停的干呕,想要把咽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可是吐了半天,却始终也没有突出任何东西来。
“你就慢慢吐吧,左某告辞。”左皓白说着便转身欲走。门人连忙拉住左皓白,并跪在地上不听叩头求饶道:“左皓白,啊不,左大公子,左大老爷,求您发发慈悲,小的尚有八十岁的高堂,下有未断奶的幼子,您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求您大人大量,赐小的解药吧,求求您了。”
左皓白冷冷看了门人一眼问:“想要解药?”
“想,想......”
“可以,如果你能让我见到你家老爷的话,我或许可以答应。”左皓白淡淡的说道。
“这......小的我实在是......我家老爷的脾气......”
“那就不为难了,告辞
。”左皓白说着再次转身欲走。
么人见状立刻扑上来抱住左皓白的腿哭喊着说:“左大老爷,您不能走啊,您等一下,小人着就想办法让您见到我家老爷。”
“好,见完你家老爷,我自然会给你解药。”左皓白依旧淡淡说道。
“诶,诶您等着,我这就进去给您通传。”门人说完,便连滚带爬的进去向周长生通报去了。
过不多久,便见门人脸上肿了两个脓包,一瘸一瘸的走了出来,左皓白饶有趣味的问道:“我说这么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顿打挨的看来可不轻啊。”
门卫哭着一张脸说:“唉,还不是为了给您求情,惹烦了我家大人,大人一怒之下,就叫人把我给打了。”
“那结果是......?”左皓白笑笑的问道。
门人一边脸被打肿了,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我家大人请左大老爷进去。”
左皓白,轻轻拍了拍门人的肩膀说:“很好,辛苦你了,左某会记在心上的,作为回报,左某告诉你一件秘密,你其实,没有中毒。”左皓白说完,便大笑着径直向院子里面走去。只留下门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左皓白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说。
左皓白顺着长廊,走过院子,一路向深处走去,正在走着,突然听到四周花丛中有轻微声响发出,左皓白立刻明白,必是有人藏于其中。看来自己在周长的眼中,的确是个不速之客,不过想想,自己进来的方式,也确实很难被人当做善客。
想到这里,左皓白轻笑了一声说道:“各位出来吧,不必躲躲藏藏的。”
左皓白话声刚落,便见十几个身着紫色长衫的武师模样的人,从四周的花丛间跳了出来,每个人手中各拿着一条锁链,在手里不停的晃着。
左皓白看着众人,轻笑一声说:“还愣着干什么?若再不动手,我可就要进去见你家老爷了。”
这时从后的
一件关着门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茶杯摔碎的噼啪声响。
听见这声声响,围着左皓白的众人立刻齐齐挥舞手中锁链,向左皓白打去,十多条锁链,围城一个圈一起罩向左皓白,犹如一条大网一般,向要将左皓白罩在其中。
左皓白嘴角轻声哼笑了一下,旋身飞起,那十几人,但见眼前一黑,手上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随着十几声惨叫声响起,十几人手中紧握着的锁链都早已脱手而出,此时这十几条锁链全都拿在左皓白手里,这些人,由于方才紧握着锁链一端,被左皓白夺下锁链时,由于拉里太大,每个人的手都被锁链拉掉了一大块皮肉,此刻正血流不止。
这些人几乎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一个个挂彩负伤,倒在地上呜呜低嚎。
“好功夫,好手段。”这时从刚才传出杯碗碎声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左皓白说话办事都喜欢直来直去,方才一时不查,出手过重,还忘周大人海涵。”左皓白将手中抢来的锁链丢在地上,不冷不热地向传出声音的房间抱拳说道。
“好说,这些奴才自己学艺不精,活该由此下场,着本怪不得左兄,你们几个没用的点下,还不滚下去,站在这里给我丢人吗?”房里的声音由温和逐渐变为责骂,那些人听到周长生最后的话,俱是身子一震,连忙从地上捡回各自的锁链,踉踉跄跄的退下去了。
见这些人退下后,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周长生从房内走出来,一边拱手向左皓白走去,嘴里一边说道:“左兄,幸会幸会,方才听左兄说,做事喜欢直来直去,恰好,周某也是如此。周某不妨开门见山,左兄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左皓白,也点点头说:“好,明人之前,不说暗话,三个字,一个名,周玉安!”
听到‘周玉安’三个字,周长生眉头皱了一下,问道:“阁下究竟何人
,若是昭宣国派来取周某性命的话,那么以左兄的能耐,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周某自问,手下无人能与左兄对招,周某只好,引颈待戮。”
左皓白笑了笑说:“周大人误会了,在下此来并非为取周大人之首级,而是为周大人送来一封家书。”
“家书?”周长生狐疑的看着左皓白,左皓白将临行前,顾心凝交给自己的那封周玉安在牢中亲自书写的家书从袖中取出,递了过去。
周长生接过左皓白递来的书信,看来一下封皮上的字“我侄长生亲启”旁边还用小字署了周玉安的名号。
周长生皱了皱眉说:“真的是我叔叔的笔迹。”说完,便忙不迭的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笺,信中所言,大意便是劝周长生不可忘祖,不可替外邦人做出有损自己国家的事情来,希望他及早回头,免筑大错之类的话。
看完周玉安的信,周长生滴下了几滴眼泪,打湿了信纸的一角,心中痛苦的说道:“叔叔,侄儿已经回不了头了,横竖是死,侄儿想要轰轰烈烈一回。昭宣国对周家所做的一切,我一定要在他们的身上加倍奉还。”
想到这里,周长生吞了口口水,咽下悲伤,开口说道:“多谢左兄为在下千里送来家书,在下无以为报,愿略备薄酒,与兄同饮。”
周长生未明左皓白送来此信,立场为何,不知道他是站在帮周家的立场上还是站在帮昭宣国的立场上的。于是打太极似的试探着问道。
左皓白摆手说:“不必,只是周大人看完家书之后,不知有何想法?”
“想法?不知左兄希望我有怎样的想法?”周长生继续试探着对方。
左皓白已经明白周长的一丝,但还是说道:“对令叔所说的话,周大人觉得......”
“这么说来,左盟主是替昭宣国来做说客的拉?”周长生也基本确定来左皓白的立场,问道。
左皓白说道:“左某非是说客,只是
想请周大人看在您也同为昭宣国子民的份上,劝琉璃国主退兵,毕竟琉璃国千里奔袭,本非明智之选,加之国力,琉璃国也终是要稍逊一筹,这一战真的要打到最后,结果可想而知,聪明如周大人,不会不知其中利害。”
左皓白一席话,说的周长生眉头频频紧皱,他当然知道琉璃国千里奔袭,加之国力不及昭宣国的情况下,这一战最终的结果是绝难取胜的。
但这又如何呢?琉璃国在周长生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复仇的工具,胜了,自己和琉璃国都得利,输了,损害的是昭宣国,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这也是周长生一直以来的认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周长生的想法开始发生了改变,周长生想到琉璃国如果败了,自己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报仇的希望,恐怕从此就将破灭,难再复燃。
索性的是,现在半路突然杀出来个南疆,或许正可以作为助力,看来我是有帮助冉海促成琉璃国与南疆合作的必要了。
周长生想的出神,一时竟忘记了面前还站着一个左皓白,左皓白见他想事想的入神,便也没有出声打断。
二人就这样站立了许久,过了大约两刻钟左右,周长生才终于回过神来,对左皓白说道:“左兄,实在是抱歉的很,小弟一时想事想的出神了,怠慢了。”
左皓白摆手说道:“无妨,只是不知周大人心中如何抉择。”
周长生面漏难色,皱着眉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一个国家的荣辱,周某虽是昭宣国人,但此刻食的确实琉璃国的俸禄,事事还是要以主子为中心,这样吧,容为细思几日,待了却心中心结之后,自当给左兄一个满意的交代。”
左皓白点点头说:“好,既如此,左某尚有要事,就不再叨扰,改日再来拜访。”
周长生笑着说:“好,既然左兄有事,那我就不再多留了,改日定当设宴款待。”
“告辞。”
“请。”